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形象的清尘仙尊抢过楚熠手里另一个完好的灵兽肉：“先给重伤病人烤个能吃的吧，再饿会儿我就要倒地上了。”
这句话倒是不惨半点水份。
任谁看了他现在这惨淡的脸都会升起照顾之心。
除了认准他是心魔变化的楚熠。
楚熠不心疼这个假师尊。
可对方衣衫松松垮垮，露出片片红痕，他眼睛回避，有点心虚。
“行行行，撒点盐，你先吃。”
吃完犯困的清尘仙尊看着对火堆发呆的楚熠：“你的伤怎么样？”
“无事。”
清尘仙尊对楚熠的医术不太信任：“过来我看看。”他神色认真。
楚熠不理他，径直走到一旁修炼。
主动搭话的清尘仙尊被冷脸相待：“我们消失，无闻宗定会寻来，只是时间问题。你打算在这里修养多久？”
“三天”
“三天，你的伤好不了，过来，我看看你。等到了魔族还有一场大战。”
楚熠抬眼看比自己还虚弱的心魔，不晓得他哪里的底气：“有那力气，不如把自己的伤医了。”心魔还能自习医术？
“我废了，怎么医？”清尘仙尊偏头看他，没错过他眼底的慌乱。
“废了？什么意思？”楚熠不解。
“我经脉干枯，已经无法再修行了。”清尘仙尊对自己的状态很平静。
楚熠有一瞬犹豫，盯着脸色惨白虚弱的清尘仙尊：“你这心魔太弱了。”
清尘仙尊毫不避讳，欣然点头：“是呀，所以护着我点，我的大-弟-子。”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提醒楚熠。
“也罢”楚熠想开了：“师尊活着的时候，我没机会保护他，如今就让你个心魔捡便宜。你躺下，我给你疗伤。”
经脉干枯不可逆转，即便是清尘仙尊的医术也要费心思医治，楚熠说得如此轻松？
楚熠胸有成竹，清尘仙尊配合他躺下：“如何医治？”
楚熠指尖搭在清尘仙尊跳动的脉搏上，感叹：“你这心魔，居然还是活的。”
清尘仙尊无力反驳：“你还摸过死的？”话一出口，他意识到不妥，赶紧打住。
楚熠指尖贪恋的搭在脉搏上，细细感受微弱的跳动，半晌才开口：“摸过，很多次。”他嗓音发哑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抱有一丝丝希望的时光：“我那时始终觉得，修行之人生死与寻常人不同。化神期修士可消耗神魂攻击，甚至可以换□□而重生……师尊他是bug，他是重生而来的人……也许过几天便回来了。”
“所以我每天都探他的脉搏、贴在胸前听他的心跳，甚至……甚至很过分……过分得他若是还有一丝神魂清明都定然诈尸起来打我一顿……可惜”他苦笑，眼底失落：“终究是我妄想了。”
清尘仙尊低声开口：“他后来活了，因为你保他身体和神魂，他才活过来。”
不然魔神在世，也救不了神魂俱灭的他。
“呵。”楚熠收回指尖，紧绷嘴角，目光回避，眼底湿润。
“怎么了？”清尘仙尊起身掰过他的脸：“你……是不记得清尘仙尊他复活了么？还继承了魔神传承呢。”
楚熠握住他的手腕，缓缓看向他。
清尘仙尊的担忧撞进他眼里，那般熟悉，刹那间，楚熠觉得眼前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师尊”他鼻子一酸，手上力道加重，泪水无声落在清尘仙尊手腕，烫得他一缩。
“师尊”楚熠颤抖着声音：“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和系统交易……用神魂救我……啊！！！”压抑许久的痛苦将人淹没，楚熠抱着清尘仙尊的手腕哭泣，眼泪止也止不住。
清尘仙尊错愕：“你是怎么……系统和你说的？”
楚熠摇头：“是我逼他说。神陨秘林一战，我步入大乘期，想用得到的任务点修补你的神魂，系统说法则限制无法修复……”他艰难开口：“这个世界原本的法则是我作为主角杀你飞升，为何要限制修补你的神魂。如果是为了限制你的修为，让我战胜你，那为何又让你继承魔神传承呢？那可是主角的待遇啊。系统的话，我不信……威胁他，不说实话，我便灵力耗尽也要救你，死也要救你，让他重新找宿主去。他说你天生缺失的神魂，可以用任务点补，但用来交易的那部分神魂已经交给主系统，无法要回了。”
楚熠拼命压抑自己的呼吸，但仍然痛如刀割，攥着清尘仙尊的手用力的发白，蜷成一团独自哭泣：“师尊……生割神魂痛么……”
聪明的真不是地方。清尘仙尊看着楚熠委屈的样子，心底升起一丝甜意。楚熠和南家少主，哪有半分相似呢。抬手抚上楚熠哭得发抖的后背：“痛，但不及看着你死在眼前痛。”
楚熠拼命摇头呜咽，满腔委屈：“不是的，师尊是为了……是为了……唔……为了天下苍生。他怕我死后这个世界的生命被抹杀再次重来。”
救楚熠是担心世界重来。
这话是清尘仙尊亲口说过的。
楚熠一个月日夜相守、耗尽灵力后，再没力气去猜测师尊的好是给自己的还是给主角的，干脆将心肝全数剖开，生也好、死也罢，痛痛快快。
当时的清尘仙尊做了无情的刽子手，将楚熠的爱意斩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不是的”清尘仙尊颤抖着声音将楚熠抱在怀里：“你师尊不是为了三族太平才救你的，他只是一时生气，骗你的。”
楚熠根本听不进去，埋在清尘仙尊身前眼泪止不住。
环着楚熠的手轻拍，悔意蔓延，清尘仙尊眼眶微红。早知如此，当时再气也不该那样说的。
他轻声安慰：“他救你只是为了你，与你是否是气运之子无关。他活了上万年，上一世逆天改命杀了褚熠，这一世又怎么会怕一个异世之人的死影响三族太平呢。”
楚熠身形宽阔，此刻头也不抬的缩着，任由清尘仙尊抱着哭。
“他救你是在乎你，在乎你更甚于自己的性命。不要怀疑他对你的……”
的什么？
清尘仙尊竟难以开口。
信任？在乎？感情？
还是……爱意？
几个词兜兜转转一个也吐不出。
楚熠察觉到他的停顿，猛地推开他起身离开。
清尘仙尊大惊！
他有种直觉，楚熠一旦离开，便不会再回来。
心魔梦境随心而动，一旦楚熠封闭内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能找到他！
“楚熠！”他起身拉住他，不加思考：“不要怀疑他对你的爱！他是爱你的！只是他从未有过这种感情，你要给他时间认清自己的内心”
楚熠根本不信，带着怒意：“闭嘴！你个心魔！闭嘴！”用力甩开他头也不回。
“楚熠！”清尘仙尊猛地把人推到墙上：“我是心魔？你把我当心魔为什么不敢看我？楚熠！看着我！”
重伤虚弱的清尘仙尊竟然将楚熠禁锢的动弹不得。
细长修白的手死死卡住楚熠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再问你一遍，我是谁，机会只有一次，别怪我没警告你！”
楚熠瞪着他，恨得很：“心魔！心魔！蛊惑我的心魔！欺骗我的心魔！”
“好。”清尘仙尊被气笑，心底却坠得发疼：“既然我是心魔，那便做点心魔该做的吧。”
在楚熠怒视中、在楚熠挣扎中，清尘仙尊坚定的吻了下去。柔软触碰的瞬间，心底牢笼化为飞灰。他嘲笑自己，活了万年，怎的还不如楚熠看得开。
气息交融。
千年银雪的清香主动搅动满腔泪水与苦意。
每一寸肌肤相贴，鼻尖交错，细长睫毛扫过。无数次主动出击、在灵泉里破罐子破摔以下犯上的楚熠此刻突然腿软：“不……唔……”
眼泪簌簌流淌，委屈极了。
清尘仙尊温热的掌心按住他的后脑，将眼泪吻掉。
楚熠的理智彻底崩断，红瞳如猎物般锁定眼前的人。
既然眼前人是心魔，那还顾忌什么呢？
他反手抱住清尘仙尊，夺回气息的掌控权。
地上燃尽的火堆被莫名的风重新吹燃。
楚熠踉跄着将人按在床上，如他所想、如他三百年间千万次所做，索取每一缕清香。
清尘仙尊伤重，力气不如楚熠，暗道不好。
有点吃亏。
楚熠抱着他反复揉搓，红着眼祈求的看着他，语气颤抖：“我想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么……”
他小心翼翼，美梦太好，担心醒来，怅然若失。
自认为该对后辈有包容之心的清尘仙尊咬牙认命：吃亏便吃亏吧。
他褪去楚熠身上衣物，指尖所过，烈火燎原。
楚熠激动得不住颤抖。
清尘仙尊：“可以。本心魔答应你了，放肆的来吧。”
心魔二字，好似万能的解咒，所有禁忌与牢笼都被他轻易打开、击碎。
火堆噼啪作响，床榻上，清尘仙尊紧紧抓着身下的稻草，连呼吸都困难。
沉浸在温热中的楚熠怔怔看着他压抑痛苦的喉咙，又开始悲伤。
为什么在心魔梦境里，他师尊还是会为他受伤。
不。
他不要这样。
感觉到压力突然消失的清尘仙尊困惑的看着坐起来的楚熠：“怎么？反悔了？觉得我不是他？”
楚熠别扭的看着他，语气怨愤：“哼，你要感谢师尊，让你个心魔占便宜了。”
楚熠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对方再怎么说是心魔，也与清尘仙尊一模一样。
把自己的师尊……
啊~还是有点……羞耻。
说罢在清尘仙尊的注视中，慌张的把衣服盖在他眼睛上，承担了痛苦。
“你……”清尘仙尊失去视觉，被激起欲望难以克制的将人压倒，绑住楚熠的手：“这可别怪为师不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