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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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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都过得忐忑不安,只想快点放学,然后快点见到我妈。

那天晚上还是沈文龙过来接的我,车里的冷气开的十足,他坐在驾驶座上抽烟,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后视镜还是在看我。

我的心思已经飘了出去,把书包紧抱在胸前,只想赶快回家。

幸好沈文龙今天没有再找我说话,我也早已经无瑕应付他。

这次我连张姨做的夜宵都没吃,开门直接走到我妈跟前,拉起坐在沙发上看台湾连续剧的她就要去我房间。

我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拽着她的胳膊:“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被我拽上了楼梯,我的心脏也开始狂跳,开始在心里组织接下来的话,可正当我要关上门的时候,沈文龙走了进来。

他倚在门框边上,笑看着我们:“你们母女俩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

我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问我:“急吼吼的把我扯上来到底要说什么,快说吧。”

我看了看沈文龙,又看了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想她明白我的用意。

可我妈却还是觉得我不待见沈文龙似的,还跟着帮腔:“之前怎么答应我的,有什么话是不能跟你沈叔叔说的。”

我没办法,只好改了口径,对她说:“妈,你能给我点钱吗?”

“要钱干什么?”

“买东西啊。”

“废话,我问你买什么东西。”

我低着头在想又什么东西合理又贵的,好让我从我妈这里多讨点钱,然后自己去一趟医院。

如果只是拿药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多少吧。

还没等我编出一个好借口,沈文龙就已经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钱直接塞到我手心。

“孩子大了,正是要面子的时候,自己买点好东西,不够再跟叔叔说。”

我攥着手里的钱,点了点头。

我妈从背后打了我一下,于是我又不情不愿地跟他道谢:“谢谢沈叔叔。”

那时,我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我妈照例看了看我的试卷,点评了两句才离开。

今天的作业不是很多,我在学校完成了一大半,只留下几道数学题,琢磨出公式和思路就简写在上面,打算早一点躺床上规划规划我的钱。

从浴室出来,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是张姨,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小羌,先生让我来给你送牛奶,快喝了吧,对身体好。”

因为他今天大方给我钱的事,我也愿意卖他一个面子,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点好钱,藏在书包的夹层里就躺回了床上。

藏在枕头下的言情小说不知怎么失去了吸引力,我困得眼皮打架,一拢被子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我还有些迷糊,赖了两分钟的床才起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的一瞬间,却彻底清醒了过来。

那个让我昨天担惊受怕的病灶,在今天又找上了门。

白色的床单上,那两滴血迹变得十分灼目。

我奔向房间里的卫生间,脱下底裤一看,果然又染了血,不多,只有一小片。

我皱着一张脸找了一条新的换上,在上面垫好护垫才出门。

不能再等了,万一真是什么治不好的病也最好早点让我知道,真是这样我才不在学校待着呢,起码让我快快乐乐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我把时间计划在周五,这周正好是休息周,下午三点就可以放学。我跟我妈说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少年宫,晚一点自己回家,然后就捏着那一堆钱,自己坐公交车去了医院。

在路上时我就紧张的一直抠自己的手指甲,提前打好腹稿要跟医生怎么说才好。

周五的医院人并不是很多,我很快挂上了号,然后坐在冷冰冰的铁椅子上等着。

身边也有两个看着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她们是一起来的,一个女孩子正趴在另一个的肩膀上哭。

她这一哭,把我弄得更加心神不宁了,坐在板凳上不自觉开始抖腿。

“谢羌!”

诊室里一个护士走出来,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握着就诊单子走进诊室,幸好是位女医生,看着挺和蔼的,问我:“小姑娘,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

我把在心里酝酿好无数次的台词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脸红到了耳朵根。

“流血但不在生理期,出血量怎么样,颜色呢?”

“很少,就一两滴,红色的。”我说。

女医生皱了皱眉,对说:“那先做个检查吧,躺到那张床上去,把裤子脱掉,内裤也要脱,双腿分开。”

我听她的话,老老实实躺上去,不敢去看她,只好把眼神落在天花板上。

冰凉的触感袭来,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医生安慰我让我不要紧张,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我感到一阵钝痛,有什么东西伸了进来,慢慢扩大。

“小姑娘,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医生问我,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看你还穿着榆中的校服,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学习,别做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我勉强从疼痛中分出神,思考她这句暗含深意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皮了一点,但还自认是个好人,给孕妇让座,扶老奶奶过马路,总之绝对没有伤天害理过。

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于是我只回答了她的第一句话:“我没交过男朋友呀。”

医生收起工具,让我可以起来了。我立马穿好裤子,等着她宣判我的病情。

结果她又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看穿了我什么伪装:“小姑娘,你是骗不了医生的,你这个年纪有点青春萌动的很正常,但还是要注意分寸。你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性.生活时润滑不够导致的摩擦出血,我给你开点药抹一下就行。”

她的话在我脑海中炸开,后面那几个词我都认识,却没想到会用在我身上。

性.生活,我怎么会有性.生活呢,我和谁有的性.生活?

我不死心地问她:“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小姑娘,我当了多少年的医生,什么情况我没见过,你也不用跟我打哑谜了,行了,去吧。”

我捏着那张拿药的单子,走出诊室,拿药,交钱,最后走出医院都没有反应过来。

总共的费用甚至还不到一百块,却为我撕开一条从未见过的道路,那条道路幽深,黑暗,我不知道通往何方。

我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我没有生病,我不会死。也得知了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和谁发生了性.关系。

我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到一个答案,这医生肯定是自己学艺不精,鬼扯呢吧。我和别人睡了我会不知道?太荒唐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把钱和要都塞进书包里,那些单子随手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上了一辆公交车就回去了。

时间掐的很好,张姨正好做好完饭,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把我勾的一时间都要忘了这件事。

我妈在饭桌上问我:“不是和你同学去少年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什么好玩的就提前回来了。”我面不改色地扯谎。

沈文龙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笑着说:“小羌都多大了,能管好自己的事,就别问东问西了。”

我看见他脸上的那副假笑就心里犯恶心地吃不下饭,把他给我夹的那块肉偷偷埋在米饭下面,然后撂筷子走人,上楼去写作业。

两天假期,除了语文之外每科一张试卷,一共五张,我第一天就把所有作业给写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全都趴在床上看小说。尤其是周日晚上,更是看的争分夺秒,盼着男女主什么时候和好。

敲门声这时候又响了起来,我怕是我妈过来,把书偷偷塞到枕头底下才去开门。

一开门,还不如是我妈呢。

沈文龙又堆着那个恶心的笑看我,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小羌,喝完牛奶再睡吧,对身体好。”

我接过那杯牛奶,像是要救我一样,那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猛然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

我盯着那杯纯白的牛奶,指尖有些颤抖。

不会的。

不会的。

见我发呆,沈文龙开始催促:“快喝吧。”

我抬起头,看向他那张脸,说:“我不想喝,我不喝。”

“听话小羌,喝了它叔叔奖励你。”沈文龙说道,我仿佛在他的语气里听见了威胁:“不听话的话,叔叔以后再也不给你零花钱了。”

我看向他那张处处写着商人奸滑的脸,那里堆着最善意的笑容,让你不得不相信。于是我捧起那个杯牛奶,一口灌了下去,把杯子还给他。

他照例摸了摸我的发顶,笑着:“你妈还总说你不听话,我看她也就是太操心了,看,我们小羌多听话。”

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但我不敢赌一个可能,于是一关上门就冲到厕所里,把手伸进嗓子眼里催吐,不止吐出了牛奶,连今晚的晚饭也全吐了出来。

我洗了把脸,无法从这种状态里抽身,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却又怕真相让我不可承受。

回到床上,那本小说藏在枕头下硌着我,我就像感觉不到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困意。

直到真的倦意袭来,我却忽地惊醒,想到什么,关掉房间里的灯,锁上门,跑进衣柜里坐着。

我以为这样我就是安全的了。

这时还并不冷,我在衣柜里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几乎已经要闭眼睡了过去。

再一次惊醒。

我不晓得上帝这一次究竟是拯救我还是杀害我,他把残忍的真相,血淋淋地抛在我面前。

残忍的他,血淋淋的我。

门锁咔嚓转了两下,门外的人毫不费力地推开它,隔着走廊渗进来的光,我透过衣柜的门缝看清了,沈文龙,这样一个恶魔。

我把手死死按在嘴上,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惊动他,可却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去看那张空荡荡的床一眼,径直走到了衣柜前,而后毫不留情地拉开了柜门。

“小羌,多大了还喜欢玩捉迷藏?”

我的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往日那些厌恶,仇视,如今全都拜倒在了翻涌如潮的恐惧之下。

我看着他的手伸过来,盖上我的头顶,不同于以前轻轻的抚弄,这次他直接穿过我的发缝,扯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抬起来被迫望向他。

“我找到你了,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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