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壮年,很少有老人和小孩,也对,不适合活在新世界的人群是死的最多最早的——这些年龄和你差不多的族人,你应该很眼熟吧。”
‘夏油杰’在尸堆里面挑挑拣拣,终于选中了一具还算完整的年轻男人尸体,他召唤出了一只青蛙咒灵,把尸体扔到了咒灵嘴里保存。
这尸体是他带给盟友的,他这个盟友生前是五条家的人,因为某种限制,复活的容器也必须得是五条家的族人。
曾经他制作容器必须得是活人,还不得不亲自上阵搞两面宿傩的容器,现在,他已经可以直接利用尸体做出容器。
五条家的容器在五条悟被封印之前可不好找,硬是拖到现在‘夏油杰’才能在这些尸体里任意挑选。
虽然现在形势变了,‘夏油杰’的计划完成的过于完美,根本不需要盟友,但他毕竟和他的所有盟友在过去都定下了束缚。
“你要是早早的在狱门疆里自裁,我就不会想因为想杀你这么做,剩下的这些五条说不定就能活下去。”
男人的脚踢到了一只手臂,他低头看去:“啊,我记得这个孩子,他的咒术很有意思,是最后死的那个。”
他随意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尸体顺着他的力度震了震,捂在腹部的手轻飘飘的砸在地面上。
“这孩子已经很努力的想逃了,要不是我提前放了帐,说不定他能跑掉。”
顶着熟悉躯壳的男人,神情是纯粹的恶质,他把手里的咒物捧到和视线平齐的高度,仿佛正看着里面那个日日夜夜令他不得安寝的,只希望能快点死掉的敌人。
“其实……”
他轻声细语,慢条斯理的说。
“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五条家的人就算还有那么几个没死,也不影响什么。
这个孩子之所以死了,不是因为必要,只是因为我看到了他——顺手而已。”】
五条悟这一生很少后悔,至少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我当时不该那么做的,杰。”
他沉痛万分,悔不当初:“这个脑花,我当时竟然让他死的那么轻松!”
夏油杰安慰的拍拍伴侣的手背:“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也有点冲动,没有拦着你,当时我们急于泄愤,确实让他在死亡上享受了过于优厚的待遇。”
家入硝子想到了当时她负责检查过的脑浆残渣,但是她也觉得:“五条你是对的,这种人渣就不配无痛死亡!”
学生们也义愤填膺。
“真可惜,在我们这里竟然这么早就死了吗?”
“竟然那么对小贞……”
但是不管怎么说,屏幕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得逞的恶徒随手把手里的咒具丢下,把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里。
“看看现在的世界,五条悟,这世界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平庸的人,现在它多么美好,繁荣。”
他在尸体里踱步,胜利者的优越感,让他不吝言辞。
“直到封印你的那一刻,我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我一开始计划的死灭回游,只是很小规模的。
但就是这么巧,封印你之后,我又发现了一只新生的,术式特殊的咒灵,借助它,我把我的标记播散到了全世界,它比真人还好用的多。
上天也在帮助我,现在,全世界都得参与我的游戏。”
他做出思考的样子。
“什么时候呢?对了,就是你那几个学生想要来夺回狱门疆,阻止我的时候。
杀了他们后,我就发现了那只咒灵,这么看,还是你的学生给我带来了幸运。
为了感谢他们,我把他们的尸体都留了下来,做成了容器。
对了,我记得你见过,就是见过了受肉之后的他们,狱门疆才可以被我挪动的,怎么?当时你才死心吗?”】
虎杖悠仁忍不住转头:“还不如钉崎……尸体也要被利用,死在这种敌人手上,我会死不瞑目的。”
伏黑惠只是说:“……我的实力比你强,应该不会比你先死,这样我们最后就是一起死不瞑目了。”
菜菜子则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影。
“居然敢这样亵渎夏油大人的身体……”
【“现在,只有你,五条悟,只有你是这个完美世界的败笔。
我是不是说过‘让我们在新世界再次相见’,现在我收回这具话,你就死在这里,死在此时,死在这个新世界好了。”
‘夏油杰’的嘴角一直没落下来,现在更是扩大不少。
“到此为止了,无论是你还是怎么也杀不完,杀了一个就会冒出第二个的六眼,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六眼了。”
他在尸体里畅快的微笑:“以你同源的血脉为引,你就在这狱门疆里,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死亡吧。”】
‘夏油杰’终于离开了。
镜头跟随着‘夏油杰’渐行渐远的背景,直到他撕开帐走了出去,看来阵法启动时,他不能留在这里。
然后,镜头又转而回到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咒具——狱门疆上。
长满了眼睛的立方体沉寂了一会儿,不甘的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高频振动起来。
就像是有人里面一直持续不断的,发动高频率攻击,这才带的狱门疆也不断振动。
被这振动带动,立方体小幅度的在地上向一个方向挪动,最终,艰难的触到了一只手。
狱门疆突然裂开一角!
几根手指从裂口中勉强挣出,紧紧抓住,也只能勉强抓住那只手的一根小手指。
狱门疆想要自动回缩闭合,那几根手指却死死阻碍着它,让它闭合不了。
狱门疆上的眼睛转动着,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裂开的那个口子变长,一条带着眼睛的红色触须弹出,顺着被抓住的那根小手指向上,裹住被抓住的那只手的主人——被划开身体的五条贞。
狱门疆艰难的扩大裂口,把这个人,也一点点的吞了进去,最后,落到地上,消化不良的震了震。
【五条贞朦朦胧胧的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几乎是感知到的下一秒,五条贞就睁开了眼。
“喂,你的术式,是无下限吧?无下限的变种。”
白头发,蓝眼睛的男人,这样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