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了很大的脾气,叶嫔娘娘还在外面跪着,他们谁也不瞎,这个场景,有谁敢上前去“骂”,去参奏任何一事。
叶寻溪在偌静的书房里,看着那一沓又一沓,一案又一案的卷宗,请旨,咒骂,请安,大事小事,国事,脑子里却是一句又一句的那些话。
零零散散,无头无序。
叶嫔不洁,诸如......此类。
最后才终于道:“小宇子,你是不是一早知道这些事。”
否则,何以他要娶卷耳时,露出那样的神情,何以,以小宇子的本事,一点不知卷耳从前的风言风语。
小宇子道:“奴才也是上一次,被太皇太后关起来,才得知......所知也不甚详细,太皇太后只告诉了奴才,她要看她的......好孙儿是如何和一个,和一个下贱......女子相亲相爱,再亲手毁灭他的念想,奴才......奴才当时实未知道皇上......”
他也叩下了头:“实未知皇上自台华池禁闭后,对卷耳姑娘那般上心,纵使之后奴才再想开口,也......也......”
也不忍是么,不忍看一个傻瓜。
叶寻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和一个下贱女子相亲相爱,再幻灭,太皇太后出招,杀人灭心。
倒也......不尽然,他自己太傻不是一方面吗,他太看得起自己,以为卷耳喜欢他,却不知,喜欢的是,身后这把龙椅,不是他,也还会是别人,有没有他,也可以是别人。
甚至是先帝。
所以——在这皇城中,小宇子,成洲幕,亦或是这的任何一人。
有哪一个是因为他是叶寻溪而真心待他。
有吗。
有吗?
半晌,叶寻溪慢慢闭眼:“你带黑影卫去查清当年卷耳的事,至于那两名太监,等吐干净再行处置,务必——事无巨细。”
他知道那两名太监所言非虚,但也实不到哪去。
太皇太后给他挖坑,那么自己跳也得跳个明白。
至于其他的,这个皇城,或他以为的妻子,他如今自己也不知了,该如何自处。
该如何,再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