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团队整装出发前往禾木村拍摄。
林岁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
"林老师，你没事吧？"小安担忧地问，"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用。"林岁灌了一大口咖啡，"闻...顾问呢？"
话音刚落，闻渌宵就从木屋后面转了出来，手里居然拿着几杯热腾腾的奶茶："早餐。"
大刘接过奶茶，惊讶地说："这附近没有奶茶店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闻渌宵面不改色："自己煮的。"
林岁狐疑地接过杯子，温度刚好，甜度也是刚好。
她抬头看向闻渌宵，后者冲她眨了下眼，鬼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阴间技能。
前往禾木村的车上，小安凑到林岁耳边："林老师，闻顾问好贴心啊。"
"你喜欢？"林岁压低声音，"要我撮合一下吗。"
"得了吧。"小安偷笑，"我还想撮合你们呢。"
林岁差点被奶茶呛到："胡说什么！"
前排的闻渌宵似乎听到了，肩膀可疑地抖了一下。
禾木村的晨雾如仙境般美丽。
林岁指挥团队架设机器时，闻渌宵主动帮忙扛三脚架，动作利落得不像个"特效师"。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趁其他人不注意，林岁小声问，"别告诉我真是警察。"
"洄城市局刑侦大队。"闻渌宵调整着云台高度，"去年刚升的队长。"
林岁手一滑，差点摔了相机："所以你真是警察？"
"曾经是。"闻渌宵帮她稳住相机，"毕竟现在我的身体还在医院躺着。"
林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的同事知道你变成这样吗？"
闻渌宵摇头："只有你能看见我。"他顿了顿，"这是判官设定的规则。"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们被系统错误关联了。"闻渌宵指了指她，又指自己，"就像无线设备的配对。"
这个比喻让林岁忍不住笑了："所以你是个故障蓝牙耳机？"
闻渌宵撇了撇嘴："差不多。"
"林老师！"大刘在不远处喊，"光线正好，可以开拍了！"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中午休息时，团队在村民家吃午饭，热情的主人端上了大盘鸡和手抓饭。
闻渌宵坐在林岁旁边，对食物碰都不碰。
"你不吃？"阿凯好奇地问。
"最近在减肥。"闻渌宵随口编了个理由。
林岁差点笑喷，她偷偷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却忘了对方能虚化，结果自己的脚直接穿了过去，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闻渌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次手臂完全实体化了："小心。"
两人的近距离接触引来了团队的起哄声。林岁耳朵发烫，赶紧坐直身体："谢谢。"
下午的拍摄中，闻渌宵表现得像个真正的行业专家，不仅帮忙调试设备，还提出了几个构图建议，连挑剔的大刘都竖起了大拇指。
"林老师，闻哥是哪儿出来的人才？"收工时阿凯羡慕地问，"我也想学特效。"
林岁干笑两声："行业机密。"
回程的车上，疲惫的团队都睡着了。
林岁靠着车窗昏昏欲睡时，感觉有人轻轻把她的头扶到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
"睡吧。"闻渌宵的声音很轻，"到了叫你。"
林岁太累了，没力气反抗，就这样靠着"鬼舅舅"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没看到，闻渌宵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晚餐后，团队聚在公共休息区整理素材。
闻渌宵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似在看书，实则盯着林岁看。
她正专注地剪辑白天拍摄的画面，侧脸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闻哥，"小安突然坐到他旁边，神秘兮兮地问，"你和林老师是不是...?"
闻渌宵合上书："是不是什么？"
"就是...那个啊！"小安挤挤眼睛，"你们明明很熟，林老师却一直否认，太可疑了！"
闻渌宵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岁，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们..."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闪烁起来，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小安瞪大眼睛："闻哥，你...你怎么在发光？"
林岁听到动静，抬头看到这一幕，她快步走过来，急中生智："全息投影测试！公司新研发的技术，人体发光效果。"
她一把抓住闻渌宵的手臂，谢天谢地还能碰到，“我们去外面测试，免得干扰你们工作！"
一出门，林岁就压低声音质问："怎么回事？！"
闻渌宵皱眉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能量快耗尽了。"
"你不是带了薄荷糖吗？"
"吃完了。"闻渌宵的声音开始飘忽，"新疆离阴司太远，补充太慢..."
林岁慌了："那怎么办？你会消失吗？"
"不会，但会强制进入休眠状态。"闻渌宵的身影越来越淡，"可能需要...24小时才能恢复。"
"林老师？"小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需要帮忙吗？"
林岁看着即将消失的闻渌宵，一咬牙："没事！"她转向闻渌宵，压低声音："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闻渌宵的声音已经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靠近点...活人的体温能减缓能量流失..."
林岁顾不上多想，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闻渌宵的身体冰凉，但正在慢慢变得实在。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鬼居然也有心跳？
"好点了吗？"她小声问。
闻渌宵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能要一直这样抱到明天早上了。"
林岁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瞬间烧了起来："你耍我？！"
闻渌宵的身影已经稳定下来，但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没有，是真的。"他顿了顿，"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换个姿势，我腿麻了。"
林岁气呼呼地推开他，却忍不住笑了："鬼也会腿麻？"
"灵体。"闻渌宵纠正道，眼中带着罕见的笑意，"而且是个快没电的灵体。"
远处，小安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悄悄拍下照片发到了团队群里：【实锤了！林老师和闻顾问绝对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