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哥会心疼的。
不过,随着沈清秋的抵抗程度越来越大,哪怕是灵力全失、全身筋骨被折断的情况下,冰哥也能感觉到床铺在震动……他真的很担心一会床塌了,两个人是不是要打地铺。
冰哥一把将沈清秋揽入自己怀里,双腿发力将沈清秋乱蹬的脚控制住,靠床的手将沈清秋的肩膀紧紧抱着,另一只手抚上沈清秋的丹田,威胁道:
“师尊,您要是再抵抗下去,弟子只能废你修为了。将您全身骨头打断都控制不住您,您让弟子拿您怎么办呢?”
沈清秋感受着腹部传来的温度,以及指尖在布料上来回摩擦的触感,森冷的寒意从对方身上传来,完全不像活人的温暖。
对方看似亲密的拥抱着沈清秋,实际上却如同猎手般将人禁锢在以身躯构建的牢笼之中。本该是温馨美满的画面里,只剩下两个人强硬的对阵。
冰哥的怀抱极紧,像是要将猎物吞噬殆尽、咬碎入腹的凶兽。以骨头为囚牢困锁住无力反抗的人类,就像是索命的阎罗一样,一步步的蚕食着怀中人的生命力与未来。
灵力被封、骨头磨碎,无法以强大灵力压制对方,也不能用肩肘等硬物抵抗对方的控制,除了尖锐的指甲与锋锐的牙齿外,沈清秋能采用的,便是毒。
但……他之前已对洛冰河用过毒物,却完全无法取对方性命。如今手中无物、身无利器的他,还能以何种方式破局?
——
冰哥向来说到做到,他说要打断沈清秋的骨头,就真的一处不留,全部关节都被敲损。他说要毁去沈清秋的衣物,在一开始的对打中,就频繁的制造契机。
而今,他说要毁去沈清秋的修为,就不可能留下能让他抵抗自己的能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想将人化为自己的所有物,就必须让他失去一切反抗手段才行。
止不住的颤抖从怀中人身上传来,对以残酷、实力为尊著称的修真界来说,丢掉性命,远不如失去修为可怕。
死就死了,一刀、一剑、抹个脖子的事情。
可,没有修为却存活于世;四处树敌却无人庇护;周围还有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自己的皮囊与根基。
这样的处境,远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冰哥就不信,沈清秋能‘不怕’。
……
但事实却是。
沈清秋,拼着丹田破碎的孤勇,以软烂到几乎像是洋娃娃的手腕,从冰哥的头上抽出玉簪,狠狠的插入冰哥头顶的百会穴(假的,莫较真)。
接着,他以血脉倒流之禁术,以经脉快速扩张和崩裂的代价,强行将天魔之血的debuff压下,为自己争取到短暂的行动时间。
将仅剩的灵力凝聚于指尖,快速凌空画符,猛咬舌尖,吐出一口精血附灵,将旁边之人牢牢困住。
左手于床头伸出,将之前对打得几乎散架而‘幸免于难’的折扇取回。轻触机关,扇骨刺出透明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毒针。
“既然毒杀不得,那就割去项上人头好了。”
沈清秋的咽喉已经开始溢血,手骨软绵,只能以灵力强行‘握住’折扇。但他眼中的光却极为灿烂:是疯狂拼一次,还是任人摆弄宰割、被收为床宠?
学习禁术的目的,不就是以伤换对方的性命、以命换敌人更多的性命吗?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
他杀了那么多人,用无数敌人的性命铺就自己的‘仙尊’之名。
靠得,可不是认命。
只是可惜,这次当真要阴沟翻船,以命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