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蔺脸黑了,他问:“那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哪?”
陈蔺戳了戳严真的脸,他说:“再看次日落,你不是说我比日落更动人心魄,你忍得很痛苦吗?我就想看看,你都是皇上了,你还忍不忍啊?”
严真笑了,他说:“哥,咱这几天,做了多少次了,咱歇歇吧,行吗?”
陈蔺的脸更黑了。
“不是陈蔺,做,偶而来几次就行,不必如此频繁,多了伤身,你要是不想玩书,你就看纪录片,行吗?我也看,只要你不看动物世界,我奉陪到底,行吗?”
陈蔺挑眉了,他说:“怎么了?动物世界我最喜欢了,你给我评价评价。”
严真坐起了身,他缓缓吐出四个字:“乌合之众。”
“草!”
严真又平静地说:“你要是想看,你就自己看吧,我可以封闭五官。”
“草!”
陈蔺怒了,严真这简简单单四个字,连他也骂了进去,草!垃圾!陈蔺站起了身,他理了理衣袖,弯腰盯着严真的眼睛说:“我反悔了,你这种嚣张的家伙,就该好好当我的奴才!呵!”
陈蔺坐在了沙发上,他打开电视机,找了部高分的探案类电视剧,他戳了戳严真,又说:“猜凶手吧,看看你有多能!”
严真把脑袋放在了陈蔺的腿上,他说:“好吧,我看一会儿就能把剧情捋得明明白白。”
就这样,他们又一起看起了电视剧,陈蔺想比严真更早的猜出凶手,所以他看得超级认真,严真对谁是凶手这件事不那么热衷,他就是想反驳陈蔺,陈蔺说一个,他反驳一个,他把陈蔺气得火冒三丈,最后结案,发现陈蔺猜的第一个凶手就他妈的是对的!陈蔺恼了!他关上电视机就开始放冷气,他死死盯着严真,一脸凶狠。
严真摸摸鼻子,笑着说:“我也是没想到啊,主要是这电视剧太离谱了,凶手怎么可能这么好猜啊是不是?”
陈蔺不回他。
“主要是我觉得吧,没必要吧,就算是有过摩擦,他也不该杀人家吧?那么多人对他都不咋滴,哪里轮到那个凶手啊。”
陈蔺嗤笑一声,他:“你就是故意气我,为什么?惹我生气了会怎么样?我会气得想怎么样?干你吗?严真,你的算盘都打到我的脸上了,你就那么想做?你不是理性帝吗?你哪来的那么多欲望?你不会是有瘾了吧?”
严真皱眉了,他问:“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做?这只是一部电视剧啊!”
陈蔺低头笑了笑,他又抬起头平静地说:“严真,你可能不知道,你只要一嚣张,我只要一生气,我就想直接摁着你把你干死,你觉得我正常吗?”
严真往后缩了缩,他说:“不正常,你要隐忍要克制,我们一起当忍王吧,好吗?”
陈蔺戳了戳严真的脸,他说:“怎么?不纵容我了?不想着满足我了?”
严真冷静地说:“我要爱我自己,我要娇生惯养,我要被温柔地对待。”
陈蔺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又说:“那我温柔地干你几次吧?我就想让你知道知道,是你干我更爽,还是你被我干更爽,行吗?”
严真眨了眨眼,他说:“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求我以后只做受,不然我就装尸体。”
严真这句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陈蔺的脸,黑得能滴出墨,严真意识到陈蔺现在快炸了,但是他自己很坚持,他不想让步。
最后是陈蔺说话了,他说:“我不同意,严真,我管你怕不怕,我管你自不自卑,你他妈的是老子的男人,你他妈的连干老子都不敢,你这就他妈的是纯侮辱我,纯侮辱我的□□,我反正受不了这气,你要是不敢干,那咱们就禁欲吧,以后,你干我几次,我就干你几次,你要是一次都不敢干,那我也不干你,我他妈的也当过忍王,不就他妈的跑跑步呗,谁他妈的不能跑了!这日子不做也照样过,我就他妈的想知道知道,是老子的魅力够大,还是你那欲望够他妈的丑陋,够他妈的让你恶心让你害怕,呵。”
严真沉默了,陈蔺也不想说什么了,他抱起严真去了书房,他还是让严真瘫在他的怀里,他又看起了书。
等到了晚饭时间,严真提醒陈蔺该吃饭了,陈蔺没回他,他抱起严真就去了厨房,这次他们分别当起了左手、右手,因为他们太过默契,他们根本不需要交流,就迅速而又顺利地做好了饭,吃饭的时候,陈蔺不抱着严真喂他了,他说他是和尚,虽能坐怀不乱,但还是会扰乱道心,严真就沉默着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吃起了饭,他们还是给对方夹菜,但他们都很沉默,他们也都没有笑。
结束后,依然是吃得慢的陈蔺收拾,严真还是在瞎扒拉碗里的菜,等陈蔺起身,严真也瞬间起了身,那速度快的,完全就是条件反射,陈蔺看了看严真,他一脸平静,没说一句话,率先走出了厨房,严真跟在后面,他也一脸平静。
等他们进了书房,严真没有再主动坐上陈蔺的腿,他跟陈蔺说:“我去你书架那转悠转悠,你不用管我了。”他说完就往里走去,陈蔺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起了他的电脑,严真这一转悠,直接转悠到了睡觉的点,他出来跟陈蔺说了句:“陈蔺,该睡觉了。”就自顾自的走出了书房,他出了书房,就去了浴室,收拾好后,就进了卧室,一进卧室,他就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开始睡觉。
陈蔺什么都晚他一些,他们没再说一句话,陈蔺也沉默着钻进了被窝,他也没抱严真,他也没睡着,他觉得他自己特别累,可是他睡不着,因为严真,即使精神病已经痊愈,却还是活得处处受限,严真将他自己困在了笼子里,他将他自己,脱胎换骨,从一只自由自在的鸟生生变成了一只畏首畏尾的鸡。陈蔺在想,他要怎么做,怎么说?才能让严真真正的自信起来,才能让严真相信,陈蔺爱的是他这个人,他对陈蔺来说,也不可替代……
严真睡得很快,他觉得最后忍不住的一定是陈蔺,只要陈蔺一干他,那他就永远不用干陈蔺了,到时候陈蔺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就是身体一具,烂命一条,陈蔺就是想把他干死,他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严真睁开眼,他转头看了看陈蔺,陈蔺正靠在床头上睁着眼看他,严真就问:“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陈蔺没动静,还是看着严真。
严真坐起身扒开陈蔺的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他说:“你要是睡不着你跑步去啊,我又不会笑话你。”
陈蔺闭眼了,他没说话。
严真又是一声叹息,他说:“你要是想做,你就干我就行了呗,你怎么这么执着要去当受呢?不都一样爽吗?没什么区别啊,这跟自卑也没有任何关系,纯属就是我胆小,人胆子就是天生的,这根本改不了,你也没必要瞎琢磨什么,咱就攻受分明的,也一样开心幸福,不好吗?”
陈蔺还是没动静,他眼睛也没睁开。
严真用代理神的力量给陈蔺补了补精神,他下床去洗漱了,回来时陈蔺还是一动不动,严真又给陈蔺做了清洁,他抱起陈蔺又给他穿了衣服,陈蔺闭着眼当起了尸体,严真又是一声叹息,待他给他自己穿好衣服,陈蔺还是一副尸体样,严真站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妥协到:“我可以当攻,但我不能使劲干你,你也不能逼我,这你能接受吗?”
陈蔺睁眼了,他看着严真说:“不能。”他说完就继续闭上眼装起了尸体。
“那我们好好谈谈,陈蔺,我们谈谈吧。”
陈蔺坐起身,他抬头看严真,他问:“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陈蔺,请你明确地说出你放不下我的原因,我需要明白。”严真看着陈蔺的眼睛,他说得很平静。
陈蔺没笑,他也没低头,他向后靠了靠,倚在了床头上,用的是严真的经典姿势,他看着严真平静地说:“熟悉吧?我这个姿势,跟你学的,是真挺舒服的。”
严真没有回他。
陈蔺又笑了笑,他看着严真说:“你是对我特别好,你是特别照顾我,但我喜欢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特别优秀,懂吗?我不是恋爱脑,我只是认准了一个人,就会死死地抓住不放,我不贪图你对我有多好,你就算是天天骂我,天天打我,我也一样爱你,因为我知道,我爱的究竟是什么,我爱的,是你的优秀,也是你的纯粹,严真,哪有人像你这样优秀?哪有人像你这么纯粹?你和我一样,我们都不可替代,你能懂吗?如果你对此质疑甚至毫不相信,我会觉得,这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好好待你,是我没有让你明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就像你爱的也是我这个人一样,你觉得我不可替代,我也同样认为你不可替代,我觉得,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你,你就是最好的,其他人什么样都跟我没有任何干系,你就是你,你不是什么工具,不是什么载体,更不是什么幸运者,你就只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爱你。
我放不下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忘不了你,严真,我的世界里全都是你,我的一言一行、一表一态,甚至所思所想都能让我想起你,如果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如果我无时无刻都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无时无刻都想以爱人的身份与你相伴至永远,如果我想让你开心幸福,这算不算是,我放不下你的原因?”
严真走近捏了捏陈蔺的脸,他说:“我明白了,我以后会随心随欲,你以后别再学我了,好吗?”
“不好!就你他妈的能学我,我怎么就不能学你了?呵,垃圾!”陈蔺翻下了床,还给严真比划了几下拳法。
严真摇着头又叹了口气,他躺倒在了床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陈蔺耍了几下功夫就又跳到床上盯着严真看,他问:“怎么了?都他妈的随心随欲了,你还不开心啊?”
严真看了看陈蔺,他又叹了口气,他说:“我感觉,我自己,处处都在被裹挟着前进,我完全被动,这让我有些迷茫。”
陈蔺撇撇嘴,咬了严真的脸一口,他说:“就因为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懂,我他妈的才逼你的,你他妈的要是懂,我他妈的还能逼你?我有那么闲?”
严真闭上了眼睛,他说:“陈蔺,你来上我吧,我想哭出来,我想彻底地被动一些,你就完全控制我吧,我想轻松一些,好吗?”
陈蔺没动,他说:“你要是不开心,你就直接哭啊,你要是觉得很感动,你也直接哭啊,你折腾你自己干什么?你又忍着干什么?”
严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说:“我很难受,但是我哭不出来,陈蔺,我需要你帮我,我想哭出来,你来上我吧,疯狂或者温柔都行,我会哭出来的,好吗?”
陈蔺还是没动,他说:“要不你来上我吧?你试试你上我能不能哭出来,你之前不还很好奇上我的时候哭出来会不会更爽呢?你要不这次试试?”
严真笑了,他看着陈蔺说:“爽不爽的我没怎么察觉,但你表白后我被你干得是真爽。”
“你真是为了爽才哭的?”
“嗯,我很好奇,你总是哭,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严真冷静地说。
陈蔺脸黑了,他冷冷地说道:“对,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又哭又叫,把场面搞得巨惨无比,就是为了吓唬你这个胆小鬼,让你这个胆小鬼对我温柔又克制,甚至连上我都不敢再上一次。”
严真笑不出来了,他摸了摸鼻子,问陈蔺:“你真想让我使劲干你啊?我温柔克制一点不好吗?你不那么难受,也很爽,我也是,你就是说着玩的吧?”
陈蔺笑了,他揪着严真的耳朵说:“你别以为我会忘,你之前说让我看看你不忍的时候什么样,结果差点把我撞飞,严真,你他妈的就是头狼,你一直装什么兔子啊?你真好受啊?”
严真温和地笑了笑,他说:“我觉得很好啊。”
“是吗?严真,你还记得爱意值100%前我上你的那次吗?我就上了你一次,全听你指挥上的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
“啊?”
陈蔺笑了笑,他说:“忍可一点都不好受,严真,你的很好,是怎么个好法了?”
严真眨了眨眼,他说:“我身心都跟舒服,就是很好。”
陈蔺戳了戳严真的脸,他说:“你的心确实舒服了,那你的身体呢?它真舒服了?”
严真点了点头。
“你确定?如果你再说是,那我以后就跟你学怎么做,你有多温柔多克制,我也学着多温柔多克制,我倒要看看,是你他妈的嘴够硬,还是你他妈的心够狠。”
“每个人都不一样吧,这种事情你按你的想法来就行,不用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