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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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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黑衣刀者识破姬平江之来历,她也能根据先前吴宅截杀一刀,估摸出黑衣刀者的大概实力。

黑衣刀者之实力,怕是比她只稍逊一筹。

以白云城修士现下被林家密传给忽悠瘸了的修为来看,倘若全洲修士□□成都被荼毒,这两师徒在坊洲境内简直可以横着走。

系统的回复很快,【......一切基于大数据统计,系统从不会出差错。】

姬平江半信半疑,咂摸片刻从系统的话中品出味儿来,【......嘶,不是吧系统。莫非你的意思是,那位海兴帮大当家所隐藏的实力其实非比寻常?】

系统这次没有模棱两可,【结合目前各方收集的数据来说,宿主这样判断似乎并没有问题。】

姬平江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靠,那她什么属性?BOSS?任务做到最后不会让我去单刷她,来挽回剧情吧?】

【......如果非要以你能听懂的语言来描述的话,她应该算是门神。】

【门、门神?连boss都算不上?】

姬平江简直不可置信。

【以上数据来源,均以宿主当前实力综合评定得出。】

姬平江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转念一想又仿佛系统说得格外在理。

暂时理不清头绪,她干脆将这个问题先搁置一边。转而问道,【那先前发布的任务呢?】

【检测到任务目标暂时脱离危险,时限已封存。】

对于系统给出的回答,姬平江简直闻所未闻,【不是,没听说过呀!要么完成要么失败,谁家任务还弄封存这一套?那我这算完成还是没完成呢?】

系统淡定卖萌,【宿主还需继续努力哟~】

【......努力你大爷的......】

姬平江无言以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但现在显然不是和系统据理力争的时候,黑衣刀者的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她只得悻悻退出识海,容后再议。

却闻黑衣刀者一声喟叹,“许久未听闻瀛洲的消息了。我只当十四年前她们就闭关锁洲,不与外人来往。原来,竟还有瀛洲之人出海四处游走么?”

姬平江心道:何止你没听闻过瀛洲近况,连我也打探不到半点消息!

也不知瀛洲上下如何运作的,捂得活似铁桶一块,风声半点都未曾透露人前。

“自是事出有因。”

她语气淡然接话。右手食指下意识想去摩挲大拇指指腹,却摸了个空。

手中突然少了些许装饰品把玩,她一时之间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黑衣刀者眼中。

她眼底划过深思之色,沉声开口,“阁下身为外洲之人,对小徒拔剑相助在先本应感激不尽。可阁下出手,剑行刀招,特意隐瞒自身武学,又一路跟踪小徒至此,却自报家门,岂不冲突?敢问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摸爬滚打数十年,黑衣刀者的眼光是从无数次刀光剑影以命相搏中练出来的老练毒辣。自然没有错看后发同至的那一剑,究竟是何路数。

姬平江思维却还沉浸在该挑选哪种趁手的东西方便把玩的抉择中,未曾听得详尽,语气里便不由带上几分轻慢,“恰巧路过而已,撞上这么多人为难两小孩,我看不惯。”

她迈出数步,随意挑了处干净地方,一撩衣袍施施然席地而坐,“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不是吾辈份所应当之事么?”

此番言论落在黑衣刀者师徒耳中,便是有所隐瞒。

林婷玉面上登时便显出几分防备。黑衣刀者冷冷一笑,“姬少侠当真侠肝义胆,不愧为吾辈楷模。”

姬平江神游天外,像是听不懂她在冷嘲热讽。

离得近了,她鼻尖轻嗅,一双明亮的凤眼顷刻便锁定了香味的来源。

那新娘正捧着小小一只正要下口,见她望来,不免一愣,颇有些进退为难之意。

她犹豫着正要开口相问,便听姬平江眨巴着眼问道,“烧烤好香,你还会做别的吗?比如叫花鸡?”

姬平江稍稍偏头,一双澄澈黑眸眼巴巴的望向黑衣刀者,满面诚恳渴求之色。

出手和变装是非常消耗体力的,闻着油脂迸发而出所带来的诱人香味,她似乎有些饿了。

黑衣刀者按下林婷玉蠢蠢欲动的手,眸光闪动,内里复杂情绪转瞬即逝,似在估量对方言语之下的真实意图,最终归于平静。

她顺着姬平江的话,沉声问道,“荒郊野岭,只有鸟雀,吃不吃?”

姬平江一只手揉了揉平坦不见丝毫干瘪的小腹,含笑回眸,“我不挑食的。”

黑衣刀者的视线落在她全然不设防的笑容中,默了默,倏而并指一划,无形刀气激射而出。

不远处林间枝叶晃了几晃,扑簌簌群鸟应激四散而逃,几道黑影啪啪自树下跌落。

“火不够旺。”黑衣刀者淡淡开口,以刀鞘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林婷玉,示意,“去捡些柴来。”

林婷玉犹豫片刻,还是依言起身,担任起吩咐的拾柴捡食之重任。

支走脾气暴躁的林婷玉,姬平江却抢在黑衣刀者开口之前,似是漫不经心问道,“我方才听那小丫头说,吴家强行逼婚,可有此事?”

猝不及防遭她一问,那新娘怔了怔,悄然拿眼觑着黑衣刀者眼观鼻鼻观心之默许之态,这才期期艾艾开口。

“是......小女名唤陈如萱,自小家严不理俗事,全靠家慈一手女红技艺,养活家中四口人......总角那年我曾撞见一个小乞丐四处敲门找人讨口饭吃。旁人见她痴傻要将她撵走,我见她和我幼妹年岁相当,心下不忍,便时常接济她一二。一来二去,她便在我家附近住下啦......”

林婷玉知她前情铺垫,倒未催她,眼光朝那林间身影一扫,“是她?”

陈如萱颔首,“是,那小乞丐就是婷玉。”

姬平江微微一笑:倒是巧了。

“去岁我不知何时招惹到那位吴家少爷。他多番纠缠,我屡次出言婉拒他权当做是耳旁风。幸而有婷玉暗中相帮,才没能让他得手......后来我同他道,‘我虽是清贫人家的女儿,比不得你家世显贵,但也是身世清白的好姑娘,我不是那种轻浮浪荡之人。寻常人真心实意,都是媒聘嫁娶的,哪像你这般?你若再来纠缠,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整个白云城的人都知道,你这阔家少爷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我说这话,原是想要他知难而退,谁料我这些话不知如何刺激到他,使他买通我阿爹下了聘。我阿娘竟还劝我‘如今街坊四邻或多或少都知晓你同吴家少爷纠缠不清,倘若不允,日后只怕也没有人再敢娶你。’软磨硬泡要我嫁入吴家。”

“我并未松口,婷玉得知此事后跑来说要带我走。我自是可以一走了之,可若吴家不肯讲理,我阿娘小妹又该如何?”

话说此处,陈如萱微一抿唇,见在场两人倾耳细听未发一言,面上也为流露出半分不满嫌恶之色,这才仿佛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可那吴家少爷......为逼我就范,竟生奸计!支使人诬陷我小妹手脚不干净,害她被夫子逐出私塾;后买赌坊老板,连本带利讹下我阿爹八百两银子......逼我阿爹写契书要将阿娘和小妹发卖出去!”

“我与阿娘供小妹念学,她成绩不差,来年及笄说不得便能考上颍州学府,脱离苦海。她曾说到时就带我与阿娘一起搬到颍州,脱离阿爹重新生活......谁料想竟会、竟会......无法,我只得上了花轿,换阿娘小妹好生生回来......”

说到伤心处,她一双杏眼泛出通红血色,一汪热泪蕴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已是泣不成声。

姬平江与黑衣刀者两人由始至终不发一言,待她自己渐渐平复心绪,抬袖抹去脸上凝结的斑斑泪痕。

“哼!这种恶人害人不浅,死了倒还便宜了他!”

林婷玉左手抱着一捆干柴,右手拎着几只死鸟,大步流星迈回。

鸟还被她细致拔毛洗净,处理得十分干净。

她囫囵听到陈如萱自陈的后半句,将干柴死鸟一股脑撂下,快走几步蹲在她之身前,闷声劝道,“姐姐莫哭,待我回去,再偷偷将你阿娘小妹带出来,送你们一家脱离这处泥潭。”

“我同意。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位......婷玉姑娘只怕此时已在白云城中出了名。”

姬平江只手托腮,歪着半边身子浑像软了骨头,“你带她回去什么也不用干,只消她拔刀做做样子。我想,倘若你阿爹识趣,定会乖乖放人。”

即使傻子也知道姬平江话中的调侃之意。

林婷玉眉梢压低,回头朝她怒目而视,转头再劝人时又换了副温柔嘴脸,只教姬平江看得抚掌称奇。

姬平江稍稍直起身,仍旧是那般慵懒做派,问向陈如萱,“那么此仇已报,你又打算如何呢?”

“我......”

陈如萱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看林婷玉,又怯怯瞟眼向黑衣刀者,半晌鼓足勇气,道,“墨姨......我想跟您学武!我自知资质平平,哪怕您不肯收我,允我在旁为您端茶倒水,能侥幸得您指点一招半式,已是天大的荣幸了。”

林婷玉也想从中劝说,“师傅......”

黑衣刀者自顾自端坐烤鸟,连眉头也未曾抬动半分,转过话题,“这桩事日后再谈,先吃吧,冷了。”

此言便是隐晦的拒绝了。

两名小辈面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陈如萱更似泄了气般,又垂下头去,垂泪不语。

姬平江眼珠一转,朗声道,“她不肯教,那么我来教。只是我的武学路数不太适合常人,你可有心理准备?”

陈如萱闻言霍然抬头,一双泛红的眸子渴求似的望向姬平江,抑制不住眼底晶晶亮色。

姬平江微微一笑,“无妨,我先演示一招!”

说罢,她并指为刀,无形之劲风去势若击电奔星般迅捷,林间群鸟又一次遭受无妄之灾,乌压压四散奔逃。

黑衣刀者观罢,却面色倏变,一拍刀身于空中抡舞半旋,冷冽刀锋直抵姬平江之咽喉。

她全然没了方才散漫随和之态,周身冷冽杀意乍现,呼啸风声掠耳恍若刀下亡魂之悲声恸哭。

黑衣刀者声音低沉嘶哑,面色也阴沉如水,“你竟敢偷学我的招式?”

姬平江方才露那一手,无论起势、收势、运气,皆同她并指刀风击落数鸟之招模仿得十足相似。

姬平江面色如常,甚至唇边一丝笑意也未曾收拢半分,“怎么?学不得?”

她缓缓抬眸,幽若深潭的乌黑眸光内中波澜不起,直视向黑衣刀者的一双凛冽冷眼。

片刻,她却忽而幽幽叹气,一指轻轻点在刀锋之上,将它离自己的脖颈轻轻推远稍许。

“先别计较这些,鸟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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