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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赋予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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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国学者们对圣灵不死鸟极尽揣测时,烬也在着手研究圣灵不死鸟的问题。

炽天使长宫殿的偏殿内,一人一鸟对面而坐,圣灵不死鸟乖乖地卧在了洁白的床褥上。

“没有灵魂,本身只是意志的集合体……”烬得出了与天界学者们相差不大的结论,“太可惜了。”

“啾啾。”圣灵不死鸟傻傻地伸着长脖子。

烬摸摸它的小脑袋:“给你灵魂,而后你就可以永远留在天国了,怎么样?”

“啾,啾叽!”圣灵不死鸟的眼睛一亮,头顶的小羽冠愉悦地竖了起来。

烬开始凝聚力量。强大的力量被烬控制着小心地输入了圣灵不死鸟的身体,将圣灵不死鸟身体里的意志集合起来凝聚为灵魂。与此同时,由光元素凝集而成的身躯迅速套上了这个新生的灵魂,圣灵不死鸟适应着这个新的身躯,展开了翅膀试探着挥动了几下。

圣灵不死鸟愉快地唤道:“神主!”

烬的手顿了顿,将圣灵不死鸟略显雄浑低沉的声音换为了知性女天使般的柔和声音。

圣灵不死鸟对于自己明明是只雄鸟却声音颇像雌性的情况适应良好,快乐地唤道:“神主,我想永远陪在您的身边!”

“只要你乖,就可以。”烬捏了捏圣灵不死鸟头顶羽冠的小撮羽毛,指腹摩挲间,他心里忍不住想——“咦,没有安格斐涅斯的羽毛软呢。”

正赖在烬怀里撒娇圣灵不死鸟万万想不到一本正经地抱着自己的神主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个,它只是依照本能,紧紧地贴在烬的身旁罢了。

“你已经取得了崭新的灵魂,要不要给你的创造者们看一看?”烬提议道,“你是世间的第二只炽天使级别的魔法生物,对于天国来说,应当是件荣幸之事。”

“虽然我也很喜欢创造我的天使们,但我更想陪在您身边。”圣灵不死鸟乖巧地说道。

“去吧去吧。”烬把鸟儿往外赶了赶,圣灵不死鸟无法,只得扑扑翅膀从窗口飞走了。

把圣灵不死鸟赶离身边后,烬很快就动用天神之眼的能力,去注视着圣灵不死鸟的方向。自吟诵庆典之后,天使们于烬而言不再是可有可无的装点用的花朵,烬正尝试着去更深地了解这个由他创造出来的第一个种族。于烬而言,若说安格斐涅斯是银辉灿灿的明月的话,那么天使们虽然没有安格斐涅斯那般完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是夜空中恬静自如的小小星辰。

这些傻乎乎的小家伙们,如果看到圣灵不死鸟得到了灵魂,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烬仿佛是为朋友准备了惊喜的生灵一般,有些忐忑和期待地注视着。

圣灵不死鸟不知道该去何方,但它凭依着本能,飞向了信仰之力最盛的地方。

那便是圣殿。

今日也并非朝圣的日子,于是圣殿内一如往常般安静。可是今天似乎又有所不同,一道明亮的金芒飞进了圣殿这片恒远寂静的画面中,圣灵不死鸟在守卫天使们的肩头蹦蹦跶跶,用软乎乎的颊羽认真地蹭了蹭每个守卫天使的脸庞。

守卫天使们站得笔直,出于对这份守卫工作神圣的自豪感,他们一动不动,在圣殿空茫的宁静中放空自己的思绪。只是肩膀上有这么一只可爱的大鸟跳来跳去,他们的目光很难不被圣灵不死鸟所吸引。

读懂了守卫天使们疑惑的目光,圣灵不死鸟体贴地回答道:“辛苦了哟——各位守卫们——”

认认真真地在每一位守卫天使身上表达赞许地踩踩后,圣灵不死鸟拍拍翅膀,又转而向着下一个与神主紧密相连的地方进发。

于是在今日,天界图书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一只长脖子长腿长尾巴的圣灵不死鸟飞落到了天界图书馆的柜台上,在香油木制成的大木桌上卧了下来,好似一只悠闲抱窝的肥鸡般。

图书管理员波提斯讶异道:“诶……这是?圣灵不死鸟?”

圣灵不死鸟转过了长脖子,冲着波提斯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波提斯好奇地注视着圣灵不死鸟,有些犹疑不定地说道:“你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天界图书馆是天国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能做天界图书馆的管理员的波提斯自然也是智天使中的佼佼者。他凝定心神,用魔法附在双眼上,顿时看到了圣灵不死鸟的真实面貌。惊讶之下,波提斯失声道:“你、你有灵魂了?”

这一声惊呼倒也不是多么大声,只是先前圣灵不死鸟飞进来已经吸引了很多天使们的目光,这些读者也是按捺着心痒痒才继续坐在座位上的。如今听闻波提斯的惊呼,大家都坐不住了,天使们纷纷围到了柜台前,绕着圣灵不死鸟聚成了一个大圈。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圣灵不死鸟没有任何的胆怯之意,恰恰相反,与圣殿守卫们的坚守职责相比,还是现在天使们的表现更让圣灵不死鸟高兴。它拍打着翅膀飞起来原地转了一圈,骄傲地向周围的天使展示它的羽毛:“是的!是神主赐予了我灵魂!神主还允许我长久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哇——”已经有低阶天使克制不住地发出了小小的羡慕声。

比起低阶天使沉不住气的模样,高阶天使如波提斯,非常沉稳地问道:“你见到父神了?”

本来想七嘴八舌地发问的天使们顿时安静下来,屏息等待着圣灵不死鸟的回答。

“当然了!我不仅见到神主了,而且神主温柔地还抚摸了我呢!”圣灵不死鸟炫耀道,“神主他声音很好听!神主的手也很温暖!神主身上还带着美丽的光!神主可以照亮空气!”

天使中立刻传出一阵羡慕的声音。

波提斯立即道:“圣灵不死鸟,我可以摸摸你吗?”

圣灵不死鸟也不吝啬,大方道:“摸!都可以摸!神主摸的就是我的背!就是我背上这块特别漂亮的像有许多碎金镶嵌的羽毛!”

话音刚落,天使们就矜持又迫不及待的把手放到了圣灵不死鸟的背上。他们倒是非常默契地排起队来,轮流在圣灵不死鸟背上抚了几下,井然有序。

低阶天使小声地问道:“圣灵不死鸟,父神是什么样的啊?”

圣灵不死鸟对于天使们非常的亲近顺从,它绞尽脑汁地形容道:“神主有一头霜白色的长发,嗯……有一双像恒星一样的眼睛,还有一对宽大的羽翼……他长得、长得就像你们想象中父神该有的那样!”

正在犹豫要不要马上把圣灵不死鸟叫回来的烬:哈?我不是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神总不能是社恐的宅家狂魔吧!

圣灵不死鸟慷慨激昂地说道:“我被赐予灵魂后,我说‘神主,我想永远陪在您的身边’!然后神主说道——”

圣灵不死鸟压低了声线,放缓了语调,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烬:“只要你乖,就可以。”

天使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尖叫声。天使们心中纷纷疯狂地想道“我们不乖嘛难道我们天使还不够乖嘛为什么我们不能长伴在父神身边啊我们到底是哪里不乖了请务必告诉我们啊!”

可恶,好想当圣灵不死鸟啊!

请把他们也变成圣灵不死鸟啊啊啊啊啊啊!

烬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刻在圣灵不死鸟的耳边唤道:“回来。”

正兴高采烈的圣灵不死鸟收了翅膀,一本正经地说道:“啊,神主在召唤我了,我要回到神主身边去了。”

天使们肃然起敬道:“请您代我们向父神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圣灵不死鸟有模有样地拿翅膀行了一礼:“没问题,我亲爱的诸位。”而后圣灵不死鸟腾空而起,越过天使们的头顶飞走了。

圣灵不死鸟回到烬的身边的时候,非常的神气,那兴冲冲的样子就好似凯旋而归的大英雄一般。

“神主,我超棒吧!”圣灵不死鸟展开翅膀抖了抖羽毛,“我是您最好的使者,为您传达神圣的谕令,为天使们带去美妙的福音——”

“好好好。”烬好笑地答道,“辛苦咯,圣灵不死鸟。”

浑然不觉自己被神主敷衍了的圣灵不死鸟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得意地左右摇曳着自己的长脖子。

烬摸摸它的小脑袋:“既然你自诩是我的使者,那么刚好我有一项任务交给你。”

“啾叽?”圣灵不死鸟竖直了长脖子,万分认真严肃地准备聆听神主所说的内容。

“你去第一重天,将你诞生的喜悦告诉给那里的天使们听。”烬轻声说道。“然后你顺着灵魂之河溯游而上,从第一重天一路飞回第七重天,将你的喜悦一路展示给天使们看。”

圣灵不死鸟回答:“我知道了,神主。只是,为什么需要我专门去巡游天国呢?”

烬将手指插在圣灵不死鸟软软的厚实背羽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它的羽毛:“深渊在这次吟诵庆典前就在等着看天国的笑话,无论是放逐灰翼天使也好,处死灰翼天使也好,总之灰翼天使被净化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局。虽然以列娅并不向我禀报工作,但是天神之眼依旧看到了恶魔在天国之门附近散播谣言,挑拨说你的诞生是天使对神之领域的冒犯。”

——在圣灵不死鸟诞生之前,创造生命毋庸置疑是神灵的权柄。因此圣灵不死鸟的诞生固然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但这难道不是全体天使对神的一次集体亵渎吗?

那些口舌生事的恶魔如此说道。

治理第一重天、看守天国之门的以列娅对此震怒不已。她虽然命天使杀光了在天国之门附近窃窃私语的恶魔们,但是挑拨已经影响到了天使的内心,让第一重天的天使们因此变得惶惶不安。

高阶天使尚能因为信仰坚定而坚守工作,低阶天使却都跪在祭坛边终日哭泣。

以往这种无谓的言论只需要某一位炽天使出来辟谣就好,但是这次的谣言刚好切中了创造者与其造物的根本区别,即便是地位高如安格斐涅斯也无法在这件事上代表烬的态度。因为无法有效地安抚低阶天使,这件事已经叫炽天使们苦恼了一段日子了。

“你去代表我的态度,圣灵不死鸟。”烬挠了挠圣灵不死鸟的小下巴,“去吧,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你,因为你是他们送给我的珍贵礼物。”

“啾叽!”圣灵不死鸟很高兴领下这件差事,因为既能使天使们开心,又能使神主开心。它迫不及待地摇扇起了翅膀:“放心吧神主!”

圣灵不死鸟开始了它神圣的任务之旅,它要像一束耀眼的阳光一样,驱散笼罩在遥远的第一重天上方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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