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喊,只是怕有人守在外面。
谈灵被段云朗这一撞,咳了几声,轻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云朗,你先放开我...”
段云朗冷着脸欺近,靠在谈灵颈间嗅了嗅,声音低沉:“你又喝酒了?”
谈灵的掌心很烫,微醺的脸色,眼神迷离,泛着不清醒的光。
接连几天都睡不好,谈灵灌了几壶酒想着能好睡一点,倒是能睡着了,却噩梦不断。
谈灵轻抚着段云朗的脸,有点不敢相信他就在眼前。
段云朗拉开谈灵不安分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他清醒之时,正值黄昏,落日余晖凄凉寂寥,整个逍遥观静得可怕。
桌上寥寥几句的字条,玩笑般的兔子脚印,无一不让人觉得荒诞可笑。
谈灵一看到他,近日来身体上的所有不适一下子消散,眼里的光彩都明亮了不少,直盯着段云朗的脸看,像看不够似的。
段云朗不让他摸脸,他借着酒劲大胆勾着段云朗的手指,轻柔摩挲。段云朗低头看一眼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抬眸道:“我很好骗是不是?”
谈灵看他眼神冷淡,忙松开手。段云朗手指微滞,轻笑:“...说要回来,就是在骗我啊。”
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被噩梦惊醒,酒气还没散干净,谈灵脑子还有些懵懵的。
对着段云朗这张脸,谈灵时不时就要犯晕,更何况醉酒之后晕得更厉害。一会儿高兴,一会糊涂,他都没仔细听段云朗说话,光盯着段云朗的脸了。
但看眼色的一些本能反应还有。
段云朗等得煎熬,却也害怕来找他时会戳破谎言,只要不来见谈灵,继续等着,就还有机会等到他。
可一天一天过去,时间过得好慢。段云朗很想直接冲到青云门把人带走,但他知道谈灵若是不愿,只会一遍一遍、千方百计地从他身边逃离。
假死一逃就是七年,就算强行留下他,他也有办法从眼皮底下逃走。
谈灵的本领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明明已经很小心,很警惕了,却还是被谈灵动了手脚,谈灵逃之夭夭,而他直接失去意识好几天。这样的手段和术法,他闻所未闻,毫无对策。
段云朗神情怔忪,语气森然:“那要怎么办?怎么才能确保你不会离开...”
“折断你的手脚....”
“亲一下....”
后半句,谈灵和段云朗同时开口,谈灵听到“折断手脚”,酒一下醒了,调/情的话也说到一半卡住了。
段云朗脸上的冰霜一碎:“你..说什么?”
谈灵叹气,仰头亲了他一下,道:“别生气了,我没骗你,只是...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段云朗手指轻抚了下自己的嘴唇,抬眼看向谈灵。
谈灵想着怎么哄他,话还没说完,段云朗缓缓靠过来,张口轻柔地吻住他。
轻缓贴住,绵/密/细/吻,吻得很轻,像尝着云朵一般,重了,就没了。
谈灵有些受不住地推开他,气息微乱:“...好了。”
段云朗柔声道:“谈灵,跟我回去好吗。”
谈灵抓着他的一缕头发,勾在手指,眼神迷恋。
段云朗察觉到他此时意志薄弱,拉着他走到床边,声音蛊惑:“那草毒的手册,我看过了。谈灵,你是需要我的...”
谈灵仰头看着他逼近,“干什么?”
段云朗手搭在他肩头,轻轻一扯,外衣一侧垂落。
谈灵惊诧,伸手去拉回来穿好。
这是什么地方,都什么时候了,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吗?!
他是有草毒的折磨,但也没那么不能忍,刚就被段云朗亲得心痒难当,好不容易才克制住。
谈灵一手抵在他胸膛,急道:“云朗,先起来,万一有人来...”
段云朗抓着他手腕扯开,嗓音轻缓:“不会有人来,你的香很好用,他们都睡了。”
他此行来就抱着必须要带走谈灵的决心,无论谈灵同意与否,他都要把人带走。
谈灵被压到床上,神色有一瞬的惊慌,幻梦空间里的那一次经历,他还记得有多/痛,段云朗有多疯狂,他是领教过的,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就不禁有些腿/软。
但会不会和长生花一样,这草毒如果也来这么一次就能一劳永逸了,每次抓心饶肝地想着,确实挺折磨人的。
段云朗咬/住他耳朵,呢喃道:“你需要我,我比他们有用,谈灵,你选我吧。”
谈灵一被他碰/触,思考全面崩塌,气/息/急/促,脑子一片混沌。
这种时刻,刚做过噩梦的谈灵,本来就很没有安全感,朝思暮想的人忽然近在眼前,他一下子克制不住,耐不住段云朗那么温柔的方式,直接翻身而上,将人反/压在自己身/下。
他直接撬/开段云朗唇/齿,吻/到深/处,段云朗微微吃惊,起身拢着他。姿/势与那幻梦空间的那一次重合。
谈灵莫名其妙从压/制对方的位置转为被抱在腿上的可控姿势,段云朗修长的手指在他肩/骨处游/走,很快,谈灵的凶狠攻势转弱,在段云朗怀里浑/身发/软,仰着头,喘/息/连/连。
段云朗原本身体就冰凉,乍一贴/上去,谈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把自己的温度分了一半过去,许久才暖和一些。
“你会选我吗?”
“谈灵,跟我走好不好...”
“为什么不说话?”
段云朗动/作不/停,嘴上也没个消停,谈灵倒想开口回答他,可脑子一片空白,光承/接他的疯/劲都精疲力尽了,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
谈灵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段云朗会那么卖/力的表现,原来是要以此讨赏。他执着地追问着,谈灵沉默,他就从中使坏,弄/得/人不/上/不/下/的难受,“点头,还是摇头?”
谈灵有苦没地说,听到关键词,忙不迭地点头,眼泪都出来了,喘/息/里带着止不住的哭音。
一发觉自己流泪,谈灵简直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给埋了,怎么能这么丢脸。
他一睁眼,就看到对方从容不迫地欺/身/而来,十分顺便地吻/住他的唇,熟/练轻/柔地安抚。
谈灵原本愤恨的眼神,被这一吻击碎。
默默地认了命。
一瞬的放任,引来的是段云朗更加肆无忌惮地啃/咬,肩/颈没有一块好地。
青云门上下中了谈灵闲暇无聊时所研发的梨沉香,睡得死沉死沉。
静宜空荡的青云门,唯一处蔓/延着低/喘/难/抑/之音。
这样哪里是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谈灵只觉得没完没了的想/要,疯了一般不能满/足。
疼/痛和奇/怪的感/受让他止不住的发/抖,忍不住想逃,他一手扒在床沿,指尖发白,下一刻,他眼睛惊慌地探出帷幔,刚要再往外探,忽然一股蛮劲倏地将他拉了回去。
帷幔闭合,里面,呜/咽发声:“别/咬...那/里。”
他不是很明白段云朗为什么非得照着话本上的方法来,跟魔障了一样,执着于/咬。
谈灵身/上已经没地方让他下/口了,他气急败坏地起身,腰/上无比酸/痛,忙扶着腰身,一脚踢在段云朗肩头,抱怨道:“疼...我说疼死了。”
段云朗呆呆地看着他,眼里的疯狂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太危险了,再让他继续下去,感觉他要撕开血肉把人吞了。
谈灵费劲地移动身子想下/床,身后段云朗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继续躺着。
谈灵感觉自己骨头都散架了,侧头看他,伸手突然扒/开他的唇/瓣,仔细看着他的牙齿,手/指磨/了磨/他的牙/尖,语气严肃道:“你的牙齿是凶器,你知道吗?”
段云朗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手指,谈灵像触电了一般抽回,眼神惊惶,下评判道:“你浑身上下都是凶器,好恐怖。”
段云朗贴在他胸前,委屈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开心了,不管说什么,谈灵都会答应。
谈灵无力地躺着,“我看你最开心,没完没了。”
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想好,一时受不住诱惑胡闹了一番后,谈灵此时心里有些不安。
段云朗沉默片刻,道:“刚才你答应我的,会和我一起离开,会选择我。”
原来他刚才一直絮絮叨叨问的是这些,谈灵只顾着点头了。
谈灵低声道:“你又弄结界,又弄迷香的,直接强行把我抓走不就得了,反正又没人阻止得了你。”
段云朗仰头看他:“你会跑,而且,你很能跑。”
上次能从他手里逃走,是借助了系统这个外力,再来一次,谈灵不敢保证还会这种机会。
谈灵轻抚了下他的脸,“我答应你了,不会再跑了。你也答应我,给我点时间。”
他不能就这么跟着段云朗走,仙魔两界争端不断,选了一边,就要和另一边对立,到时的确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怎么做他还要好好想一想。
段云朗一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脸色,心里就不安。谈灵穿着中衣,衣服盖不住身上的那些痕迹,段云朗方才陷入疯狂,此时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莫名泛起酸意,又窃喜又害怕,怕终有一天这场美梦会像雾一样消失。
只要谈灵想,他随时都可以单方面切断和自己的联系。
七弦针也好,假死也罢,他随时都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