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理春,我新写的书,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有些地方,处理的不是很满意。”
“好。”
秦理春不知道为什么林向南为什么不等见面再跟他说,不过,既然是他的意思,秦理春无论如何都是会遵从的。
他点开林向南的书,从第一章开始看起。
“盛夏的风永远是这么炽热,热烈,随处可见的樟木树,时常能听到的蝉鸣声,还有,那个始终在天台上等我的,那个熟悉的少年。”
“也许,我们都未曾发觉,只顾着欣赏着彼此身上的光芒,看着热浪拂过他的脸颊,渐渐喜欢上他身上的乌龙香。”
“恍然之间,我回头看去,他的身影依旧在我身后,我像以前打趣着他,喊着他的名字。”
“甘冬榛,再不上课就迟到了?”
看到这,秦理春差些把嘴里的茶水喷到屏幕上,他来回看了五遍,以确保自己真的没看错,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
甘对标的是理,冬对标的是春,榛则是他们俩姓的结合体。
他缓了很久,最后,他拿出笔记本,开始编写自己的书,结果越写越激动,脑子里不停在想他和林向南在一起的画面,导致他中途差点晕过去。
秦逍时推开弟弟的门,看见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红透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发烧了,立马叫来私人医生进行诊疗。
秦理春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只是觉得太热了,秦逍时想了想,决定研制一款能把温度降到十六度以下的家用空调机。
而另一头,林向南还在纠结,他觉得自己好像暗示的不太明显。
好不容易胆战心惊的等到第二天,秦理春发来一个ID,说让他也看看自己的文,给点指导意见。
林向南点开,惊讶的发现那本书的作者,名叫spring,林向南沉默了十秒,接着拨通了秦理春的电话。
“还有必要看吗?”
“你不是早就猜出来是我了吗?”
林向南想了想,说道:“说的也是。”
他点开秦理春的那本《落花时节又逢君》。
点开第一章,高中初遇。
开头:男主名叫榛蚌,某天,他遇到了………..
林向南的嘴角抽了抽。
“不是?男主为啥叫榛蚌啊?”
秦理春轻笑一声,说道:“因为你很有勇气啊,本来我想先说的,向南,我马上到机场了,等会能到世贸广场等我吗?”
“介意我叫上石晚下他们吗?”
“不介意。”
“对了,向南,文学大赛的省赛下个月开,相关的流程我发给你。”
“你不参加吗?”
“我也想参加,不过公司的事情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
“好,那就别怪我包揽奖项了。”
“好啊,有你在的话,我想拿奖也得打个问号了……”
“理春,走了。”
秦逍时的声音传进声筒,过了一会,秦理春拿起桌上的文件,对林向南说道:“我得去机场了,等我回去。”
电话挂断后,秦逍时看着自家弟弟那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的嘴角,仿佛明白了什么。
两人坐上飞机,他瞥了一眼秦理春,见他脸上的春意丝毫不减,甚至有加重的迹象,两分钟后,他叫来乘务员,轻声说道:“我弟弟可能需要镇定剂,你们这里有吗?”
秦理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听不到他说的什么。
即将降落的三分钟里,秦理春整个人紧张的不行,秦逍时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安眠药递到了他手里。
下飞机后,两人在机场分别,至于秦理春究竟要做什么,可能只有见到他才能知晓了。
午后,刺眼的日光照的几人睁不开眼,石晚下捧着一杯咖啡,很焦灼的左右看了看。
“我说,南哥,咋们一定要在这等吗?”
“你不觉得,老有人在看我们吗?”
林向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你们三个穿成这样,别人也不至于一直盯着我们。”
“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校庆日会表演节目,我们头脑一热就报了呗,结果排练到一半被你给拉了过来,春哥也是,到现在都摸不着人。”
九照深吸了一口气,张开手臂说道:“多么新鲜的空气,多么完美的场景。”
“你不热吗?”林向南把手里的冰水贴在他脸上。
“尚可。”
“还尚可,你别装了,其实已经热到脱水了吧。”
陆丰年像焉了的白菜一样,坐在地上拿着传单给自己扇风。
过了一会,叶绘松匆匆赶来,面带歉意的说道:“学生会那边有点事情还没做完,抱歉,我迟到了。”
“得,叶少,请坐吧。”陆丰年分出一张传单,把它放在地上,拍了拍那片空地,示意叶绘松坐下。
“不是,你们在这等多久了?”
“也就四五十分钟吧。”
“这么久?!”
“不久,能见到叶少,是我等的荣幸~”
叶绘松忽然笑了起来,指着石晚下的服装说道:“你们不热吗?还有,石晚下,他们给你挑这衣服的时候你没阻止?”
“我觉得挺好看的,像一个土豆一样。”
“是吗?!”叶绘松乐的音调都提高了几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交谈声,林向南接起电话,略带抱怨的说了句:“你怎么回事?再不来我们就要热死了。”
“我告诉你,秦理春,你要是——”
话音未落,一阵巨大的礼花声骤然响起,整个广场都降下绚烂夺目的红色玫瑰花瓣,在众人的惊呼中,天空划过一道白色痕迹,在那直升机之后的是由彩色气球组成的爱心队形,林向南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并不是惊讶于这告白的规模,而是,他实在想不到,秦理春的品味这么土?!!!
他捂着额头。
不久之后,热气球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热气球上都装满了鲜花,正当众人疑惑主角在哪时,秦理春的身影出现了。
他身披风衣,手拿鲜花,穿过花瓣中心,一步步走向林向南。
“向南。”他紧张的吞了下口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卡。
“我……知道这场告白很土,可是,我觉得,只有这样盛大的告白仪式才配得上你,如果没有你,我……我……”他紧张的直冒汗,手也抖个不停。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不知道的是,其实从高中时起,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到十全十美,所以,向南,这张卡给你。”
论起紧张,林向南也不比他好到哪去,他摸了摸头发,一脸的羞涩,石晚下见状,一把将他推到了秦理春面前。
“你………”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一场盛大的仪式,也不是你手里的卡。”
“秦理春,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虽然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来些许忐忑,但是秦理春知道,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做法。
林向南伸手,抚摸着他的鬓发,替他擦去了鬓角的汗水,随后,他踮起脚尖,在秦理春的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我想要的,是这个,是秦理春,是……”林向南笑了一下,眼中泪光闪烁。
“你。”
秦理春点了点头,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力道大的让林向南有些意料不到,他嗅着秦理春身上的香气,过了一会,他抬起脑袋,问道:“你今天换香水了?”
“还做了头发?”
“还买了…新衣服?”
秦理春尴尬的“嗯”了一声,说道:“不想让你觉得我很敷衍。”
“你不热吗?”林向南问道。
再看石晚下他们,听到林向南问出这个问题,他们瞬间舒服了许多,秦理春穿的风衣固然很帅,但这种布料透气性极差,尤其是在烈日炎炎下,不敢想象有多折磨。
“今天我请客,去江滨酒店吃饭,吃什么随便点。”秦理春说道。
听到江滨酒店四个字,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阔少出手,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一辆豪车停在路边,走下来一个拿着伞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来到秦理春身边,向他微微低头。
“二少爷,请上车。”
秦理春看向几人,笑道:“可以上去了。”
几人坐上豪车后,开始讨论起了座椅的材质,还有每年的保养费问题,这时,司机笑了笑,说道:“大少爷很少保养车,他的车库有两栋楼这么多。”
石晚下兴奋的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大少爷?他有春哥帅吗?”
面对这个史诗级难度的问题,司机明显尬住了,他“额”了几声,最终选择沉默。
“好奇……”
九照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好奇。”
“春哥,你有他照片吗?”石晚下问道。
秦理春摇了摇头,不过透过后视镜 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人的小情绪,于是补了一句:“大哥的照片 ,随便一个浏览器应该都搜得到,他经常出席活动,免不了被人拍进去。”
“对了,他叫秦逍时。”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瞬间愣住了,当然,林向南除外。
“不会吧,你大哥就是那个商业巨佬秦逍时?不仅在商业上是一把手,还涉足过多个领域,且成绩斐然,平时甚至会被当成明星,出过杂志海报的那个秦逍时?!”
“原来你们知道他,不过……他这么有名吗?”
石晚下立马翻出来一张年度商业帅哥总榜单,秦逍时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看着他那张冷如冰霜的脸,秦理春表示get不到。
抵达江滨酒店后,秦理春按下了去往顶楼的电梯,他早已预定好的座位上,摆满了鲜花和果汁。
石晚下挠了挠头,问他为什么选择果汁。
秦理春一本正经说道:“你们不回家吗?”
林向南笑了一下,拉开座椅,说道:“我就说他还在上高中吧。”
石晚下拿起菜单,说道:“我能点杯……”
他拿起菜单,把自己的脸盖住了,接着用口型对陆丰年说:“这么贵?!这我还点个锤子,春哥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宰他?”
林向南拿胳膊撑着脑袋,懒洋洋的说道:“香槟红酒各来两瓶,还有这个玫瑰晚下,温柔岁月,各来一瓶。”
他看了一眼九照,说道:“这个,乳酸菌饮料,来一打。”
九照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今天小爷很开心,所以,你们每人必须点满三道菜,算我账上。”
秦理春垂下眼帘,低声笑道:“那我先点?”
“行。”
秦理春随意的点了三道菜,接下来就轮到了九照,他犹豫了一会,点了三道素菜,并不是在考虑价格,林向南了解他,九照平时基本上只吃素,以至于林向南一直觉得他是兔子托生的,要么就是山里的草木成精了。
轮到石晚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林向南,那一眼,林向南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
“那个……大闸蟹有吗?还有这个……红烧肉?再来一个……白玉点翠?”石晚下显然不明白菜单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您说的是醉蟹黄金盏和红运当头吧!”
“嗯……是。”
林向南笑了笑,说道:“把白玉菜心换成金玉满堂吧,我对白菜过敏。”
石晚下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是白菜,还好你帮我去掉了。”
剩下的三人各点了三道菜,等到菜都上齐了,石晚下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举起酒杯,咳了两声,颇为严肃的说道:“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好兄弟。”
“南哥!”
他这一嗓子把林向南吓得一激灵。
“等等等等等,住口,石晚下,用你平时的嗓音说话不行吗?你什么时候学的伪音?”
“哦哦,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
这一下,直接破成太监音了。
石晚下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几秒,期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