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或许是将秘密说开了,胡老三在荣国公府的牢内混得风生水起,不光有好酒好菜伺候着,甚至还教训起临欢喜二人。
“不是吧,季黎世子您好歹也算是个世子,怎么就送这么点东西,也不够塞牙缝的。”此时的胡老三不是个傻子,他明白此时自己能被好好伺候着,说明这群人还有什么话要从自己嘴巴里套出来。
只是他胡老三也不是个吃素的,而且还特别会记仇,自然不会忘记前几日,这群家伙对他的折磨。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怎么好汉,这一天十只烧鸡,3瓶女儿红,都填不了您的肚子?”林欢喜又怎能不明白这是胡老三对自己的刁难,但现下她的确还想从胡老三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所以还不编撕破脸面。
“哎哟,季黎世子可是心疼了。”胡老三明知故问着,说话间便吐了嘴边刚入嘴的鸡腿,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既然如此,那我不吃不就行了。”
胡老三倒是潇洒,可看得林欢喜是恨不得将那个掉下的鸡腿重新塞回人嘴里的冲动。
然而这种冲动很快就被季黎给拦了下来。
“你拦着我干什么,这家伙很明显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要是不给他个教训,整个荣国公府都可能被他给吃了个干净!”林欢喜不满意自己被季黎给拦了下来,但是眼看着季黎像是有其他的顾虑。
“林三姑娘,能让我一个人跟他好好谈谈吗?”季黎跟人说道。
“你一个人?”林欢喜不禁有些奇怪,但还是尊重季黎的意愿,随后离去独留季黎和胡老三二人。
然而早就在牢内恢复自由身的胡老三,现下眼睛也没了什么遮挡物,自然将季黎和林欢喜二人之间的事看了个一清二楚。
见季黎一个人留了下来,胡老三见顶着林欢喜皮囊的季黎还是有些样貌,接着笑话道,“怎么你们打算对我使美人计,我告诉你们洒家我不吃这一套。”
闻言季黎也不生气,反而很认可人说的这话,“那是当然的,一个能为妻子而大战山贼的英雄好汉,又怎会贪图美色。”
胡老三听人说话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人几眼,“你什么都清楚了?”
季黎也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和胡老三各倒了一杯酒,像是要和人把酒言欢一般,“那是自然的,毕竟所爱之人尚在心中,又有什么美人能入得了眼呢?”
“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还相当识相,连这点道理都懂。”胡老三遇上了聪明人,心情自然大好,“那想来你也清楚,我是不可能再说太多的!”
“我明白,好汉心中有忧虑,自然是不愿意多说的。”季黎见胡老三的酒杯空了,又给人倒上一杯,“只是好汉,你怎么就确定您是杀对人了呢?”
胡老三的酒杯凑到嘴前,听到人说这话,不由得高看人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为那群恶人开脱,还是子啊说我有眼无珠杀错了人?”
“岂敢岂敢!”见胡老三发怒,季黎明白自己已经在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接下来他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种子发芽长大。
“口头上说着不敢,不过你们这群权贵心里怕不是想着‘我们这群平民胆敢’吧!”胡老三向来瞧不起这些权贵的趾高气昂,要不是现在他被困牢中,还只不指定要怎么开口大骂!
“呵!”闻言季黎冷笑一声,无疑是在给胡老三火上浇油。
“你在笑话着什么!”一听到人在笑话自己,胡老三不清楚人是在笑话自己异想天开,还是在笑话自己不自量力。
“好汉,您口口声声说在这看不起我们这些当权贵的,认为我们只会以权压人。”季黎笑着转眼看向放大话的胡老三,“可是啊,好汉,您敢说您背后那人不是在追名逐利?您又敢说自己不是在仗势欺人?”
“你!”被季黎这么一说事,胡老三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什么好话来回怼他。
“是我的不对,还请好汉息怒,但也请好汉仔细想想,您当年之事真的没有纰漏吗?”季黎再次提醒人说道,“我们曾经问过村中人,您的家并非在村口,而且还是村中一处偏僻之处,按理来说不会是打家劫舍最好的选择。”
“你继续说下去!”胡老三像是明白了人想要说什么就想着让人继续说下去。
“可好汉您的家非但被抢劫了,而且被夺妻杀子,那村子里唯一被这么做的。”季黎说道,“难道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为什么要这么做?”胡老三不明便,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妻子也是相貌平平,家中更是一贫如洗,也不知道家中究竟有什么值得人去惦记的。
“因为您!”季黎一语道破。
被这么一说到的胡老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虎躯一震,有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说......
“如果我是您背后的的那人,我想自己想要的不光光是孔武有力的手下,最好还是能带上脑子的。”说着季黎就看向胡老三,他冷冰冰的眼神,不知为何让胡老三一下子环视成了曹王。
“所以一个有力的身体加上一个聪明的脑子,怎么能不算上一个好用的棋子呢?”季黎将现实戳破在他的眼前,让胡老三一听腿脚就软了。
“你是说,我这般遭遇全是因为那个家伙!”胡老三仔细回想着自己所遭受过的一切,正如人所言,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一定会有利用价值,他原以为自己被救乃是上天的垂念,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救居然是有人故意谋划,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只能独自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原来自己是一早就被人给利用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明白事情真相的胡老三,此时心中顿时涌起怒火,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曹王的秘密!”季黎问道。
“果然是因为这个......”胡老三笑了笑,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好让我就告诉你们,曹王他究竟是谁,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见到一个人!”
见胡老三张嘴,季黎一口答应人的请求,“你说,你想见谁?”
“曹祀!”胡老三说道。
“曹祀?”季黎不明白曹王的事情和曹祀有什么关系,但转念一想现在的胡老三也没由头来诓骗他们,不如就遂了人的心愿。
*
这边刚刚被叫过来的曹祀,顶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寸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好兄弟,“事情我明白了,但是那人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是曹王那一脉的,而且跟那曹王连面都没见上几回。”
“不清楚,但是胡老三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会点一个毫无关系的你来见,就证明你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
曹祀后知后觉,但又相信自家好兄弟是不会诓骗自己的,于是陪人一同去了。
此时的胡老三又多要了几瓶酒,已然醉醺醺的,双眼迷离。
但一看到曹祀进来时,双眼瞬间明亮了许多,“我以为你们做不到的,没想到吧还镇江这位皇子殿下叫来见我了?”
胡老三有注意到曹祀已经不是光头,随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问道,“到底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看来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当个和尚。”
原本搞不清楚为什么这胡老三想要见自己的曹祀,一听到人说出那个女人,顿时明白了一件事,“那个女人也掺和在其中?”
说那个女人也在里面搅和,曹祀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是他当年亲眼所见那个女人死在自己的跟前,甚至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曾嘱咐自己一定要呆在福禄寺,避开皇储之争。
可这也是曹祀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当年是这女人贪图皇位才拼命生下来自己,怎么会在临死时,又转口说让自己避开皇位之争。
曹祀不明白,但当时年幼,也只过将这事当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却万万没想到,多年后他快要把忘却那个女人的存在,结果还是有人将他的面前再次提及。
“你跟她是老相识。”曹祀问道,他就知道那个充满野心的女人不会死的那么轻易,哪怕是化成厉鬼也还是跟在自己的身边,来提醒自己是她的儿子,是她用来争夺皇权的工具。
“不,是刚刚认识。”胡老三靠着墙在草席上找了一个好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看着曹祀那张困惑地脸,像是在猜疑他是不是喝醉了酒在这里说着胡话。
“你可知那个女人早死了,怎么你还有见鬼的能力?”曹祀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转头就想对自家的好兄弟说道,“这人怕不是疯了,所以才拿我在这儿消遣!”
“你是她亲儿子,也认为那家伙会那么轻而易举地离开吗?”
在之后曹祀和胡老三之间的对话中,季黎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老和尚的存在。
这个老和尚因为在南疆那儿得了一毒蛊,能让对方与自己灵魂交换。
而人蛰伏至今,就是为了夺皇位。
最后季黎和荣国公府一行人商量着,将曹王等反贼于朝堂之上引诱出来。
或许是曹王的蛊术被破,季黎和林欢喜的身体又互换了回来。
最后二人幸福美好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