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辰在这一年的运势好得不得了。7月《永昼》在鹅厂平台播放,上线即爆,不出一周便创造了鹅厂这一年最高热度值。围脖SNS上更是一天几个热搜轮番轰炸,并且在丁嘉辰生日这一天,把他送上了热一。
如此盛况,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姜哥这里,商务接到手软,自然是笑不动了。只是时不时要应付秦沐溪经纪人的“明枪暗箭”,有点防不胜防的无力感。
鹅厂平台想要极力促成丁嘉辰和秦沐溪的双人扫楼,通过线下互动再炒一波热度,将剧集的话题度推向顶点。姜哥想到丁嘉辰一定不会同意,但直接拒绝又驳了鹅厂平的面子,于是提议男二和女二一同扫楼,主题转换成四人捉妖小分队再度合体。鹅厂这里爽快同意了,丁嘉辰明白这是姜哥争取之后的结果,也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每每这种时候,姜哥总会捏把汗,一边感叹经纪人不好当,一边又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即便是四人捉妖小分队扫楼,网上也炸开了锅。鹅厂在扫楼当天,为丁嘉辰补了生日蛋糕,在丁嘉辰许愿吹蜡烛之后,秦沐溪非常自然地用手沾了一点奶油擦在了丁嘉辰的脸上。丁嘉辰呆立当场,但演员的自我修养让他仍然立在原地保持绅士的微笑。秦沐溪看着丁嘉辰一脸诡计得逞的微笑,男二和女二一旁起哄,现场工作人员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很快,各路唯粉和CP粉都出动了,围脖SNS上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辰溪”CP超话里仿佛过年了一般。
溪水长流:我就说磕到真的了!你看看沐溪的眼神!
辰辰孑立:我们嘉辰的眼神也很好磕啊啊啊啊啊!
辰溪最高: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说,内娱里面还有代餐么,还有谁!!!谁有我们吃的好!!!
溪水长流: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辰辰孑立:我就说我就说,之前那些蛛丝马迹,都是有迹可循的,哈哈。我预感之后还会有大糖。
溪水长流:大糖,我也觉得,大家等着吧,嘿嘿。
“双城记”CP超话里面一片惨淡。丁嘉辰的唯粉则是冰火两重天。
辰心辰意:嘿嘿,我们嘉辰这次是妥妥的顶流了,年底金凰奖不是手到擒来。
辰光似我我心永恒:看到双城记那里的腐女就烦,现在还能磕的话,真的是脑子坏了。赵煜程也是倒霉,《锦瑟》没能抬上来,热度续不上了~~~
Yuki辰:嘿嘿,这就叫天时地利~~~我就说双城记那些腐女歪屁股吧,那时候一水说赵煜程演得更好。
鹭娅鹭那:《锦瑟》那是遇上了季令月,带上了霉运~~
豆豆浆:CP粉都是歪屁股,当初双城记超话里面压赵煜程能得奖的那么多,我们再看不清那就是瞎了。要我说,颜值即正义!
Yuki辰:就是,我们嘉辰哪里演得不如他!本来就是不相上下的,赵煜程占了角色人设的便宜罢了!现在他空挡半年,年底什么结果真的不好说了~~~
七月:我不得不来破个冷水,金凰奖毕竟还是专业奖项,舆论的影响有限,大家也别太上头了。我们群里讨论的话也别发出去,不然被对家利用。不过我相信嘉辰的实力,现在即便飞升顶流,也就是锦上添花罢了。
辰光似我我心永恒:就是就是,能得奖是嘉辰的实力,某些粉丝不要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了。
辰心辰意:什么意思?!没我们粉丝做数据,这次有这么爆么!怎么没有我们的功劳了!他跟秦沐溪这次要是宣发发糖也就算了,要是真的,我一定回踩!
Yuki辰:楼上怎么回事,我们嘉辰是演员,不是唱跳偶像!别把秀粉那套带过来!
辰心辰意:我的话就摆在这了。流量的红利他难道没吃到么,我们为他又是做数据又是安利的,他不应该按我们的意愿安分守己嘛?!
七月:楼上太疯了!我相信嘉辰,毕竟我粉他这么多年了,他是个很温暖的人。他的人生大事由他自己决定,我们粉丝能做的就是尊重祝福。
Yuki辰:就是,嘉辰也不鼓励粉丝做数据。辰心辰意你也别太过了,专注自己生活吧。
辰心辰意:多说无益,你们这种躺平粉,没半点用处,还到处指责我们事业粉。
豆豆浆:我觉得辰心辰意说得没错,有些粉丝既不出钱也不出力,一天天地指点江山,跟金凰奖是自己家办的一样,哼。
丁嘉辰看完超话乱起八糟的言论,心里也是堵得慌。回想起扫楼那天秦沐溪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心烦意乱。
季令月对此倒是平静无波,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种握住一把流沙,看着沙砾从指缝中缓缓流逝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季令月没来由觉得生气,气自己不是那个甜甜微笑着站在丁嘉辰身边的人,更气自己的事业不温不火,没有任何立场开口向丁嘉辰提出要求。虽然前不久还腻歪在一起,但是总感觉他越来越远。
“欢乐斗地主”群沉寂了许久,终于又有了新的信息。
赵煜程:郭见义在我这里,一起喝酒么?
赵煜程在群里鲜少主动发话,平时没有阚大小姐短信轰炸,从来不出来冒泡。
季令月正内心惆怅,没心情应承赵煜程。很罕见得,阚千屿也没有任何动静。
赵煜程:行行行,你们叫我的时候,我就要随叫随到。我叫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装死是吧!
季令月懒懒地应承:在呢,去哪喝?
赵煜程:来我家吧,有几瓶酒喝掉。
季令月:@阚千屿走吧?
阚千屿:走。
季令月和阚千屿到赵煜程家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仿佛被人抄家了一样,赵煜程的助理穿梭在各个房间,好像在打包什么东西。餐厅里,赵煜程和郭见义正在对饮,郭见义见到两人,连忙拉阚千屿坐到赵煜程旁边,自己则跟季令月做到对面。
季令月看看桌上的酒,是一瓶拉菲,没等季令月仔细看清楚年份,阚千屿就一把拿过酒瓶斟了小半杯,一饮而尽。
季令月看这架势,连忙夺过阚千屿手上的酒瓶,“慢慢喝,慢慢喝,你之前不总是说我们不懂得品酒么,你今天怎们把这么好的酒当水喝!”
阚千屿轻笑,“之前是糊弄你们的,我也喝不出差别。无非是装装样子,拽几个新词,抬高身价罢了。”
赵煜程嗤笑。
郭见义在一旁调节气氛,“喝酒就是喝那酒精,不分什么高下,开心就完了。”
阚千屿仿佛没听见郭见义的话,“赵煜程,确定要换公司了?”
赵煜程耸耸肩,“是的,没看我这正收拾么。这房子本来是公司租的,既然解约了,我肯定要尽快搬走。江州那里的房子已经收拾差不多了,跟季令月还是邻居,以后你来江州可以一下子串两家门。”
季令月张口结舌,“什么?!”
赵煜程失笑,“你是惊讶哪件事情,是我解约这事儿,还是我俩要当邻居这事儿?”
郭见义又适时调侃,“季令月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丁嘉辰吧,哪里还有空想别的事情。我听说丁嘉辰在张罗帮她装修呢。”遂又转向季令月,“我说,你俩这好事是不是快近了?”
季令月撇撇嘴,“说赵煜程呢!准备签哪家?”赵煜程这几年跟老东家相处得不算融洽,老东家对他的工作室也不甚上心。原本靠着捧他出道的情分,双方还能勉强维持合作关系,但是去年由于公司的疏忽,让他险些爆出税务问题,还是靠着他自己到处奔走才压了下来。
赵煜程说,“不打算签卖身契了,我打算带着工作室的人单干。老东家毕竟是搞唱跳的,影视上助力有限。这些年的影视资源,大多还是我自己谈下来的。”
郭见义端起酒杯,“赵煜程就是干大事儿的人,来,我敬你!”
赵煜程也端起酒杯,一仰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令月又问,“为什么搬去江州?燕州这里机会更多一点。”
赵煜程呵呵一笑,“在横县拍戏多了,更喜欢南方的天气。”
“少来。”阚千屿终于出声,“让我猜猜,是有江州的资方看中你了?”
赵煜程笑而不语。
阚千屿一手托腮,另一手摇着酒杯,“在江州有新欢了?”
赵煜程依然笑而不语。
阚千屿喝了一口酒,“那看来是两者都有。”
季令月暗自咋舌。郭见义佯装喝酒,目光飘向远处。
阚千屿起身,身子微微晃了晃。季令月忙起身上前准备扶住她,却被阚千屿一把推开。阚千屿好像喝醉了一般,脚下步伐凌乱,却直直朝着一个关着门的卧室走去。
赵煜程连忙拦住阚千屿,“你醉了!”语气中带着恼怒和责备。
阚千屿歪头笑道,“是呀,原谅一个发酒疯的女人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把赵煜程推了个趔趄。
郭见义眼疾手快,冲到阚千屿后面扶着她。季令月不知道他们在唱哪一出,也傻傻跟在郭见义后面,隔开了赵煜程和阚千屿,唯恐他们再起冲突。
阚千屿又挣脱了郭见义,冲到关着门的卧室前,猛地推开门,“你就在这里面吧!”
阚千屿和郭见义几乎把门框塞满,季令月从缝隙处往房间里看去,没有半个人影,只是里面卫生间的门也关着。
阚千屿不死心,进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赵煜程被郭见义和季令月挡在门外,着急地叫着阚千屿,“阚千屿!差不多就行了!”
正当阚千屿准备打开卫生间门时,郭见义冲过去拉住了疯狂的阚千屿,“行了行了,千屿。江州才多远,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在这演偶像剧了,让人看了笑话。”季令月这才看懂,阚千屿在找赵煜程那个所谓的“新欢”,腹诽道,“哪里来的旧爱?”
阚千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下已经被郭见义拉着坐在卧室的床边抽泣,“赵煜程,连你都要走么?”阚千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泪珠还敲到好处地挂在脸颊上。季令月看着阚千屿眼中的盈盈水光,感觉自己都要陷进去了,不自觉地走到床边安慰阚千屿。
只见赵煜程握拳的双手,稍微松了松,语气微缓,“老郭不是说了么,江州又不远。我们又经常在横县拍戏,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季令月也适时帮腔,“是呀。我不也是常驻江州,也没耽误我们常见面。”
阚千屿的泪珠跟断了线似的流下来,嘴里却应和着,“是的……是的……到时候去你们家串门,可别不理我。”说着便起身,推开众人,直直地走出门离开了。
郭见义追了出去,边走边回头跟赵煜程说,“我送她回去,回聊啊。”
赵煜程和季令月隔着门框对望。喧闹过后,季令月才有空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里住过人,有一个20寸的白色登机箱立在床边,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栀子花的香味——很是熟悉。季令月不及细想,迅速离开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赵煜程明显松了一口气。
季令月不知作何发言,嗫嚅道,“你真的挺……会的。”
赵煜程直接开口送客,“有几瓶好酒,还没开封,给你带回去吧。”
季令月说,“我又不喝酒,你留着跟里面那位喝吧。”
赵煜程罕见地红了脸。
季令月这下更加确定了,赵煜程的新欢就藏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既然不想出来正大光明的相见,就不要捅破窗户纸让大家都难堪了。阚大小姐恐怕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只把戏演到刚才那一步。季令月也是心烦意乱,飞也似地逃走了。
保姆车上,郭见义时不时观察着阚千屿的神色,“我说,辰溪CP听过么?最近火热,季令月估计心里也不好受。”
阚千屿呆呆看着窗外,眼泪已经收尽,凉凉地应承,“假作真时真亦假呀。这场戏,不好收场。”
见阚千屿还能聊八卦,郭见义暗暗松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情,就是说不清楚。你就是得不到的在骚动而已,娱乐圈帅哥要多少有多少,阚大小姐你何必吊在赵煜程这颗歪脖树上。”
阚千屿自顾自地说,“你说赵煜程金屋藏娇的那位,今天应该吓坏了吧,应该有阴影了吧。”突然又笑了起来,听着有些瘆人,“她也挺聪明的,房门没有反锁,卫生间倒是反锁了。”
“要是房门反锁了,这不明摆着里面有人。”郭见义又劝道,“大家出来混,万事留一线。你今天没继续砸卫生间的门,是明智的。要是你继续砸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