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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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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不知道游木马是什么,也不知道身为游木马吃了人肉又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敏锐的感觉到万清的引诱中的不怀好意,有肮脏的强烈恶意从他那漂亮的笑里溢了出来。

不过他似乎放弃什么想法了,那些恶意在源源不断的消退。

对血肉的强烈欲望在身体遭受重创后消退许多,安禾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归自己掌控。她扫了一眼那漂亮锁骨处的鲜血,在雪白的肌肤上宛如绽放的玫瑰,安禾急急地避开了视线。

安禾喘了一下,热气卷席口腔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心脏上的创口正在缓慢的闭合。

真是可怕,在欲望驱动下,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那些想法都并非来自自己的大脑,而是其它什么神秘未知的存在强塞进去,或者躯体早就被改造了,她的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她的意识不是她的意识。

游木马究竟是什么?

她因为是游木马才奇奇怪怪的吗?

安禾自小身体特殊,她还记得八岁那年从楼梯口滚下,膝盖上的骨头穿破肌肤露了出来。安禾就坐在地上看着骨头慢慢移回来……呕,安禾捂住嘴,又干呕了几下,她感觉到有什么带着强烈腥味的椭圆形物体缓缓的在自己喉道中挤下去……错觉,是错觉,什么都没有。

安禾神情恍惚,艰难问出声:“游木马究竟是什么?”

万清盯着安禾看了好一会,直把一丝过往阴暗记忆的气息勾了出来,才开口烦躁地说道:“畸形。”

“什么?”

“就是畸形。”

安禾现在才听出他话语里的烦躁,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她没做任何错事,可是当面对这一类直冲冲的情绪安禾感到特别的不安,她忐忑的开口:“啊,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先生您就不必再解释了。”安禾为了缓和气氛浅浅的笑了下,虽然很牵强,可当那张苍白小脸上露出笑容就什么情绪都能被安抚住了,“谢谢先生您特意为我过来一趟,麻烦您了。”

说完这些话安禾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这么停下也不妥。余光瞟到窗口,外面的云雾进入视野,安禾顿时说道:“飞机已经飞了一段时间了呢……”

“……我想先生您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吧?”

万清眉头皱起,侧过头,手指用力按了按通讯器,就是那黑色小正方体石块。万清看向前方虚空位置,那里出现了仅他可见的面板。他进队伍群里回了消息,又去给陆十方发消息让他滚回中身守卫。

安禾见万清不理自己,就闭上了眼查看自己身体情况,除了自己在心脏开的口子,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安禾重点观察了自己脑子,红红白白,还有各种蓝色的闪光,完全正常,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物质附着。

当万清看向她时,闭上眼睛的安禾黑色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让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病态。飞机上经济舱的座椅狭窄,安禾就像是躺在骨灰盒里安眠的布娃娃。

安禾睁开眼,就对上了万清碧色的眼睛,那如琥珀般晶莹,闪着清凌凌的冷光,亮光微闪,万清视线落入虚处。

他抬起手虚放在安禾胸口前,片刻,安禾就感觉到心脏上的创口完全好了。

“谢谢您……”安禾有些迟疑,她还以为她惹怒了万清,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帮她疗伤,安禾心情有那么一点点雀跃起来。

“无限复生,也不要这么玩。”

“嘿,万大爷我回来了。”

陆十方清朗的声音响起,青年面上不见一点被下套赶走的阴霾,嘴角弧度上扬露出了一边的小虎牙。他人一来,没有人会不注意到他。

“快起开,你快去前面守卫。”

万清才起身,陆十方就急急坐下。安禾视线跟着万清移动,金色的发丝有着金子般的波光,随着他的前行而流动。

安禾想,他是不是说了无限复生这四个字?

安禾还没认真想,陆十方脸就凑到她面前,安禾惊得后退。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陆十方腼腆的笑了笑,像是什么大型二哈做错了事后的傻样。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吼声,轰嗡嗡的,听不清说了什么,陆十方却立马站了起来。

安禾这才发现他身上挂着一把黑黑乎乎的长管型物体。安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居然是枪。

其实在万清回消息队伍消息时,飞机上就开始翻天覆地。突然间冒出六个劫匪,他们挟持了机长和空姐,持枪对着乘客。

舱房里非常安静,劫匪们还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乘客虽然害怕紧张,但是精神阙值还在一个比较安全的水平上下,一时间还没有哪个人敢站起来去反击暴徒。

当然,也不是哪个人都是从小习武,或者接受特殊训练,对反击有把握。如果反击不成功,惹怒了劫匪,那可能会给人质群带来更大的危险。

陆十方朝后机舱方向比了个手势后,就转过身,朝安禾弯下腰,他明亮的眼睛里尽是关切:“你没事吧,万清他这个人有点精神变态,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万清就是刚才那个穿裙子的男人,金头发的。”

安禾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一时间有些不适。

安禾讨厌被人堵在墙角,更讨厌被人笼罩在阴影下。

陆十方的举动虽然是好意,但是勾起了安禾一些灰暗的回忆。不过安禾面上没有什么显露,她还是故意的做出,一种因为害怕勉强挤出笑容去讨好危险人物的情态。

安禾小小声的回答:“没有,他帮我疗伤了。”

人们都比较喜欢一些软萌,没有棱角的东西,因为这代表着无害。可是人的基因里刻生存,而生存就是要去掠夺,总是和暴力斗争相关。但是在当代社会的调教下,人的本能被克制,不过在一些地方时仍然会显露一二。

比如现在,在陆十方面前软软的、无害的安禾,就让陆十方升起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有的时候,人在摸一些可爱的东西,比如猫,又比如狗,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在看到猫猫狗狗忍受不住力度在手中挣扎时,会忍不住的更加大力度。在无饥饿欲望驱使下捕捉到的猎物,会产生另一种欲望,想玩弄它,想看它为了活下去而要揣测捕猎者的心意,想看它一点一点的改变自己的模样,最后再吃掉它——无论猎物怎么做,捕猎者都不会改变要“吃掉”猎物的想法。

陆十方有想法,就直接做了。他直接上手揉弄安禾的头。

他下手没个轻重,安禾只感觉一巴掌扇了她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懵逼。

“乘坐Jd666航班的乘客,你们好,现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们要劫机,请不要试图反抗,我们的火力装备非常充足。现在我们将会带你们直接飞往巴克斯利亚岛。”

“请不要反抗,你们的餐饮我们依然会好好准备,你们仍旧还是一天两夜的航程。”

“最后重复一遍,不要反抗,不要捣乱。等在巴克斯利亚岛降落后,你们就知道你们的命运了。”

“祝各位旅途愉快。”

广播里的男声语气活泼,不见其人,但就感觉已经见到一位阳光少年在面前。不过,在这种劫机的时刻下,他的语气变成了幸灾乐祸,有些欠打。

陆十方安静的听他说完,想了一下,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明明缺我一个人也不缺啊,叫我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安禾正在用手梳理头发,刚才被陆十方这么一揉弄,发型都变得乱糟糟了。

听到广播说要直接飞往巴克斯利亚岛,安禾手一用力,顿时掉下几根头发。

安禾有些心疼的看着这几根头发。

她上大学后,上课实验写论文忙得不可开交,睡眠时间严重不足,这还好。特别是做实验,近期实验要使用化学试剂特别伤害身体,安禾身体可以缓慢自愈,所以她包揽了使用该化学试剂的事项,可是自愈不能让她脱落的头发迅速长回来。

她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发丝,在新头发长回来前,希望别再掉头发了。

陆十方坐下后再度凑过来,好奇地问安禾:“你是准备要去墨轮吗?”

陆十方刚还端着枪作为劫匪威胁一众乘客,现在又“和颜悦色”的和安禾说话。安禾犹豫了一下,觉得陆十方可能有些缺心眼吧。

于是安禾点点头。

“那你现在去不了了,得去巴克斯利亚。”

“嗯。”

安禾想了一下,觉得只回一声不太好。

“我其实就是要去巴克斯利亚,墨轮只是一个中转的地方。”

陆十方眼睛噌得更亮了。

“那么巧啊!我刚好劫机,你刚好坐了这架飞机,我们最终的目的地还一样,好巧!”

这话……陆十方终于意识到他话说的不对。在脑子里翻转了一下,扒拉出一个话题:“你为什么要去巴克斯利亚啊。”

问题触动了记忆,安禾的声音低落的响起:

“我去找一个人。”

语气淡淡,淡淡的难过让安禾陷入了记忆之中。

那是一通来自国外的电话,安禾的养父母打来的。

不过电话的那头不是养父母。

接通很久后都是呼呼的风声,安禾挂断后再拨打,依旧还是呼呼的风声。

安禾迟疑的开口,说出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的称呼:

“钟先生?”

依旧还是没有人声。

安禾静静的等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终于响起了一道男声:

“……安,安?”

发音古怪含糊,似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还是在模仿阶段。

“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

到后面,他越说越快,喜悦的情绪都要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安禾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她突然就笑了,好心情的肯定电话里的陌生人。

“嗯,说得真是太棒了!”

“安……安……安……”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响起一阵骚动,似乎有闷哼,还有咕叽咕叽的水声,不过很快又传来了人声。

这一次换了一个人。

“安,坏掉的家畜已经处理掉了。”

男声沉哑,不知道为什么让安禾的耳根有一瞬间酥麻。

安禾沉默一瞬。

真奇怪,安禾突然又变得很难过。

“安的造物主是最伟大的存在,家畜是玷污了安和造物主的存在。”

那个男人一直在兴奋的说话。

他和安禾说,他去了世界上最深的海沟底部,那里有着最干净的海盐;他还找到了世界上寿数最大的美人鱼,他从它的鱼尾挖出了最美丽的珍珠;他还登上了世界最高的山峰,他抓到了一条龙,它的血肉是很好吃的零食……他说他找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是人类世界最珍奇的事物,勉强能献给安和造物主。

安禾沉默着,他一直在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太阳落下,星辰升起,又到晓光燃起。

安禾听到风声呼啸,浪打海面,突然男声停止了。

许久。

“安,你不高兴吗?”

安禾摇摇头,摇完头后才意识到他看不见,才开口说道,她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男声依然沉稳暗哑,话语却流露了那么一丝委屈。

安禾叹了一口气,侧身靠住了柜子,站了一晚上,她腿有些麻掉了。

“没有啊……没有,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想和你说话……我只是……”

安禾低头撩了撩头发,一闪而过的泪珠淹没在发丝间。

“我不知道。”

“可能就是失去了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吧。”

她的养父母死了。

那样的恶魔,安禾不应该为他们难过的。

不应该的。

可是,她为什么在哭啊。

这次,彻底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安,不要哭。”

安禾仰头靠在柜子,眼睛亮亮的。

“我没有哭喔。”

清晨的光透过窗子,白柔柔,在这个时刻应该每个人都会感到内心温暖起来,从而变得坚强。不像夜晚,冷森森,任何人都变得脆弱。

现在不是夜晚,安禾却出了神,露出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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