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谢话音刚落，江碎也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听了那句话后有些不对劲，心跳的有些快。

江碎只是回了一句:“可以啊。”

却让人听起来好似没有那么敷衍。

远处的李子虎一直在观察两人，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和女生聊完天后回来的陈硕遭到了刘栖的嫌弃:“哟哟哟，还知道回来。”

陈硕看向后面的两人，小声用口型问:“谁又惹他了?”

许谢和江碎耸耸肩，表示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硕拿出一瓶防晒，大声说:“这可是我求了姜梦瑶好久才借我的，今天太阳好毒呀，你要不要涂?”

刘栖:……

算了，原谅那家伙了。

许谢打趣:“那是不是就不用两个都给你啦?”

刘栖背脊一僵，没有说话，选择装傻。

陈硕问:“什么玩意？”

许谢没说，虽然天气不热，但太阳确实还是很毒辣，许谢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皮肤也只是天生白，江碎靠在窗户上睡着了，右耳还带着一只耳机。

许谢学着刚刚陈硕的样子去问姜梦瑶要一瓶，惨遭拒绝和调侃:“哎呀，你怎么还涂上防晒了?我的防晒是要给我家意涵宝宝的。”

许谢挠挠头:“不是，我是给江碎拿的。”

姜梦瑶这才说:“OK，那你先把这瓶拿走，还没有拆封过，是……”

许谢拿过来看看:“这不是给小孩子用的嘛？”

车颠簸一下，许谢差点摔了，但不知道江碎什么时候醒来到许谢后面拉住了他。

江碎还带着睡觉时的帽子，摘下来头发有些凌乱，他问许谢:“他不在座位上来这干什么？”

许谢嘿嘿说:“没事没事。”说完拉着江碎就来到后面，以为是姜梦瑶认为江碎皮肤嫩，要涂小孩子用的防晒，刚要伸过去，姜梦瑶立刻来到他们边上夺走那瓶防晒，说:“我服了，我话还没说完，刘老师今天把他四岁孙女带来了，这个是给她的。”

许谢问:“不对啊，他那个四岁的不是女儿吗，什么时候成孙女了?”

姜梦瑶无语:“你家爸爸六十岁有个四岁的女儿。”

刘栖在前面已经肩膀颤抖了。

是笑的。

江碎假装与自己无关。

许谢:倒显得弟弟一个人像个小傻子了呵呵。

姜梦瑶最后给了许谢一瓶正常的防晒，许谢刚提议让江碎用一下，江碎直接拒绝，说:“才不要，这玩意黏黏糊糊的好难受，会很闷的。”

许谢其实想说他不喜欢涂防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车上最后终于不闹了，有个矮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从大巴车下面走到了最上面那一层。

刘栖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用帆布袋捂住自己的脸。

江碎问了句:“那是不是刘老师的孙女，看着挺可爱的。”

许谢也这么觉得，二人引起了共鸣，许谢随后回了句:“我小时候其实也这么可爱的。”

陈硕见鬼似的瞪大眼睛缓缓将脑袋转向后面:“不是，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说，你是不是回村中邪了?”

许谢:“滚。”

女孩就这么被一大群“阿姨叔叔”看着一路走过来，直到最后面。

女孩停在许谢江碎两人面前，指着刚靠在窗户上正准备睡觉的江碎，甜甜开口:“哥哥，我想要你的小贴纸。”

女孩注意到江碎不只是因为他帽子上某个骚货贴上的草莓贴纸，也是因为他闭上眼睛很讨小朋友喜欢，有一种忍不住让人靠近的清冷和柔情。

江碎很疑惑，用手摸了摸自己帽子，摸到了一个凸出来一点点的扁平的地方，准确地撕下来，就看见许谢不久前才贴上的草莓小贴纸，于是戳了戳许谢:“把你贴纸全部给她。”

许谢:嘤嘤嘤，十六岁就不配玩贴纸了吗？

等女孩喜滋滋走了后，江碎这才看向许谢，有股秋后算账的味道。

许谢忙想好借口:“嘿嘿，真的很可爱，贴上去。”

江碎“哼”一声，不理他，继续睡觉。

许谢就只好打开短视频，无聊刷起来。

江碎默默将那张贴纸贴在自己帽子内侧，做完后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勾起来。

车上，老刘在下层安定好孙女后，来到上面，说:“大家玩不玩游戏，咱们还有挺久才到天城的。”

七班的闻言，很给面子，拍拍手表示赞同。

老刘说:“咱们玩的游戏是击鼓传花，老师坐在前面快速拍手，你们在下面传这只簪花，等老师停止拍手的时候，这只簪花到谁手上，谁就表演一个才艺。”

下面的同学提议:“老师，要不我们自己出活动吧，有惩罚，有真心话和大冒险之类的，比较有意思。”

老刘听到了附和，点点头:“有没有哪个同学来帮老师拍一下手啊？”

李子虎举手，说:“我来。”

江碎闻言皱眉。

老刘同意了。

班里人对于这个最近才来的不太熟悉，但也鼓了鼓掌。

李子虎开始拍手，第一个拍到的是张小凡，副班长。

底下的人兴奋了，有人问了句:“张小凡你有没有想过把班长给暗杀了，谋权篡位!”

张小凡赶紧摇摇头:“我对班长的忠心日月可鉴!”说完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第二个是一个在班里没有太多存在感，属于小透明的女孩子。

陈硕赶紧问了一句:“觉得哥帅不帅？”

底下唏嘘一片，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等着女生的回答。

女生最终害羞点点头。

底下掌声一片。

后面轮流到了很多人，江碎并没有轮到过，他松了口气，这次轮到的是前面的刘栖，下面人见此有劲了，叽叽喳喳讨论着，统一了意见，问出了一个从来没有问过刘栖的问题。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班长?”

刘栖无措站在原地，愣了很久，随后重重点了点头，还说了句:“不要和老师说哦。”

底下起哄一片，可有一个人却笑不出来了。

事实证明江碎那口气松早了，这一次拍手拍了很久，刚好轮到自己。

这次下面的人刚要整活，一直没有发言的李子虎问了句:“这次我来问!江碎同学，请问你自认为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江碎似乎早猜到这家伙是冲自己来的，姜梦瑶嗤笑：“能是什么人？就尊重女生学习又好的乖学生！”

李子虎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问道：“江碎，你说呢？”

江碎静静看着他：“我以前就是个烂人，可以了吗？”

许谢顿住。

后面每一次都轮到江碎，每次都是李子虎问，问的都是江碎喝没喝过酒，抽烟没有，打过架没有。

江碎每次都是点头，好好的一个游戏有些冷寂下来。

江碎最不愿意回忆的以前，现在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透露出了……

不，也不是毫无保留。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前几局那些有没有初恋，有没有哄骗过父母，似乎在这都不算什么。

前面几局的回答似乎都是刻意安排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