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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魏府—连怀瑾前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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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摇光吩咐侍从在正院中摆席,何安山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来到正院,看到江摇光坐在席中,和一堆江湖人士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他走近凑到她身旁低声询问:“江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江摇光小声道:“何爷爷,您帮我告诉一下连怀瑾,那群竟武会的人找上门来讨说法了,我先拖住他们。”

何安山眸光一惊,连连点头,视线扫过席中众人,垂眸退出。

过了片刻,何安山神色凝重地回来,悄悄递给她一样东西,她刚要接过,何安山就直接将那东西叩在她的手腕叮嘱:“江姑娘,这是银铐,将它藏于袖中,边缘有一处小凸纽,一旦有什么意外,旋转那凸纽即可。”

她皱了皱眉,面上不解,凑近小声问:“为什么给我这个?”

何安山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小纸条塞入她手中,眼眸中带有一丝厉光:“连公子给你的吩咐。”

说完后他行礼撤退,回到西侧的房中,关门的刹那,漆黑门内闪过一丝金属的冷光。

江摇光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身后三层高的楼房,窗洞中密密麻麻的冷光一瞬间撤回。

虽然只有一瞬,她还是看出了大概模样……那是连怀瑾在上个存档中常用的银夭细铳,铳内膛压极高,发射瞬间却可以做到悄无声息,钢弹尖端锋利,炸开瞬间变为细细密密的炮弹,中上一弹,直接一命呜呼。

这种炸开的钢弹形状如莲花,刺入人体会咬在五脏六腑,若是强行取出则会刮带下血肉,所以在江湖上这种钢弹也称之为,血莲珠。

她虽然没有中过血莲珠,但追魂教里很多个兄弟姐妹都死于血莲珠下。

连怀瑾发明的东西,都是残忍且致命的玩意,江湖人对此也有个说法,说他一定经受过惨无人道的摧残,才最懂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人生不如死。

但传闻中的连怀瑾龙章凤姿,风神轩举,机变如神,亦狂亦侠亦温文。

怎会是饱受摧残磨难的人应有的模样?

不过,那是上个存档的事了,现在她见过他在地牢里的惨模样,觉得那种说法也许空穴来风。

江摇光收回思绪,悄悄在手心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遒劲有力的字——

杀。

她眼底微惊,迅速将纸捏回手中,藏于衣袖。

一旁钱山喝得满脸涨红,举杯到她面前:“嘿嘿…江大侠,你不是说要帮大家伙讨公道吗!可有办法?”

她打着哈哈举杯于他相碰:“当然有办法……”

抬眸间,西侧房门开了一条缝,何安山在缝隙中盯着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江摇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手腕间带的银铐,可能藏了某种机关,或者起到遥控器的作用,只要她旋转暗纽,就会有无数血莲珠从院子的各处缝隙中袭来。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后背发毛。

相处了一段时间,连怀瑾在她面前虽然偶尔有些古怪,但整体还算温和。

就是这种伪装,差点让她误以为他是个正常人了。

反派果然还是那个反派啊。

冰冷的一个“杀”字,让人不寒而栗。

她冷哼一声。

神经反派,杀毛线人,又不是没长嘴,能好好沟通解决的事情,干嘛这么残忍粗暴。

她倒上一杯酒,站了起来,笑对众人:“大家想要回赏金,我可以满足,但是……”

“我们要不再好好谈下价?”

她表面坦然开朗,实际咬牙切齿心如刀割。

狗日的连怀瑾,逼得她只能从她那两千两黄金中动刀来保下这群人的性命。

片刻后。

江摇光一脚踩在桌子上:“每人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每人十五两,六十七人,一千零五两黄金,她为了替连怀瑾收拾摊子,自掏腰包一千多万。

江摇光绷着脸,心里默念:连怀瑾你以后最好加倍奉还,我要千金散尽还复来!

底下人为难:“这……连一开始答应的一半都没有。”

江摇光将酒壶踢到他面前:“你他妈喝的酒不算钱?少废话,讨钱还讨出胃口来了!”

见底下人犹犹豫豫又贼心不死的眼神,她有一瞬理解了连怀瑾。

费口舌真的累死,还不如直接动手算了。

但作为人性尚存的她,遏制住了自己被反派带坏的黑化苗头,再次将酒杯续上酒,敬到众人面前,温和一笑:“各位好汉,再怎么说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大家聚在一块都是缘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们看我也是草民出身,年纪轻轻就离了爹娘,作为女子天天舞刀弄枪,落下一身伤病,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安稳活儿,你们找上门来,万一惹连怀瑾不悦,又把我逐了去,别说你们拿不到黄金,我也活不下去啊……”

感情牌一打,小酒一灌,众人也开始松口。

“唉,江姑娘无门无路投靠连怀瑾,若是被赶了,身为女子,的确在江湖上没有出路……要不大家就到此为止吧。”

钱山见有人比他还惨,啧啧嘴后拍桌:“我钱山最看不得女子受苦受难,我只要五两黄金,就当这一路的盘缠和买刀钱算了!”

温风更是重量级:“我温风不是那贪财图利之辈,我不要钱!”

此话一出,其余人脸色都变了。

有人问他:“那你要什么?”

温风喝了碗酒,说话有点大舌头:“我…也是来投靠连怀瑾的,只要他收了我,有吃有住,我就给他卖命!”

江摇光瞳孔地震,张嘴挢舌。

什么!?

有人和她抢工作,还恶性内卷!?

她差点就旋转暗纽了。

缓了好久才勉强稳定道心。

温风憨头憨脑嘿嘿笑着,举杯到江摇光面前:“江姑娘,我来做你的同僚如何?你多个帮手,以后也更轻松些!”

江摇光冷脸,沉默片刻后:“去你的。”

温风见她态度冰冷,似乎有不悦,“嘶”了一声,琢磨片刻,心想自己一来就想与她平起平坐,确实不太好,反正他也只是看中连怀瑾这个潜力股,留在他身边求温饱,地位不重要,有个位置就行。

琢磨完后,他选择退而求其次,再次举杯:“那我来投靠江姑娘如何?你当我老大,我做你小弟,保证不负你!”

面前女子再次沉默,他还从未如此提心吊胆过,等待的时间感觉酒都醒了几分。

江摇光盯着面前这个卷毛猛男,微眯双眸,安静半响后突然“哼”笑一声,挑眉:“好,你自己说的。”

温风见她举着那碗酒轻碰他的酒碗,愣了一下,开怀大笑,头一仰便一饮而尽。

“我温风说到做到!从未有假!”

江摇光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暗自得意。

这个世界真奇妙,曾经的对手成了她的队友,还把上司的人抢走变成自己的人。

她端着酒头一仰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一旁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江姑娘好酒量!”

她喝完后想起正事,把酒碗一丢,正色道:“朋友们,那这赏金的事……”

温风突然拍桌打断了她,目视众人大吼一声:“每人五两!谁为难我老大!?”

众人见温风这酒疯子发怒,瞬间艰难答应。

“好…好吧,五两就五两吧……”

“啧,至少是黄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江摇光看向一旁的温风,露出惊叹之色,拍了拍他的肩:“温弟,你可太给劲了!”

温风听到“温兄”变“温弟”,微微皱了皱眉:“老大,你还是叫我二弟吧,温弟听着……好生文弱啊。”

江摇光愣了一下,二弟,她莫名想到了某名著里师徒三人中的二弟。

她噗嗤一笑,爽快答应:“好!二弟!”

随后,她让众人在院中继续饮酒尽兴,又吩咐丫鬟去逸清轩取黄金,片刻后众人见到丫鬟端着金灿灿的黄金出来后眼睛都直了,纷纷瞠目结舌。

“发钱咯!”

江摇光大喊一声,众人欢呼应和,如同一群山林吗喽。

分完钱,大家喝酒喝得更开心了,纷纷聊起了自己的经历和江湖趣闻。

其中一人:“你们知道那清朗道人吗?”

其余人:“听说过。”

那人兴奋道:“传闻中,那清朗道人有龙阳之好!”

江摇光瞪大眼。

清朗道人这个名字小时候抱过她。

开玩笑,这位清朗道人,是她进入游戏主线后的白月光npc,她还念念不忘了许久,没想到,竟然在其他npc那听到了花钱都买不到的劲爆消息。

那人继续卖关子:“你们可知,那烟雨楼的挽昙姑娘?”

有人心旷神怡,双目憧憬:“我曾在烟雨楼有幸听过她弹的相思语,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啊。”

另一人:“挽昙不是烟雨楼的花魁么?凡是混过江湖的,谁能不知啊!”

挽昙?

江摇光仔细回想,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但只存在其他npc的口中,她从未见到过这位传闻中的大美人。

卖关子的那人兴奋拍桌:“世上无挽昙,昙花一现罢了,那挽昙,与清朗道人,是同一人!”

所有人瞠目结舌:“啊!?”

有人怒骂:“你空口无凭,别造谣人家!”

“就是!挽昙姑娘我虽然没见过,但隔着蚕丝屏风也能看到身形,是个纤细柔弱的倩影!”

“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

那人耸耸肩:“我在渡风坡那一片游历的时候,那边的人告诉我的,那里是清朗道人的故乡,他们都知道这事。”

另一人:“你也只是听说,又没见过,那就还是没证据咯!?”

“就是!我看你这家伙吃醉了酒打胡乱说了!”

江摇光回头看向身后的楼房,窗洞里的冷光依旧若隐若现,此时天色已到傍晚,不知不觉和他们喝了两个时辰的酒。

她的酒量很好,在现实中能喝半斤白酒,这已经能让她在过年的桌子上喝倒一堆亲戚。

这里的酒纯度不如精制的白酒,但她喝了差不多六七碗,此刻脑袋也有些发晕,勉强维持理智和思考。

见众人已经沉浸在觥筹交错中,她悄然离席,走出正院,来到院间小路中。

身后立马跟来了何安山。

“江姑娘,你为何不用连公子给的银铐,和那群人纠缠什么?”

何安山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

江摇光揉了揉太阳穴,皱眉质问:“何爷爷,是不是连怀瑾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杀字?”

何安山听到这话后沉默了。

在他印象里,连公子虽然表面温和可亲,但实际上没几个信任的人,身边一旦出现想害他的人,即使那人还没有做出行动,他也会当机立断除掉以绝后患,所以有些时候他的确冷酷残忍。

但这次真不一样。

连公子特意把银铐给江姑娘,就是担心她应付不过来一群江湖高手,若有危险,用这银铐保她性命。

不是残忍粗暴的靠杀解决问题,而是分清轻重缓急后做出的取舍与选择。

只要保住她,其他人的性命,他不在乎。

这对向来淡漠无情的连公子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迈步和在乎了,但江姑娘不了解连公子的个性,瞧不出这份在乎,反当成残忍粗暴。

何安山很想替连怀瑾解释,但他知道自己嘴笨,也知道连怀瑾不喜欢表现太多真实情感,更厌恶旁人替他流露出他的心思,看着面前神情有些阴郁的江摇光,他憋不出一句话。

江摇光突然叹口气,看着何安山,突然露出一个坦然的笑:“何爷爷,没事,我去找他聊聊,应该就是一场误会罢了,你让那些藏着的人撤了吧,对了,那群人今晚就辛苦您安排他们住宿啦。”

女子轻柔的声音落下,何安山抬眼,见那道纤长身影朝里院走去了。

一阵凉风拂面,隐约有湿凉触感,地面有“啪嗒”之声,片刻后密密麻麻的“啪嗒”声呼应。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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