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碎笑够了爬起来,捂着肚子,显然是刚刚笑得肚子疼,让许谢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有这么好笑嘛?
江碎指着草坪上的一只小虫子:“没抓到鱼,可以用这个加餐了。”
许谢顺着江碎的手看过去,是一只小小的虫虫,许谢惊奇:“这里还有西瓜虫?”
江碎问:“你喜欢玩虫子?”
许谢放走了那只小虫子,回答:“那倒没有,小时候经常看到这种。”
江碎说:“我以为所很多人都像陈硕那样子怕虫子呢。”
许谢很是奇怪:“我去,他还害怕虫子?”
江碎想了想,毕竟以许谢这厮的性格,还真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嘲笑陈硕几年,就组织语言说:“也不是怕吧,只是害怕蜈蚣,因为会咬人。”
许谢这才说:“也是,被蜈蚣咬到会很疼的吧。”
江碎说:“我发现你们的关注点好像都不一样,陈硕关注的是被蜈蚣咬到会不会留疤,你是在担心疼不疼。”
许谢嗤笑:“他会有那么细心?他平时也不是什么手控啊。”
江碎喃喃自语:“那他为什么这么担心我的手留疤的问题?”
回去后,两人看见七班的人都在在营地,营地是一个打帐篷,四面是露的,空间大,几人围上来,问两人抓没抓到鱼,听到结果也没有生气,让他们一起坐下来。
这时别的班的班主任过来“串门”,和老刘一起坐下闲聊,聊到一半,看了看许谢就说了句:“啊呐,你们班这个男生骨折了还来啊?我们班也有一个骨折的女孩子,但是今天没来,在家休息呢。”
可这时许谢和旁边人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听清小老头们的声音。
那班主任见他这样,夸赞了一句:“在重点班还这么活泼,不少见啦。”
老刘:你闭嘴吧,这群孩子们一点都不死气沉沉。
老刘没有继续说下去,按照他的判断,如果再说下去,对面这个老东西就会开始问:“这个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啊噻,在你们班第几名啊?”
许谢年纪排名还好,班级就真的没法看。
七分吃老本。
这件事能说吗?不能!
老刘干笑几声糊弄过去,可哪有那么容易,那班主任问了句:“这孩子哪科最好啊?不像学文的。”
老刘松口气:“他啊,物理最好,平时可以考满分的,每次物理年纪第一。”
对面的小老头点点头,又指着江碎:“那那个男孩子呢?白白净净的,也文静。”
老刘立刻自豪介绍:“那也是七班的学生,和你刚刚说的那个啊,玩得老好了,哪科都好。”
对面感叹一声:“啧啧啧,这长得,都好看,你年轻也好看,岁月不饶人啊。”
老刘被夸开心了,心里暗爽。
一群人聊了一会天,玩了会游戏,江碎打开手机,收到夏也的消息。
夏也:在干嘛呢?小画家。
Homing_归根:在玩。
言简意赅。
夏也:嘿嘿,我现在准备去理发店的路上,我跟你说,哥也是火起来了,刚刚都有人认出我。
homing_归根:去理发店干嘛?
夏也:把粉毛染回去啊,你不是之前觉得不好看嘛?
homing_归根:干嘛在意我的眼光,还有我什么时候说不好看了?
夏也:哦哦……之前你说的那话我还以为你内涵我来着。
江碎想不去来哪句话,但是也没有问,想起了自己刚刚决定把头发剪了的那个决定。
夏也长得很不错,那顶非主流的粉毛在他头上也格外好看。
homing_归根:不用染回去,很好看,如果要染,推荐你去染一个深蓝色加点灰的,显白。
夏也:行,不过挺新奇的,你今天的话比以前多,连这都和我聊。
江碎收到这条消息,看了眼许谢。
homing_归根:可能和闲的人玩久了,就学会闲聊了吧。
江碎带着笑意回复了这条消息,把手机关闭。
张小凡过来问江碎:“江碎,我们准备先把晚饭烤好,然后晚上去逛这里的景点,你来串肉吧。”
江碎当然很乐意,也是因为不用靠羊肉,闻不到那味道。
许谢则是因为骨折,悠闲地坐在小板凳上,悠哉悠哉。
关键是这哥们还会很欠地说:“哎呀,你们是不是缺人啊,要不要我来帮你们?”
……
你自己闲着别来馋我们啊。
当然,江碎给了他一袋蒜,说:“没事做那剥蒜吧,不用动脚。”
许谢:嘤嘤嘤。
最后还是剥起蒜来,江碎在他边上串肉,江碎串完一盆就要重新走到桌上再抓一盆。
江碎并不喜欢这些触感,但是戴着手套总归好些。
许谢剥到一半感觉有什么东西进自己眼睛了,刚要用手搓,被江碎抓住,江碎说:“这样会辣到眼睛,你可以吹一下眼睛。”
许谢想了想,于是下唇覆在上唇,呼出气,眼睛里的东西没有出去,反而前面的几挫头发吹起来。
江碎见状,边笑边吐槽:“好傻啊。”说罢,凑近许谢给他吹吹,许谢果然好多了。
江碎的速度很快,这时过来了几个人帮他一起串肉,许谢也加快速度剥蒜。
剩下一些肉和蔬菜洋葱还有蒜串一起,一群人开始分工,没有分到的就扫地打扫卫生,使江碎很难把他们和一群晚自习抢汤的牛马学生结合在一起。
为了吃也是拼了。
铺上锡箔纸,烘烤开始,本来就已经下午了,再加上这里面烧烤发出的气味,让人满头大汗,带着眼镜系上围裙的张小凡甚至眼镜已经看不清了。
但依旧毫无怨言,嗯,为了吃的也是拼了。
等烤好后,刘栖把烧烤盖好,说:“好了,老刘让我们先去景点玩。”
七班开始兴奋起来,跑去收拾了一下,老刘已经带好了帆布袋和小帽子,抓着旗子等待着众人的集合。
山里的景点都是些小吃啊什么的,还有卖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建筑都是复古风格,还有几座寺庙,外面的蜡烛满江红。
老刘宣布了自由活动,两个小时后集合,就陪着小孙女坐在一个老式秋千上拿出一本崭新的漫画看了起来。
……
许谢见状,忍不住暗中吐槽:还说没下山买漫画是吧。
刘栖拉着三人还有张小凡四处逛了逛,买了不少小玩意,有手串啊,珠子。
还有糖葫芦。
许谢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了老刘的孙女,还警告老刘:“不许偷吃,知道没,爷爷说你不可以吃糖。”
许谢对别的没兴趣,对面前的寺庙感兴趣,寺庙在最里面,许谢拉着几人要到里面看看。
寺庙外红红火火,几人一进门就安静下来,没出声,许谢拉住江碎,小声对着几人说:“要不要买点烟火来拜一拜佛?许个愿望?”
张小凡想了想:“也行,反正回去就要期中考试了,不如拜拜,或许到时候考得都会,蒙的全对。”
刘栖想起班里人在车里问的问题,刘栖狐疑问道:“你不会去求把我挤下班长位置吧?”
张小凡苦笑:“我冤枉啊。”
刘栖:“哈哈,开玩笑的,谁让你功高盖主了?”
几人约定俗成,找了好久才发现了一位僧人,给人不同的感觉就是,以前在寺庙看到的僧佛不管年纪多大,就并没有给人一种超脱凡尘的感觉,而且还会让人感觉是个假僧假佛,与古书记载根本不像,可人来寺庙就是求个心安,也不会刻意关注这些。
可这位老者给人感觉截然不同,江碎走上前轻声问:“您好,我们是来买香求佛,不知这里有没有卖?”
那老佛笑说:“孩子们啊,我们这上香不用钱,也可以求平安符,但有一样要钱,那就是算命。”
江碎礼貌说:“那请您给我们一些香可以吗?”不是是不是错觉,江碎总感觉这老佛好似好几次在看自己。
老僧拿了写给他们,说:“一人三根,用外边的蜡烛点燃,就可以拜了,记住,心要诚,知道了吗?”
几人应下,前面几人都往外走了,江碎也准备走,被老僧拦下。
老僧看了他一会,说:“孩子,等会你留下算个命。”
江碎点头,没有多说话,谢了谢就踏出去,选中了一只红蜡烛,把香放进火焰里,心不在焉,直到许谢提醒自己的三根香已经点燃了,这才回过神来。
几人排队来到供台前,前边有个垫子,几人轮流拜拜就把香插在香炉上。
老僧一直看着江碎,有时甚至还时不时看着许谢,但是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看不清神色,许谢过去问了一下:“您好,刚刚您说这边是不是还可以求平安符?”
老僧点点头,说:“你是要替别人求,还是自己求?求平安符要在此跪一个时辰,不得有任何怨言。”
许谢说:“我替别人求。”
老僧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早就已经猜到,还是说了一句:“你的腿好像似不可以跪下,不如你去抄佛经,抄满一个时辰,心须静。”
许谢立刻应下,去老僧指定的地方拿起笔开始抄起书,一笔一画。
老僧好似流露了些许赞赏,张小凡也跪下,说:“我替我母亲求一个。”
老僧点头:“百善孝为先,不错,学一下边上那孩子的姿势,要端正一些。”
老僧看看那三人,刘栖说:“爷爷,我看外边的蜡烛是不是有些都要融化了?要不要我们去帮您换一下,正好等一下他们两个。”
老僧回道:“行,但是这孩子得留下,我帮他算个命。”说罢,指着江碎。
江碎点头,对着陈硕和刘栖说:“那你们去吧。”
刘栖和陈硕应了声,虽然不懂为什么非要找江碎算命。
老僧让江碎坐下来,问:“孩子,生辰八字是什么?”
江碎摇头:“我的生辰八字不全。”
老僧说:“无妨,你只需要把知道的说出来。”
“辛巳年、乙未月、戊寅日。”
老僧问:“了解过?”
江碎点头。
老僧说:“孩子,你完整的生辰八字是辛巳年、乙未月、戊寅日、壬戌时。”
江碎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老僧没回,只是说:“七月中旬,至阴,不好,夜间七时,阴时,不好。”
江碎也没有因为他的“不好”而生气。
“出生地点在何处?”
“濒海。”
“把手伸来。”
江碎照做。
外边两人观察里面的动静,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的算命。
老僧细细看着江碎手掌的纹路,还磨搓了一番。
“孩子,你可能也看出来了,老朽方才一直盯着你看,你知道为何吗?”
江碎摇头。
“孩子,你命格很奇怪。”
“请问……哪里怪?”江碎问道。
老僧摇摇头:“老朽不妄下定论,还请小施主配合完成。”
江碎点头:“您请问。”
老僧抬头看看他:“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孩子,你叫什么?”
“江碎,长江的江,支离破碎的碎。”
老僧摇摇头:“这名字不好,寓意不好,有灾,需要有一人减轻。”
“碎和哪字搭配会好呢?”江碎轻笑
“拾。”
江碎闻言,喃喃:“拾碎?很是不错,但是并非缮碎,不是长久。”
老僧摇摇头:“拾碎,比缮碎要好得多。”
江碎知道老僧的意思,笑着说了句:“谢谢您,不过,可以回答我刚刚问您的问题了吗?”
老僧摇摇头:“孩子,你只要记住,万事万物都有运行的道理,不必强求。”
江碎沉默片刻点头。
老僧又看了看许谢,但什么也没说。
算命从来不妄下定论。
等江碎出去后,看了看插蜡烛的两人,够不到最上面,走过去拿过他们手中的蜡烛,插到最上面。
陈硕问:“算了那么久了,怎么样了?”
江碎摇头,回道:“命格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