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写作文的时候,穗岁靠着桌子,趴在小熊的腿上,一手下意识捏着小熊的手昏昏欲睡着,突然鼻子一阵痒意,她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将口鼻用小熊挡住,喷嚏打完,她从小熊腿上起身,这才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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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见司徒灼低呜一声,带着隐忍与颤抖,他红着耳廓捂住肚子,似乎很不舒服,眼神中似乎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而水光潋滟,眼波荡漾,连眼尾都带着艳丽的颜色,耳廓更是红的不像话。
但他神情却十分正常,只是声音泛着些低哑。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我身体不太舒服,去趟卫生间。”
说罢,也不等穗岁的回复,便急急忙忙的往书房外走,正好碰见苏姨。
苏姨还没来得及问,自家儿子便疾步而去,没有得到回应,探着脑袋进来问穗岁:“灼灼怎么了?”
穗岁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草莓,讪笑着说:“他肚子好像不太舒服,没事,正好休息一下。”
闻言,苏姨了然的退了出去,边走边嘀咕:“今天也没吃什么不新鲜的呀?”
穗岁却一口一个草莓的塞着,脑筋飞快转动沉思着什么。
司徒灼捂着眼睛,瘫坐在浴室,方才她的呼吸和嘴唇的温度仿拂还在那处流连。
她打喷嚏时,无意识的-含-了一下。
他脑海中怦然炸开一道烟花,惊慌失措的离场,整个浴室就只剩下他不堪又慌乱的模样,他眼尾泛红,低低的笑着,声音低哑深沉,嗓音如同被卷着砂石的风刮过。
他的隐忍和伪装,在她的面前,溃不成军。
这样下去可不行。
明明是他自己使了心思才让她主动走到自己身边的,如今可倒好,他自讨苦吃的将弱点送给她,却没想到反倒成了桎梏自己的枷锁。
那天的补习以穗岁吃光了一盘子的草莓,和司徒灼身体不适提前结束为结尾,给这段时间画上了一个不明所以,以问号落下的,戛然而止的结局。
直到高考前,穗岁都没再见过司徒灼了。
那天的补习结束的匆忙,司徒灼发了一条消息给她,只有小小一行字。
【抱歉,补习不能继续了,你可以走了。】
穗岁还以为只是这一次,他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了,却没想到,他的意思是,以后的补习都不用再继续了。
这一次,换穗岁没有回复他。
后来,苏姨打来电话,说要感谢穗岁,经过短短两次的补习,司徒灼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没想到穗岁这么厉害,还说她适合当老师。
苏姨想让穗岁去她家吃饭,却被穗岁以学校事情多,还要准备外出支教为由拒绝了。
穗岁想不通,司徒灼突然的变化是为什么,能让他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直到高考结束,她在本校的新生迎新会上看见了他。
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致辞。
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变得更加阳光帅气,只是晒黑了一些,人也壮实了一些。
再次见到他,穗岁的心湖突然就像是一条小鱼悄然入水,鱼尾打在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温和却不能忽视的波澜。
按理说,她与司徒灼算不上是朋友,更遑论有什么关系了。
但莫名的,穗岁自半年前答应给他补习之后,就格外在意他。
她经过严明的审视自己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司徒灼果然是个男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