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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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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缓缓睁眼,眼前景象模糊不清,昏睡前的记忆如碎片般散乱。他无法记起,只本能地伸手抚向腹部,皮肉完好,无伤无痛。

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床榻上,床面宽敞,锦被柔软,枕间透出一丝清雅的百合香。

不是凌霄山的石室,也不是南溪谷的竹屋。

孟昭勉强环顾一圈,房内摆满各种古怪物件,比如墙上挂着半截机关木偶的残肢,桌上放着把雕琢一半的兽骨匕首,旁边歪歪斜斜的摆着几张涂鸦似的图纸。书架顶格里也塞满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会吐铜珠的铁石□□、没有头的玉雕貔貅,还有一盒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鲁班锁。

说是卧房,也不太像,更像是被土匪洗劫过后的藏宝阁。虽然摆放规整,但处处透着非同一般,倒显得摆放屋中央的寻常床榻格格不入。

孟昭闭上眼,以为在做梦,但窗边两只绿毛鹦鹉扑棱着翅膀,歪头盯他,聒噪不休。

孟昭只能睁开眼,跟它们大眼瞪小眼。

——

凌霄山脚下坐落一处宅院,清幽僻静,无人叨扰。元玉谈难得从楚天盟的琐事中脱身,回到家中,萧竟不在,却见亲儿子一大早在厨房里不知忙活些什么,弄得叮叮当当的。

他走近一瞧,发现萧衡正在对付一条活鱼,但因为不熟练,举着刀一顿乱砍,弄得底下案板四分五裂。

元玉谈担忧地上前:“你在干什么?”

萧衡头也不抬,“杀鱼。”

元玉谈以为他旧疾发作,神色更显忧虑,伸手探他的额头:“是忘了按时服药?”

萧衡终于消停会儿,把宰好的鱼“滋溜”滑锅里,一边蓄水,一边说:“吃过了。”

元玉谈叹口气,“若实在难受,院墙上挂着沙袋,你尽管去打。杀生终非善事,这样下去,缸里的活物怕是要绝了。”

“什么杀生,我在熬粥。”

“……熬什么?”

“粥,鱼肉粥。”

元玉谈诧异,不知他何时还会下厨,转念一想,在家折腾总比出去惹祸强。他心里稍安,又听亲儿子道:“家里来了客人,你们待会儿别吓着人家。”

元玉谈顿时头痛:“又来客人?上个月你抓的那几只黄毛鼠,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到现在还没收拾干净,你又招揽起新客了?”

“罢了。”他摇摇头,“你开心就好。”

元玉谈无奈,走出厨房,前去萧衡卧房收拾烂摊子,结果一推门,见桌边立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生得清瘦,眉眼如画。

两人突然照面,都有些怔愣。元玉谈下意识后退两步,瞥了眼房门,确认是自家无误,连忙客气道:“啊,是萧衡的朋友吗?怠慢了。”

不多时,一桌菜肴准备完毕,全是萧衡亲手烹制。他体贴地为孟昭拉开座椅,又盛了碗热粥。孟昭落座后目光扫过元玉谈,唇角微抿,蹙眉轻声道:“不要。”

萧衡咧嘴一笑,挨着他坐下,顺手又夹了块菜,“按你口味调的,没放葱花,甜口的。”说着就要往他碗里送。

孟昭抬手一挡,又扫了眼对面的元玉谈,声音压得很低:“我自己来。”

萧衡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而且还对他还这么疏离,他有点后悔昨晚没对孟昭做点什么,装君子有什么用,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

但孟昭眼下在他家里,唾手可得。

想到这,萧衡又变得兴奋,继续旁若无人地给孟昭夹菜,“你尝尝这个,好吃。”

孟昭再次避开,可能碍于外人在,面上没表现出来,只小声道:“都说了不要。”

两人僵持着,饭桌上气氛略显微妙。

元玉谈放下筷子,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开口道:“说来,我与南溪谷成雅老谷主是故交。当年去谷中拜访时,他那个总躲在药柜后偷看的小徒弟,如今已出落得这般俊秀了。”

孟昭唇线微抿,“家师在世时,也常提起元神护,前辈匡扶正义,济世之功,晚辈自幼便心向往之。”

元玉谈笑道:“过赞了,既然是阿衡的朋友,便当自家一般,不必拘束。”

“对,不必拘束。”萧衡认可这句话,于是十分不拘束地扭头凑近孟昭,“啾”一声亲了口他的脸颊。

孟昭顿了顿,略显慌乱的捂住脸,睁大眼睛看着他。

元玉谈:……

……

元玉谈移开视线,站起身,不知不自在还是怎么的,离席道:“今日饭菜咸了些,正巧我院中新得了些云雾茶,稍后给你们送来。”

见门合上,屋内只剩二人,孟昭突然起身,脸色发白道:“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哪里?”萧衡一愣,“我家?你昨晚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孟昭瞪着他。

“你同意了!”萧衡急吼吼辩解,“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非要跟我回家,我一动就哭鼻子,这次没有证人,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撒谎。”孟昭咬牙,一字一顿道。

萧衡满脸不可置信,“不是,你这人怎么就会诬赖我,你还同意我亲你,说只要我不伸舌头,怎么亲都行。”

孟昭茫然片刻,表情还算镇定:“胡说,我没有。”

“你昨晚撩拨我一晚上,你不会全忘了吧?”萧衡表情跟吞了黄连一样难看,烦躁地挠头爪耳一阵,语气强硬道,“反正你就是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没用,你只能待在我这儿,除非你把昨晚的事想起来。”

无言对峙片刻,孟昭忽然抓住破绽:“你骗人,元神护姓元,如何跟你是家人?”

萧衡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不知道,可能不是亲生的。”他向来是行动派,左右见门窗紧闭,四下无人,孟昭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那日在荒月湾,劫走你的人是谁?你认识么?”借着说正事的空,萧衡上前两步,悄无声息牵起孟昭手腕。

孟昭立即挣了挣,没挣开,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安静片刻,默许似的,不再挣脱,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任由萧衡握着。

“不认识。”他回。

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弄得萧衡心里痒痒的,愈发得寸进尺,把对方手腕举起眼前,吻了下手背,又慢慢舔了一下。

孟昭肩背僵直片刻,还是没挣脱,只是避开眼不看他,唇也抿紧,白净脸颊细腻无暇,透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无措。

好像萧衡干什么都行。

萧衡呼吸猛地变沉,用力把人抵到墙上,低下头,眼神晦暗,声音低哑:“不说别人,先让我亲亲。”

他偏着头,嗦了口对方脸蛋,顺着往下,咬住淡粉唇瓣,怕吓着人,加上昨晚答应了,于是没有伸舌头,只在表面摩挲。但这样更难受,萧衡憋得呼吸愈发粗重,熏热鼻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全部喷在对方脖颈。

他攥住孟昭的手腕往回拉,哑着声,循序渐进:“我有个兄弟,想见见你。”

“你们以前见过,他就在这,对你翘首期盼,你摸摸他,好不好。”萧衡继续低声蛊惑。

不知底下的孟昭有没有意会,两人离太近,萧衡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一下,视线自然而然滑进对方微敞的衣领内,顺着修长脖颈,落到白嫩锁骨,以及上面的一颗宝石。

宝石散发淡淡的红色光芒,但就在萧衡攥着孟昭的手即将成功之际,光芒忽明忽暗。

孟昭挣了挣。

萧衡没发现,声音越来越哑,“我能摸摸你的弟弟或是妹妹么……”

孟昭被他抓着手,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慌乱,手忙脚乱推开他。

“怎么了?”萧衡急忙住手,以为把人弄疼了。

只见孟昭一把扯出颈间红绳,也不似以前那样避着他,径直捧在手心看。

萧衡还在喘粗气,这回看清了,是一颗质地平平的玉髓,成色普通,并无特别之处,只有表面泛着微弱光芒,时明时暗,闪烁不定。就跟护身符法器似的,萧衡一靠近,光芒就暗了暗,像是专门跟他作对。

孟昭表情肃然,双手小心翼翼,呼吸微促,仿佛托着的并非寻常玉髓,而是世间罕见的珍宝,方才的乖巧听话也全然不见。

就在萧衡想继续时,孟昭猛地推开他,蹙着眉,轻声质问:“你在想什么?”

他这翻脸如翻书的态度弄得萧衡一头雾水,就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一样,萧衡很无辜,但不得收手,反问:“我想什么了?”

“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孟昭语气似是很气愤,退后两步,再不让萧衡碰到。

“?”

萧衡有点发懵:“我想什么了?”

“你想不该想的了。”

孟昭耳尖泛着薄红,鼻尖也透出一层细汗,仰头直视他的眼,一字一顿,固执又坚持道:“你心思不纯,你有邪念,你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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