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一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辞临动一步,她就抓着他的衣服跟着动一步。
辞临的外套在进屋的时候就脱了,搭在外面的沙发上,洛唯一攥着他身上穿的这件卫衣,不松手。
辞临不能模糊措辞了,他说:“我不是饿了,我去洗澡。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洛唯一迷迷糊糊问:“为什么?”
好问题。
辞临:“我们还没结婚,结婚了我就带你一起去。”
洛唯一起码听懂了这件事不行,她说:“那…再想想办法。”
辞临:“……”
辞临:“你想去洗澡?”
洛唯一:“嗯。”
辞临:“那你先去。”
洛唯一:“我自己不会。”
辞临:“.…..”
辞临:“那你想怎么样?”
洛唯一:“一起。”
辞临垂眸看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很危险。”
洛唯一:“没事。有你在。”
辞临:“就是有我在才危险。”
洛唯一没接话,看起来有些困了,眼睛微眯上。
但她又不肯去睡。
辞临还是说:“走吧。挎着我胳膊。”
洛唯一把半眯的眼睁开,听话,挎着辞临的胳膊。
辞临带她去了浴室。
浴室在卧室外,他带着她慢点走,怕她走着走着就摔了。
拉开浴室门,又扶着她进去。
他不能真带着她洗澡。澡不能洗,但他需要点冷水。
辞临让她拽着自己的胳膊站稳,他拧开水龙头,开关搬到一侧,冷水流出来,他低头捧了两下冷水,扑到脸上。
身体里的燥热的劲稍微缓解。
洛唯一看着他洗脸。
辞临手上有水,两只手指并在一起,往洛唯一脸上粘了粘,问她:“要水吗?”
洛唯一:“嗯。”
她说的什么他都答应,辞临甚至在想,如果他提出更过分的请求,她会不会也是“嗯”。
但为了自己好过些,他不让自己去发散思维。
辞临拿了条毛巾,把水温调回正常,毛巾沾了温水帮她擦了把脸。
毛巾上有水沾到嘴角,洛唯一往外吐了吐。
辞临忍不住笑。
把毛巾重新挂好,辞临说:“洗好了,回去睡觉吧。”
洛唯一把脑袋贴辞临胳膊上。
辞临带她回卧室,在往回走时,他说:“唯一。”
洛唯一:“嗯”。
辞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每周都一起喝次酒。’”
洛唯一脑袋贴着他没动:“为什么?”
辞临真心说:“喜欢你粘着我。”
洛唯一听完他的话很认真地在思考,走到床边时她想完了,抬头指控他:“你为什么亲我?”
辞临说:“我没亲你。”
洛唯一:“你亲我了。”
辞临:“我亲你哪儿了?”
洛唯一指着自己的嘴唇说:“这里。就刚刚。”
辞临:“那不是亲你,是用毛巾给你擦脸。”
洛唯一:“不是。”
辞临笑了笑。手捏着她的脸颊,她脸上的皮肤软,手指稍用力就陷进去,像是两个酒窝,辞临把她的脑袋拉过来。亲她,五秒,松开。
告诉她:“这才是亲,知道吗?”
洛唯一用手背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地方。说:“你打我。”
“.…..”
辞临没出声的又笑了下。
重新扶着她往床边走,辞临:“现在分不清没关系,明天早上醒来别记混了。”
“我不会打你。”
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腰刚直起来,被洛唯一拉出手。
但他们不喝醉的时候也曾经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这件事在洛唯一的允许范围内。辞临没走,也没绕到床的另一侧,直接手臂撑在她脑袋边撑了下,翻身过去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辞临自己没盖被子,但把她的盖好,说:“睡觉吧。”
洛唯一终于听话了,安静的躺着,回头时是问他:“你躺在这吗?”
辞临:“嗯,行吗?”
洛唯一:“行。”
辞临笑。
辞临:“我关灯了。”
洛唯一:“嗯。”
辞临把床头的灯关上,手臂隔着被子抱着洛唯一的腰。
过了两分钟,洛唯一没睡着。
她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搓了搓脑袋,说:“我热。”
房间里昏暗的,她把被子掀开一半。
洛唯一:“还热。”
说完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辞临还以为她要下床,赶紧把灯打开。
屋内亮了,发现洛唯一也没有要走,手却抓住了衣服的下摆,正往上扯,辞临顿了下,问她:“你要干什么?”
洛唯一:“我热,脱衣服。”
辞临:“……”
辞临:“不能脱。”
洛唯一:“为什么?”
辞临顿了顿,说:“你这样很难收场。”
洛唯一又说:“我热。”
辞临:“你会以为是我脱的,明天早上我说不清。”
洛唯一不知道把这句话理解成什么了,想了想手伸过来去脱辞临的衣服。
辞临:“.…..”
辞临甚至四下看了看,问她:“你是在考验我吗?周围有监控吗?”
但他问完,洛唯一没给他反馈,手还扯着他的衣摆。
辞临按住她的手,说:“等哪天你不喝酒了,再让你脱。”
辞临按着,洛唯一拽不动,她收回手,又去脱自己的衣服。
辞临又在她的衣服上按住她的手。
手又动不了了,洛唯一看着他。
也不吵不闹,但是,眼睛红了,红的非常快,像是要哭。
辞临:“.…..”
辞临问她:“哭什么?”
洛唯一说:“热。”
辞临想了想:“那开空调,遥控器在哪,还知道吗?”
洛唯一知道是要找东西,她往后转了下,在她动时,她肩膀上的衣服稍微往下垂,除了外面的毛衣,辞临隐约看见她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衣服。
但也不确定是什么衣服。
辞临下床找空调遥控器,顺着洛唯一看的方向去找,但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她新搬的家,秋天不冷不热,空调还没开过,他不知道遥控器在哪。
回到床上。洛唯一带着期盼的眼神看他。
辞临问:“还热吗?”
洛唯一:“嗯。”
房间内温度不低,她又喝了那么多酒,可能是真的热。
辞临再看她的衣服,想到刚刚看到的一点白色,问她:“你里面还穿衣服了吗?”
洛唯一没说话。
辞临:“看看。”
洛唯一把毛衣拉起来,低头看自己的里面。
看完了放下衣服,辞临问她:“穿了吗?”
洛唯一:“热。”
辞临手抬一半,心跳莫名有些加快,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说:“你再这样,我都要醉了。”
想了想,辞临还是捏住洛唯一毛衣的右上角,往外拉了一下。
视线谨慎地往里看。
看见了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内搭。
穿衣服了,是两层。
松开她的毛衣,辞临说:“热就脱了吧。”
落唯一伸手。
辞临:“脱你自己的。”
洛唯一手收回去,抓住自己毛衣衣摆,把衣服脱下来,脱下来时散着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
辞临帮她顺了顺头发,问:“好点了吗?”
洛唯一:“嗯。”
辞临带着她重新躺下,被子不敢给她盖严实了,但还是稍微搭了了边。
洛唯一这次不闹了。
辞临的手臂让她枕着,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没多久,辞临主动叫她:“唯一。”
洛唯一:“嗯。”
辞临:“今天晚上的事你会记得多少?”
洛唯一没回答。
她自己又拉了下被子,要脸贴着被子睡。
辞临看她抓着被角,脸贴到被子时眼睛也慢慢闭上,他说:“问你一个问题。”
洛唯一声音闷闷的:“嗯。”
辞临:“你怎么看待成家立业?”
洛唯一想了想,说:“先买房子,再工作。”
辞临:“房子不用你买,我有。”
洛唯一是侧着躺着的,脸朝着他的方向,温声问:“要钱吗?”
辞临:“不要钱,但你如果担心是我的婚前财产,我可以把房子卖了,我们结婚之后再买回来。”
洛唯一没接话,内容太多,她听不懂,想睡觉了。
辞临没打扰她睡觉。
洛唯一的呼吸逐渐平稳,酒后睡着的人都会睡得很沉,现在估计有人敲门她都不会醒。
折腾了一晚上,辞临却还不困,他专注的看着她,低声说:“...成家立业就是要先结婚,再去闯事业。明白吗?”
他喜欢的人热爱工作,只有醉了才这么黏他。
辞临伸手,用手指撮了撮她的脸。
洛唯一没醒。因为睡得熟连抗议的声都没有。
然后,他得寸进尺,靠近,低头,亲吻她的嘴角。洛唯一稍微动了下,但她或许也分辨不清辞临在哪个方向,她甚至往他这边挪了挪。
辞临捏着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洛唯一睡得熟,没有在他过来时有一点退后,但他慢慢松开她,她睡着了,他不会趁她之危做超出平时亲密之外的动作。
他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娶他身边的这个人。
他很想。
......
第二天早上洛唯一睡醒时觉得头有点疼,眼睛没睁开,她又躺了一会儿。
直到缓解了不少,才慢慢睁开眼,但和平时不一样,她发现她身边有人。略微抬头,看见了熟悉的脸,辞临在看着她。
想起昨晚一起喝酒,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毛衣脱掉了。
辞临偏着头看她,问:“找什么。”
洛唯一想了想,说:“毛衣。”
辞临:“地上。”
洛唯一:“……”
洛唯一视线向下落了落,又抬起来看他:“我们...”
辞临知道她想问昨晚他们做过什么,但他没解释,问她:“生气了吗?”
洛唯一抿着嘴角,过了半分钟才说:“我不记得了。”
辞临笑,掐了掐她的脸,他起身下床,今天公司高层有早会,他爸让他主持,他把床头的手表戴上,说:“那改天给你补回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