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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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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在几位见证人的见证下,亲手交给三个堂姐一人三十两银子。

接着,见证人当场交出自己持有的承诺书存根,并经郝运等三个官差核对无误后,由白玉兰全部烧毁,至此,白玉兰承诺补偿三个堂姐一人三十两嫁妆银的事情,彻底了结。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走向门口,正要离去之际,胡一画却突然高声喊道:“等一等,请各位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众人闻言,纷纷驻足回头。

“二伯娘,你想说什么?”白玉兰当仁不让地问道。

“还请诸位进客厅来听。”说完,胡一画转身就给大家留一个后脑勺,自顾自地就又进了客厅,仿佛这里不是白玉兰家,而是她自己家一样。

众人是白玉兰留下为她做见证的,可不是那个不知道名姓的中年妇人请来的啊。

所以,他们到底是去是留,自然还是要看白玉兰的,于是纷纷齐刷刷转头去看白玉兰。

白玉兰挠挠头,无辜极了:这,我也不知道她会给自己加戏啊。

你知不知道不要紧,关键是现下这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吗?

众人与白玉兰互相以眼神交流,最后还是轮到白玉兰做决定。

白玉兰看看跟在自己身侧的白银,和他身后的白宝,还是决定去听听二伯娘胡一画到底想说什么。

于是,所有人就全部拐弯,转身跟着回到了刚才离开的客厅,或坐或站地占据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最后齐刷刷把目光聚集在胡一画身上。

“二伯娘,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村长爷爷和各位乡老,以及县衙的几个差大哥,都可以为你作证。”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好人做到底,她倒要听一听,这个极品二伯娘到底有什么主张。

“村长,乡老,各位差爷,还请你们做个证,我想请求兰兰再给我立一个承诺书。”

“什么?!”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表示不可思议,但又有点心痒:她到底有什么凭仗势,就敢提出如此主张呢?

就连在场的她的丈夫白家顺,儿子白银和白宝,也都目瞪口呆:我妻/娘是不是疯了?

待他们意识到他妻/娘确实是认真的后,都赶忙上前去阻止。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胡一画已经开始说了:

“是这样的,今日兰兰获得了皇帝的赏赐,然后刚才也兑现了去年年初她对她姐姐们的承诺,是个重诺友爱的好孩子。”

这话说的漂亮,在场之人无不点头称是。

就连白玉兰都惊讶不已,真没想到,还能从二伯娘口里听到自己的好话。

只可惜,这话之后,便再也没好听的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兰兰现在这么富有,又如此的友爱重情义,那只给姐姐们赠嫁妆银是不是不太公平?”

“毕竟,姐妹是亲的,兄弟也是啊。姐姐们的嫁妆都有了,可是兄弟们的聘礼,却还都没有着落不是?”

“所以,为了公平,以示姐妹和兄弟一样亲近,兰兰是不是应该也给各位兄弟们一人赠送一份彩礼银?”

老大家只有两个儿子,我家却有四个呢。就算白天因之前得罪了她而被排除,那我也还有三个儿子呢,还是比老大家多一个。

之前他家比我家多一个女儿,现在我家比他家多至少一个儿子。按照正常行情,那给兄弟的肯定要比姐姐们的多,才是正道。

就算兰丫头自私自利,不愿意多给,那也至少得跟姐姐们持平,一模一样给个三十两的彩礼银。

啊呀,如此这样一计算,就算最后自家比不了老大家拿得多,那也最少能持平了,也不算太亏。

“兰兰,你说呢?二伯娘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省得到时候你出去做事,人家都说你不睦兄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被问到的白玉兰闻说此番“大道理”,顿觉客厅的温度骤降,仿佛上一秒还是酷热难耐的夏日,下一秒就进入呵气成冰的寒冬。

就这样,客厅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即使此时有一根绣花针掉落,也定能听到它落地的声音。

………………

………………

………………

“我打死你个贪心的臭婆娘!”

白玉兰没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现场的人,竟然是二伯白家顺,而且还是以这种形式。

在她有限的接触中,和过去两年从旁人那里道听途说的信息中,她得出的结论是:二伯是个妻管严,白家顺怕老婆。

据说当年白家顺为了娶到胡一画这个长相漂亮还识字的地主家小姐的婢女,可是花了很多心思,以及不菲的聘礼。

不仅如此,白家三兄弟哥哥浓眉大眼身形伟岸,又加上白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白家老爷子却有三样令人艳羡的手艺。

是以,柏东村以及周边很多村子里都有小女娘想要嫁到白家,白家顺自然也不缺不要彩礼便愿意嫁他的漂亮姑娘。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那些姑娘他一个也不想娶,无论父母如何施压或者劝导,他都不为所动,只因为他心里有一个白月光,那就是胡一画。

要说到他们夫妻两人的相遇,那就还是绕不白玉兰那个素未谋过面的爷爷老白的三个令人艳羡的好手艺。

这三个手艺,或者说生存技能分别是:

一,擅长种田。凡是经过他手侍弄的田地和庄稼,总睡比其他人家的多收那么三五升甚至一两斗;大家一起开荒,也总是他开的荒地最早变成良田。

二,能垈屋修房。这个就不用详细解释了,谁家儿子大了不盖房子,谁家老屋住得久了不会出现什么漏了顶裂了墙之类的问题,这些事儿,找老白一找一个准儿,保准比找其他泥瓦匠修补的更快更好。

三,会杀猪宰羊。这个就更不用说,白玉兰的便宜爹就是继承了这一个手艺,也能勉强养一大家子,不至于一家人挨饿受冻遭罪。

以上三个技能,白家安选了种田,白家顺就学了修房,白家泰学了屠/宰,并自我提升。

白家顺与胡一画第一次见面,正是他第一次跟着他爹老白,去地主家修房时。

从那以后,他就跟所有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年一样,修房子的时候想到她,吃饭的时候也想到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也是她。

突然之间,她好像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时时处处,随时都会出现,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然后,刚巧,没过几天,就有一家人妥了媒婆上门,想跟他结亲,他听闻后,第一个映入脑海的,竟然还是地主家那个在墙上写字的俏丫头。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他便开始四处找些刚刚成亲还在新婚中的男子,想尽办法向人家讨教如何讨得女孩子欢心,其中自然包括自家大哥白家安,但是更多的是不怎么认识的人。

可以想见,爱情的魔力有多么大。它可以让一个一直都很木讷不喜欢说话的大小伙子,很快变成厚脸皮爱说笑话的活泼青年。

等他终于打听清楚那个俏丫头的情况,得知她的赎身银子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时,竟然也没有退缩,反而比之前更努力提升技艺,更节省简朴,只为了多省下哪怕一个铜板,他就能距离娶到她,又近了那么一点点。

还好,他们是双向奔赴,一人攒钱慢,俩人就能开倍速了。

经过几年的共同奋斗,他们终于攒够了赎身钱。恢复自由身的胡一画,也兑现诺言,嫁给了白家顺。

夫妻两个成亲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大吵大闹打过架,白家顺更是一句重话也没对胡一画说过。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他竟然当着那么多外人,甚至晚辈的面,破口大骂她为“贪心的臭婆娘”,还要“打死她”,胡一画当即就愣在当场。

然后,拳头如雨点般落到身上,疼痛感终于让她清醒。

清醒过来后的她,挥舞着双臂,就去用长长的尖锐的手指甲去掐,就死命抱住那个大喵突然化身恶龙的丈夫,张开嘴巴,狠狠咬下去 。

“爹,娘,那你们别打了……”白银作人儿子的,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冲上去,试图拉开他们。

白宝还是个七岁的孩子,从小见到的都是父母的恩爱和浓情蜜意,何时见过他们这样厮打在一起,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一旁的白玉兰赶紧揽过他,摸摸他的头,轻声抚慰:”别怕,小宝,别怕,啊”

眼看着好几个人上前都无法拦住俩人,白玉兰不得不松开白宝,伸出双手挥向前方,对着空气乱抓一顿,然后将双臂横向做几下扩胸拉伸,再握紧双拳往腰间一收,张开嘴巴狠狠吸一口气,最后用最大的力气大吼一声:“住!手!”

……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

逃出“家暴”的胡一画开始低声啜泣:“嘤嘤嘤(╥╯^╰╥),你个没良心,你竟然敢打我,你,你……,我……”

白宝见爹娘终于分开,便一头扎进了他娘怀里,并伸手抱住他娘的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她拍自己一样,胡一画的情绪瞬间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哭声便小了一些。

另一边,白家顺的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咬痕,怕是十天半月都无法出门见人了,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些,只急着向白玉兰致歉:“兰兰,你不要听你二伯娘那个蠢货瞎咧咧,你就当是放屁,别搭理她,啊~”

见白玉兰沉着脸不接话,他不得不再接再厉:

“兰兰,你是个好孩子,二伯知道,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刚才你二伯娘说的话,都是她自个儿叫屎尿糊上脑袋,发神经乱说的,你别忘心里去,啊~”

“唉,都是二伯没有管好她,让她在那儿胡说八道,二伯给你道歉,对不起你孩子。”说到此处,白家顺撑着白银的胳膊站起来,就要向白玉兰弯腰鞠躬。

“不不,二伯,这不管您的事儿,我知道的。”她怎么能受这么大的礼呢。

但是事情既然到了现在的状况,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个清楚,不能就这样含含糊糊过去了,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被反复提及,将来岂不是有数不尽的麻烦?

“二伯,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这就找二伯娘去说。”也不管白家顺如何反应,白玉兰说完,扭头就去找胡一画了。

胡一画那边正在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啜泣,忽觉身上背芒刺,像是被人盯住一样,然后下意识就抬头去看,一看之下:

哎呀妈呀,那个曾经拿剪刀走过来的白玉兰,她这次拿个托盘又向我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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