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一下。
韩追那边已经倒下三具尸体,但左臂也被划开一道血口。厉北离见状,长啸一声杀入敌阵。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
"结圆阵!"十六人围成一圈。
"不对劲..."厉北离喘着粗气,"这是……云纹……"
一支冷箭突然射中他的右肩。厉北离闷哼一声,折断箭杆继续厮杀。鲜血顺着铁甲缝隙流下,在沙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公子!"韩追拼死杀到他身边,"我们掩护您突围!"
“滚蛋!"厉北离吐出一口血,"你他妈第一天跟我啊?!"
就在此刻,对方又从两侧闪出近三十人,“公子…他们……”
厉北离见状猛地扯下染血的披风。
"杀——"
厉北离如猛虎般扑出,长刀划过完美的弧线。一颗头颅飞起时,他已然冲向下一人。韩追等人见状,也怒吼着跟上。但奈何敌人太多……
经过半刻钟的混战,厉北离单膝跪地,长刀插在沙土中支撑着身体。他的铁甲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至少七处伤口在流血。
厉北离抹了把脸上的血,亲卫只剩韩追一人。他们被逼到绝壁前,身后是百丈悬崖。
正在此时,崖顶突然传来清越的笛声。围攻的死士们动作一滞——那是漠北部落的讯号!
"怎么回事..."厉北离抬头,看见崖边立着个白衣身影。少年逆光而立,玉笛在指尖转了个圈。
"乔明玉?!"
笛声忽变,化为凌厉的杀调。埋伏在四周的漠北骑兵突然调转矛头,将岑家死士团团围住!
"你..."厉北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绳索套住腰身,整个人腾空而起!
当他被拉上崖顶时,乔明玉正用笛子挑起一个死士的下巴:"回去告诉你主子,再敢动厉北离,下次要的就是他的脑袋。"
死士连滚带爬地逃走。厉北离一把抓住乔明玉的肩膀:"你怎么会..."
"嘘。"少年突然捂住他的嘴,"有人来了。"
峡谷另一端,冷千秋带着天督府缇骑疾驰而来。乔明玉迅速退开两步,轻声道:"将军记住,是冷大人救的你。"
"什么?等等!"厉北离还没问完,少年已经纵身跃下山崖,白衣消失在茫茫雾霭中。
冷千秋勒马停在前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渍。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你..."厉北离喉结滚动,"怎么找到这里的?"
冷千秋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战袍:"跟着血迹。"
厉北离想说些什么,却被缇骑的惊呼打断:"大人!发现漠北王庭的令旗!"
冷千秋迅速恢复冷静:"收拾战场,即刻前往阳关!"转身时,他极轻地捏了下厉北离的手腕,"还能骑马吗?"
"能!"厉北离下意识反握住他的手指,又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慌忙松开,"我是说...走吧。"
当队伍启程时,谁都没注意到崖底的白影。
乔明玉抚摸着怀中黑猫,望着远处并辔而行的两个身影,轻声哼起沧州小调。曲调欢快,眼中却是一片晦暗。
"不急,他高兴这样..."他挠了挠猫下巴,"我们慢慢来。"
黑猫突然竖起耳朵。远处山道上,一队打着岑家旗号的人马正悄悄尾随厉北离的队伍。少年眼中寒光一闪,袖中滑出三枚淬毒的银针。
"你看,总有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