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约而至。

经过一个月的不懈奋斗努力学习，云栖的三门主修课都取得不错的成绩：

生物：75

经济学：56

数学：49

满分是一百，他的平均分刚好及格，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云栖摸着新鲜出炉的成绩相当满意，心想自己可能有点学习的天赋，以后说不定能当科学家。

身边恰好有人经过，不经意瞥到他的成绩，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卧槽，这次月考这么简单，居然傻子不及格。”

这人说话声不小，一句不及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待云栖后知后觉地想要遮住自己的成绩时，已经被他们看了个清楚，从而引发新一轮的嘲笑。

云栖：……

你们懂什么，我这可是一个月零基础逆袭！

已经很强了好不好。

可惜他的控诉只能说给自己听，若是别人知道，肯定会怀疑自己是怎么考进圣西里斯，然后强制退学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闷笑，云栖转头，韩枭站在那儿。

他笑着说：“怎么这么笨，要不要我帮你补习？”

“你？”云栖发出疑问。

不是不相信他拥有好成绩，而是不相信他能这么好心。

韩枭摸出自己的成绩单，说：“我的成绩还算不错，教你肯定没问题，也不需要付出其他代价，怎么样？”

云栖瞥了一眼他的成绩单，均分都超过九十，算得上十分优秀了。

但最终云栖还是婉拒了他的提议，“不了，我还是更喜欢自学一点。”

韩枭还想说什么，却被人群的一阵惊呼打断了。

“卧槽卧槽，有人和沈瑜并列第一！”

“谁啊？裴吟寒？韩枭？还是陆知衡？”

“都不是，是那个特招生慕亦然！”

“卧槽，真的假的，看来还有点真实力，不像这边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考上来的。”

“那不一定，据小道消息……”

众人的议论被上课铃打断，只好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听课，心里头抓耳挠腮地想着小道消息到底说了啥。

云栖也有一点好奇，但还是眼前的学习更重要，很快就忘了这回事专注听课。

下课后，数学老师稀奇地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莫名地叹了口气，随后点了云栖的名：“那个叫云栖的同学，跟我来办公室。”

老师点名的威力相当恐怖，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被点名的倒霉蛋。

云栖没有理会这些不痛不痒的视线，迅速收拾了一下，便跟在数学老师后头。

只是他的内心不如表面这般淡定，担忧地想自己是犯啥事了。

居然值得数学老师大动干戈，直接叫去办公室喝茶。

云栖在后头埋头苦思，数学老师在前面也满腹心事，哀怨不已。

数学老师姓宋名郜，乃世界数学泰斗，全球数一数二的数学教授之一，教出来的学生最后无一不是功成名就，成为数学家或其他领域的大拿，再不济也是个商业巨鳄。

没想到如今却在一高中生身上翻了车。

开学第一次月考，怕这些学生们状态没回来，甚至还可以放低了难度，却万万没想到，这都有学生不及格！

宋郜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是不是不行。

他回头看一眼，云栖也恰好抬头，两人视线撞到一起，云栖心里一咯噔，连忙露出一个讨好卖乖的笑。

宋郜心里一沉，缓缓回头，陷入更深的疑惑中。

他记性非常好，这个学生他有印象，平常都老老实实地在听课，手更是一整节课不停地记笔记，除了眼神有点空洞之外，也没别的问题。

看模样是个老实孩子，不像是装模作样应付上课，毕竟自己平时分给的挺高的，没必要。

难道是他真的没听懂？

我的教学水平倒退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一个高中生都教不明白？

在两人各自怀疑人生的时候，办公室到了。

宋郜办公室不常用，没有备什么东西，只能简单地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

他率先喝一口水，润润嗓，缓缓开口：“别紧张，云栖同学对吧，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这次考试的事情，上课是不是哪里听不懂，怎么会不及格呢？”

云栖面皮一紧，心道果然，自己平时老实本分没犯啥事，此时叫自己过来，只能是因为这次月考成绩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开学前生了场大病，脑子里忘了点东西。”云栖斟酌片刻，最终还是搬出万能大招失忆。

宋郜：“就忘了数学知识？”

云栖：“那不止，除了生物还有一点印象，其他全忘了。”

宋郜：“……”

宋郜无声叹气，又看了一眼他的试卷，说：“所以你现在算是零基础，这样一看能有四十几分也算不错了。”

云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啊，您不愧是数学界泰斗，这都能看出来。”

宋郜无奈地看着他，不管失忆是真是假，零基础看的来确实是真的，他只是一名数学老师不想管那么多，于是久违地思考一下零基础怎么快速学数学，推荐了一些教材和课程给他。

云栖将这些话死死记在脑子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老师。

“咳，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宋郜说完喝几口水，感受到学生热切的目光，差点噎住。

云栖：“可您不是很忙吗？”

宋郜想了想，“算了，下课的时候没什么空，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忙完了回答你的问题。”

最后，云栖喜提数学老师的关注和指点机会。

虽然不敢太麻烦他，但适时地问一些问题，不仅能提升自己的成绩，还能在老师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印象分，平时成绩说不定能更高一点。

第二天上完经济学课程后，云栖再一次被叫去办公室。

云栖用同样的方法应对经济学老师，收获了同样的关照后，成为了本次月考第二位明星学生。

第一位是慕亦然，成绩太好，第一次考试就能和沈瑜打个平手。

不过也只是打个平手，之后怎么样还未从得知。毕竟自从沈瑜入学，各种考试第一名的宝座都被他稳稳地坐在屁股底下，顶多有人和他持平，但从未有人超过。

第二位云栖同学，此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成绩太差，已经在学生和老师们中间出名了，正老老实实地在咖啡店兼职中。

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工作到咖啡店关门，没什么人就学习，节奏还算舒服。

下午饭店比较忙会来不及吃饭，但店长会好心地提供一些甜品充当晚餐，在周日甜品日的时候，还能试吃神秘甜品师的新品，即使他几乎只会作出好吃和非常好吃的简单评价。

他和这位甜品师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虽然对方依旧沉默寡言，但只是简单几个手势，云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日子过得还算顺利和平静。

但显然有人不允许他过得太舒服。

在咖啡店即将打烊的时候，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顾焱，韩枭，几位狐朋狗友，以及被韩枭亲密搂着的林灵。

云栖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剧情，他两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韩枭看到云栖也有些诧异地挑了一下眉毛，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云栖，你在这里打工吗？”

云栖点头，语气依旧冷淡：“嗯，几位需要喝点什么吗？”

几人找位置坐下，韩枭坐在中间，而林灵直接坐在了韩枭腿上。

韩枭笑了笑，大手一挥，“开几瓶最贵的酒。”

云栖：……

他还没回话，顾焱嗤笑一声，替他说出心里话：“傻x吗你，这里是咖啡店，不是酒吧。”

被骂了韩枭也没生气，仍旧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是我糊涂了，宝贝你想喝什么？”

林灵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有些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喝什么好，你帮我选吧。”

“行，那把你们这里最贵的甜品饮品每样都上几份。”韩枭笑着说。

云栖点点头，毫不犹豫直接挑最贵的做，帮店里多创造点营收。

上完甜品和咖啡，云栖便回到吧台，等几人吃完喝完下班。

可惜天不如人意。

这几人估计把这里当酒吧了，动静不小，喝杯咖啡还要嘴对嘴喂，时不时还有些下流的荤话飘过来。

实在是恶俗啊。

云栖一边感慨，一边思考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发展到一起去的，还没想明白，就看到另一幕令他目瞪口呆的场景。

林灵上半身和韩枭亲密地贴在一起，腿却不太安分，在桌子底下悄悄蹭顾焱的腿。

但这场景，只有两位当事人，和云栖这个视角能看到，其他人全然不知情。

在他蹭的第一下，顾焱就用眼神警告林灵一番，然而林灵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无所畏惧，无视他的警告继续蹭。

顾焱脸色当场就黑了，只是碍于韩枭，没有当场发作。

有人发现顾焱不太对劲，问了一句：“焱哥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

“咖啡太苦了，我去喝点水。”顾焱平静地起身离开。

其他人相信了这番说辞，纷纷笑了：“焱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嗜甜厌苦，连甜品都压不住他嘴里的苦味，哈哈哈。”

顾焱来到吧台，云栖便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即使他清楚顾焱只是找的借口。

他猛地喝了一大口，温凉的水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戾气十足地说：“你们下城人都是这么不要脸吗？”

云栖扯了一下嘴角，平静地说：“请不要以偏概全谢谢，大部分都是像我这样老实本分的。”

顾焱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笑了起来，“你？老实本分？”

云栖歪头，“难道不是吗？”

顾焱还真仔细思考了一下，云栖平时看起来确实老实，该上课上课该兼职兼职，看起来并没有主动招惹谁，但顾焱心里门清，不过是手段更高明一点罢了，他和林灵慕亦然几人本质都是一样的。

云栖看着顾焱在那自顾自地冷笑，一时间无语，懒得搭理他，也不想听那边的污言秽语，干脆戴上耳机听课。

但有人不乐意了。

左边耳朵忽然一空，外界嘈杂的声音灌了进来，令他无法专心听课。

云栖无语地转头，顾焱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吧台里面，正把另一个耳机往自己耳朵里塞。

听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又发出一声嗤笑，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难听的话，“听说这次月考你两门没及格，还被叫到办公室喝茶，那点小聪明怎么不用到学习上？”

云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没及格管你什么事。”

“怎么没关系，丢的可是整个圣西里斯的脸。”

顾焱玩味地笑了一下，一手扯着耳机，一只手撑着桌子靠近云栖，耳语般地说：“要不要我帮你私下补习，不会告诉别人的，嗯？”

尾音上扬拉长，带着挑逗的意味。

不是真的出于同学情想要帮忙，分明只是想要借机羞辱一下自己，氛围却被他弄得跟要偷晴似得。

云栖放下另一只耳机远离这人。

随后，他也倏然笑了：“好啊，你帮我补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