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像是环境所迫下互相依偎取暖的陌生人。

靳谋心下一沉，没接方晴的话，“那次，没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哥哥感到非常抱歉！今天给你补上，你就原谅哥哥了好不好？”

“从没怪过你！”方晴盯着那条手链，爸爸曾给她买过一条差不多的，悲上心头，她哽咽着说：“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会想，那天，如果哥哥也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她可怜巴巴地垂下脑袋，像极了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整个灵魂都是七零八碎的。

方晴这话让靳谋的心脏一阵抽痛，他终于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愧疚！

“可是没有‘如果’！”方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后来我又想，还好哥哥不在。如果哥哥也在，也遭遇不测的话，那我还怎么活呀！”昏黄的灯光下，她泪光莹莹，“爸爸说，哥哥性格冷淡，可我知道，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我没你说的这么好！”靳谋的喉咙上下滚动，他只觉得艰难苦涩得厉害。

这时，服务生捧来生日蛋糕，点燃了蜡烛。

服务生离开后，靳谋问方晴：“你从前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没等她回答，靳谋接着说：“你爸爸买下海岛给你办生日宴的时候不会觉得破费；带你环游世界庆生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破费；包括那时的你，也不会觉得爸爸的行为是破费。对吗？”

方晴不明白靳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略微思忖，好似也没错，就轻轻点了点头。

“我只是送了条手链给你，你为什么觉得是破费？”

隔着烛光，方晴全神贯注地望着靳谋，靳谋也望着她，他们目光交汇在一处，时间仿佛静止。

“你在自薄、自弃！方晴，永远都不要这样！你得记着自己的珍贵，无论什么时候、怎样的境遇下，你都值得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即便后来方晴知道了真相，而靳谋那晚实在温柔的脸庞和无比坚毅的眼神也一直生动地荡漾在她内心最深最软之处。

也正是靳谋的这些话，让方晴在此后漫长的困苦生活中有了千百次拯救自己于水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