我们答疑解惑的模样。”
“只是我猜,那群修士之真元必有它用。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荼毗思索片刻,轻轻颔首,“的确如此。仅保留修士性命却仍留其真元,定有用意,想来此事与邪术脱不开干系。”
她又追问,“那你们之后,又干了何事?”
姬平江摸了摸鼻子,声音比之方才低了些许,“反正我都已经上了贼船,干脆干活干到底。清点人数,救治伤者,把船开回来。就这些,没了。”
“那名刀客......”
荼毗犹豫一瞬,却还是开口道,“她之刀意中血煞戾气太重。如此霸道凛冽之刀气,你却说只是为了救人?我却道她明显更有故意为之之嫌。那一刀若非为立威,震慑他人,我实想不出其他用意。”
姬平江却不以为意,声音很是懒散,“学刀之人,想必早就习惯了直来直去,脾性也像那口刀一般,硬的很,常人自然难以揣测。你猜不出她之想法用意,实在正常。我又何尝能猜到呢?倘若我早有预料,定不会陪着她玩上这么一出不是?”
就好比那位出身坊洲,脾气异常暴躁的三师妹。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早几日迟几日入门的事儿,她怎就如此执着,一定要同她分出个高低不可?
思绪回转,姬平江双手一摊,“你若还不信,我可对天发誓。我绝对是被人胁迫上了贼船,但从无半点其他之念,一心只为救人。”
荼毗却是不信,“只怕不止如此简单罢,事因海兴帮与鲲鹏山庄而起,那群修士不死,自然要去找海兴帮报仇——”
话未说完,一个悚然的念头便如电光火石般在她脑海轰然炸响,荼毗陡然一震!
她之眸光凌厉一如窗外紫金蛇影,蓦地投向姬平江那张依旧噙着浅笑的脸,如玉般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你们的目的,就是加剧其他修士对海兴帮的仇怨,挑起泗郡世家与海兴帮对立,一并要引鲲鹏山庄入局!”
她霍然站起身来,隐在兜帽之下的双眸悄然覆上一层猩红,声音仿佛浸透寒霜,“下一步呢?莫非明日我便能在客栈听到海兴帮与鲲鹏山庄勾结,利用修士秘密修炼邪功之言?”
姬平江一顿,一时竟无言以对。
原因无她,她也同荼毗有过同样的猜想,却还是选择助墨隐一臂之力。
她却对荼毗现下所展现出来的面目心下犯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她之情绪,莫名极端。
软则软到对自己没有原则的好说话。
怒却怒得突如其来,好比此时,嗔念渐生。
荼毗人已逼近床沿,欺身而来。
明明嗓音一如往常之悦耳,甚至此时她放柔了声调,语气平静,落在姬平江耳中却别有冷冽之意。
“想来不用推波助澜,用不了几日,这风声自然便能和那林家密传扯上关系。到时林家后人和那刀客推诿几句,摇身一变,便能成为修士心中身负血海深仇、铲奸除恶的正道高手......”
“倘若她们实力强劲,一句歼灭海兴帮和鲲鹏山庄两大劲敌,以坊洲修士良莠不齐之情况来看,只怕用不了多久,坊洲将重新洗牌,到时就不知,坊洲究竟是谁之天下了。”
荼毗声音已转向彻骨的冷意,与姬平江之距离近在咫尺,两人之间仿佛呼吸可闻。
姬平江甚至能再次闻到荼毗身上比之此刻正盘在她手腕上之念珠更为浓郁好闻的檀香。
她心知不该,但还是忍不住在此时分心走神:
这股香味当真好闻,她是否要将念珠还回去,待檀香浸入味儿,再行向她讨要来呢?
然而荼毗冷然一言,顷刻将她思绪拉回。
“你们此举,欲改天换地否?又可曾想过,一旦错估形势,那刀客不敌海兴帮与鲲鹏山庄联手,只怕坊洲又将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