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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提亲作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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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名并非金彦页,而是完颜宗美,他也并非汉人,而是女真人,乃金国宗室,父亲是金国国主完颜晟。”婉卿似乎并不是说给卓溪听,而是如同每日惯例般将心底的呢喃大声说了出来。

“金国世子?!难怪器宇不凡,确实像宗室后代。”卓溪被婉卿所言震撼,本以为只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谁曾想竟是金国宗室。“如果真为金人,恐怕议亲之事难成。”卓溪的担忧随着真相的揭晓接踵而来。

“是因宋金局势吗?可他不过是一个世子,两国局势又与他何干呢?”婉卿自然心知卓溪所虑从何而起,但如若两人姻缘亦要为两国局势所累,婉卿自然不甘心。

“眼下金国屡屡犯境,如同蛰伏北疆的猛虎,便是那朝堂上的皇帝亦无法预测它将何时伸出爪牙,他并非金国庶民,而是世子,此间关联众多怎能单纯判断毫无关联?”卓溪抽丝剥茧般的分析,让婉卿对完颜宗美的期望与信心瞬间乌云密布,那让魂牵梦萦的归宿似乎也在渐行渐远……

完颜宗美一行自宣州启程,快马一路向东至亳州,所行目的自是要将沿途所经郡县的布防现状逐个摸排,尽数标注在那南宋舆图,只待摸排任务圆满结束,金国南下便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完颜宗美的任务便是顺亳州继续向北达徐州、兖州直至汾源将宋国自南以北河岸布防设置都尽数摸清,但不过离开宣州几日的完颜宗美,心心念念只想返回宣州。

“世子,此时如若返回自是要贻误原定计划的。”费覃小声提醒道。

“我何尝不知,宗翰哥临行前已然交代清楚,陆上两军对垒他并不担忧,唯恐水军成为南下拦路之虎,务必将河岸沿线军事设置情况了解清楚。”完颜宗美心知此次南下之行时间紧迫,但他亦知心猿意马必将成为贻误计划的隐患,依然决定先行返回宣州。

“世子怎可因儿女私情置南下大业而不顾?就算苏府不计较您是金国世子,可您是否想过大王能否痛快应允?南下已是蓄势待发,您却执意要娶汉人为妻,岂不是要被宗族们戳着脊梁骂个痛快!先不论世子是否能继承大统,单就汉人之妻这一项,恐怕今后在宗族立足都困难!”汤振看到完颜宗美因情所困,愤懑难当。

“南下大业我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敢贻误,可一世倏忽间,我既已许下承诺,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鱼和熊掌虽不可兼得,但完颜宗美却执意要在南下大业与婉卿只见搏出两全之法。

“要我说,大王一早就不应放任世子去学什么之乎者也,弄得现在也相信汉人这些萍水相逢命中注定的鬼话。”袁杰虽不如汤振激动,但言语间也颇有不满。

“你等同我生死莫逆之交,怎得到我执意想娶心仪女子为妻的时候却各个与我为敌?”眼看身旁竟无人认同,完颜宗美再难自持。

“岂是与你为敌?无非是怕你与宗族为敌,与大王为敌!”费覃淡淡一句,却道尽其中要害。

“既是兄弟,此时此刻便应同我一道想出两全之法,而非各个夹枪带棒尽数与我为敌。我娶婉卿之事便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南下之事我亦会破釜沉舟竭尽全力,你们若真视我为手足,此刻就应当与我一起。”事到如今再难冷静,完颜宗美索性和盘托出,让大家共作抉择。

“同生共死是我等歃血之誓,但求娶之事,世子必须先行取得大王首肯,免得日后人为刀俎,我等人人可食,大家是否同意?”为打破僵局,袁述思忖再三,仍觉先行告知为妥。

“同意!”除完颜宗美,提议全票通过。

“这有何难?笔墨伺候!”此时的完颜宗美毫不含糊,他知道若想两全必然要快刀斩乱麻,于是洋洋洒洒写好书信,交由袁杰北上传信,得到回复后即刻返回汇合,费覃与袁述则先行前往扬州以铺陈徐州之行,而汤振则虽完颜宗美先行返回宣州。

一切安排妥当后,完颜宗美自离开宣州已然十日,距秋分提亲仅余一月,既要大方议亲,怎可只凭红口白牙?完颜宗美心下焦急,返程途中已然开始谋划议亲所需的一切。

汤振看着心之所往皆为那苏府姑娘的完颜宗美,即便心有不满亦是无可奈何,也罢也罢,人生在世,确也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难舍之事情,既已情根深种,便义无反顾由他去吧。

“咕咕……咕咕……”让婉卿日兮夜兮盼望不已的暗号竟突然响起,婉卿顾不得其他便急忙向院中去,那鸽子似是识得婉卿般,携环而至:“日日思卿不见卿,快马疾驰归,皓月当空槐树下,如约见佳人。完颜宗美。”是他,真的是他,婉卿心中雀跃,却怕禾沁看出异样佯装无事继续习琴,待禾沁端着蜂糖糕进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随着琴声袅袅而异常投入的婉卿,哪里看得出分毫异样。

只听更夫刚敲一更,婉卿便瞬间困意满满:“禾沁,今日不知怎的好生困顿,只想入寝。”

“姑娘,不过一更天,怎得这般想睡?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禾沁被突如其来的“就寝”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摸住婉卿的额头。

“怎会?只是觉得今日格外乏些,便想早点歇息罢了。”婉卿继续“演绎”,哈欠不断。

禾沁哪里能看破婉卿的小心思,便伺候她梳洗后向屋外去:“姑娘,如果真真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啊,千万不可逞强。”

“知道啦。”婉卿又是一声哈欠。

待禾沁走远,婉卿悄声走向妆台,简单绾起同心髻,斜插一根镂空玉簪,缀着点点紫玉,薄施粉黛,琼鼻之下,轻涂口脂的嘴巴轻抿,难掩清丽容颜。一袭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身披淡粉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更显楚楚动人。

待门外“咕咕……”声又起,婉卿稍稍舒缓了些许紧张,开门缓缓向槐树下走去,只完颜宗美倚着槐树只静静的看着款款而来的她,待眼前的人影逐渐放大,便一个箭步上前拥住让她日思夜想的婉卿。

婉卿本欲推开,但她的手却更遵从她的内心,不自觉的环向完颜宗美的腰际。

“我就抱一会儿,只容我放肆这一会儿,卿儿。”婉卿满心期盼的嗓音又响在她耳边。

“你竟也只知是放肆了呢。”向上漾去的嘴角却抵不住婉卿挠痒痒般的指责。

“已然十日有余,可曾想我?”满怀的柔软好像瞬间填满了完颜宗美空落落的内心,这十余日的奔波让他只想回到槐树下,回到她的婉卿身边。

“不曾。”明明日夜盼望,却在所思所想之人出现时变得嘴硬异常。

“不碍事,我想你就好,想的夜不能寐饭不能食。”

“这是谁家公子哥儿又来欺骗无知少女了?”

“那便是金国世子来欺骗苏府举世无双的掌上明珠了吧。”完颜宗美说完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一把抱起婉卿跃上槐树枝头。

“姑娘?姑娘?”只见禾沁提着灯笼向庭中花园走来。“好生奇怪,刚才明明听见姑娘在和谁说话。”禾沁提灯走到槐树下,婉卿紧张的屏住呼吸,便只见禾沁绕着槐树走了一圈后离开了。

“要是被禾沁撞破该如何是好?”婉卿一遍抚向胸口,一边抬起头望向完颜宗美,恰巧完颜宗美将好低头,婉卿眉间便结结实实印上完颜宗美的唇,一瞬间仿佛一切归于静止,连晚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了。月光映着婉卿红透的脸,仿佛荷塘里盛开的红莲映在泉水中,完颜宗美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婉卿,已然忘记了一切的一切。

“已然夜深,世子送我下去可好?”未免被完颜宗美看尽自己羞怯的窘态,婉卿全然不敢抬头,只低头悄声说着。

“好。”完颜宗美猛的回过神来,抱着婉卿跃下枝头,与上次不同的是,此刻婉卿整个人被完颜宗美横抱着,即便落地也未有脚尖的触感。完颜宗美抱着婉卿全然舍不得放手,只觉婉卿颊间的红晕更深才不得已将她放下,而婉卿更是不敢抬头,待落地便急匆匆往屋内去。

关门前婉卿望向院内,倚着槐树的完颜宗美一脸宠溺,笑靥映着眼眸深沉,婉卿只看着便也不自觉的浅笑着,一月一双人,说的,便是这月下的两个人了吧。

“世子,秋分前有何计划?”眼见完颜宗美晨练而回,汤振边啃包子边问。

“自然是为求亲做万全准备。”说到正题,完颜宗美这几日的规划已然跃于眼前:“采买前怕是要先问询一番,江南嫁娶有哪些风俗?议亲时应准备哪些?彩礼要预备多少妥帖?……”

“早知如此,世子为何不换我去送信?”汤振只听了几句便已觉得头痛不已。

“自是觉得你适合办些采买的要事。”完颜宗美伸手抢过即将被送入汤振口中的包子,一脸坏笑。

“那今日呢?”汤振自知难逃此劫,只得硬着头皮上。

“自然从媒婆开始,快吃,任务繁重。”完颜宗美端起白粥两三口下肚,便是宣告议亲征程正式拉开帷幕。

“世子,你可知这媒婆有何区别?”趁着完颜宗美更衣,汤振早已向客栈老板打听了个清楚。

“媒婆尚有区别?”完颜宗美哪里知道这媒婆还有什么说法。

“这宣州媒婆可是有上中下等的,依世子之意,自是不需那下等媒婆了。这中等媒婆头戴冠子,黄包髻,手把清凉伞,一般是以城内商贾富户议亲为主业。而上等媒婆戴盖头,着紫褙子,一般只说官亲或宫苑恩泽,世子看,我们寻哪类?”汤振滔滔不绝讲了个清楚明白。

“自是上等。”若是为婉卿,完颜宗美只想选最好。

“寻访媒婆一事便交由我吧,你这议亲之主只等我的好消息即可。”与客栈掌柜交谈间,汤振便知晓后厨有位阿婆在议亲之事上颇有心得,寻访媒婆自然不在话下。

完颜宗美见汤振一副胸有成竹便索性上楼继续他的采买“清单”,不过一个时辰,汤振已然带着媒婆登门,只见那妇人果然戴着盖头,身着镂花紫褙子。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奴夫家姓黄,公子若不介意,便只教我黄婶罢。”未等完颜宗美自报家门,这媒婆便轻车熟路套起近乎。

“黄婶,在下姓金。”完颜宗美起身作揖。

“金公子此次议亲为宣州哪户?想必寻我来定是官家之女吧?”黄媒婆见完颜宗美翩翩君子,便已然开始自顾自筛选着宣州城内未嫁的官家女来。

“金某计划于秋分之日求娶宣州城内苏府幼女。”完颜宗美款款答道。

“苏府?这宣州城未曾听闻有何官家姓苏啊。”完颜宗美的答案显然出乎黄媒婆意料之外。

“便是那盐商苏府苏怀息之女。”完颜宗美继续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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