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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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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凯特修竹正式上任华中商会会长。

作为手下败将的黎世送上诚挚的贺礼,据说两人在商会坐落的丹特宫相谈甚欢。

四月,叶裴林联合几大家族,要求罢免金司作为中心一区理事会理事长的独/裁权,无果。

家族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化。

原本作为“金字塔”塔尖的金家,一骑绝尘、令人望尘莫及,如今却陷入了被孤立的状态中,虽然金家人并不如何在意。

五月,金司在银星南部境内被人刺杀,未遂。

……

金奇君匆匆从外地赶回来,人未至声先到。

“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胆子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敢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投放星际条例明确禁止的生/化武器!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金奇君猛地喝了一大口水。

“正常,”金司淡声。“不然就不叫流氓星球了。”

相比金司的不放在心上,金奇君显得忧心焦虑许多,他开门见山道:“你到底把南慕藏哪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金字塔家族内部都对你很不满?”

金司一语不发。

看着金司愈发冷漠的神态,金奇君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

处变不惊原本是一种博弈手段,但金司迟迟不肯交代南慕的下落,这种处变不惊就变成了焦躁,凯特家的几位高层首领终于坐不住了。

接到凯特修竹通讯的时候,金司正在研究菜谱。

最近几天南慕的胃口很不好,每顿都是随便吃两口应付过去,眼见刚养起来的肉又有了消瘦下去的迹象,金司开始学着做饭。

虽然南慕如果知道是他做的,可能会恶心得吃不下去。

通讯铃声宏大而丰富,是一段节选的交响曲。

金司擦干净手,按下接通。

凯特修竹平稳的声音传出:“谈谈吧,金司。”

“你想谈什么?”金司明知故问道。

“我知道南慕在你那里。”凯特修竹一身正装,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兜,眺望乌云密布下的建筑群。

“你交出南慕,作为交换,我会归还你母亲的骨灰,以及,叶裴林将告知你,你母亲死亡的真相。”

“……”

许久,金司才道:“我知道她不是自杀。”

“但你一定不知道三月十一日那天发生了什么。”凯特修竹放缓了语气,像是叹息。

“这么多年来,外界风言风语,你估计也听了不少,说你其实是我父亲的私生子。——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

.

暴雨如注,雨幕下的凯特家主宅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

凯特修竹在雨中跪了三个小时,脊背挺拔如松,被雨浇透的脸庞越发冷冽。

他不由在心里自嘲,只不过是不想按部就班地商业联姻罢了,看来凯特西宁对他的不满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雨声乍然变得更大,不知何时,头上多了一把伞。

风带来一丝淡淡的清香,凯特修竹抬头,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容隐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忧郁。

穿着得体的夫人柔声说:“别跪了,回去吧。”

“……”

——“‘想彻底摆脱金铭宬,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杀了他’,我说的对吧?”

年幼时期的叶裴林已经展现出卓绝的洞察力,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注定了她不会轻易相信听到的、看到的。

那天在凯特西宁的房门口,她只听到了一些似是而非、误导性极强的话语,却反推出了很多东西。

在她对面,闵银珠缓缓点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杀金铭宬是很容易的。但南木可能还不行,我有点担心这个。”

叶裴林托着下巴,不置可否,拿起闵银珠亲手做了带过来的无糖小蛋糕细嚼慢咽。

“我有一个问题。”

“你想问我为什么急于摆脱金铭宬吗?”闵银珠苦笑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

“不,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儿子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

闵银珠无言以对一阵,温声继续说:“我对金铭宬,是一见钟情……”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闵银珠怀了金铭宬的孩子,两人奉子成婚。

闵银珠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逼迫金铭宬什么,但也忍不住欣喜,在心里幻想能和金铭宬修成正果。

直到生下金司以后,她才渐渐看透了金铭宬这个人。

金铭宬是个虐/待狂。

只要他稍有不顺心,就会把闵银珠带到地下室,各种羞辱折磨、殴打虐待。

最可怕的是,金铭宬还常常把几岁大的金司绑起来,强迫金司在一旁观看。

“我骗了金司,我不想给他造成更深的心理阴影,所以告诉他,我爱他父亲,他父亲也爱我,所以才会这么对我。”

闵银珠重重闭了闭眼,“我时常后悔,因为这种不正常的家庭氛围,让金司养成了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又偏执扭曲的性格。”

叶裴林忽然闷闷地笑了出来,她睁着那双无辜的黑眼睛,问:“你就那么相信凯特西宁会帮你吗?”

闵银珠沉默了一会,“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办法。”

叶裴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带你去个地方,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叶裴林带闵银珠去的地方,是凯特西宁的地下室。

趁着西宁不在家,叶裴林耍了点小手段,遣散佣人,秘密破解了通往地下室的密码。

地下室里立着很多展柜,上面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收藏品,那是凯特西宁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一根头发、一截手指,一颗牙齿、一枚眼珠。

闵银珠越看越心惊,忍不住捂住了嘴。

“看。”叶裴林踮起脚,从高处抱下一个装满了福尔马林的透明罐子,走到闵银珠面前,展示给她。

里面装着一团苍白的事物,看起来肉乎乎的像蘑菇一样。

闵银珠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她凑近了点,心跳越来越快。

那团东西慢悠悠地在福尔马林里飘荡,转了个圈,朝向闵银珠。

待看清这东西的正面以后,闵银珠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她猛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叶裴林歪了歪头,安慰道:“别害怕,这只不过是我的姐姐、修竹的妹妹而已。”

——那是一个人类的胚胎。

“这个孩子呢,是我母亲和情夫的种,而且是个女孩。”叶裴林将罐子放回原位,不紧不慢地朝闵银珠走来,在她面前蹲下。

“所以,在我母亲怀胎六月的时候,凯特西宁把这个孩子从我母亲肚子里生剖了出来。”

听着叶裴林平静的语气,闵银珠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

叶裴林想了想,探身抱住她,温柔地给她轻轻拍背。“凯特西宁在利用你啊,他想除掉金铭宬,就是为了把你抢过来。”

“抢过来干什么呢?那个疯子,一直在追求高质量的基因,他会把你绑起来,让你不停地为他生孩子,一直生一直生,女孩杀掉,男孩留下,等长到几岁,如果不合他意,也会杀掉……直到你丧失生育能力,继续提取你的基因,人造人……”

闵银珠浑身都在发抖,如坠冰窟。

叶裴林怜悯地看着她,“知道吗,昨天金铭宬来找西宁了,从他嘴里,我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数年前,金铭宬原本有机会当上金家的家主,只要他愿意和黎世的亲姐姐联姻。

闵银珠的出现扰乱了这一切,金铭宬违背承诺,遭到了黎家的疯狂报复。

他不能去爱闵银珠,用一次次的伤害来提醒自己,他不爱闵银珠。

闵银珠身上受了多少伤,事后金铭宬就会如数奉还给自己。

直到上个月,黎世的姐姐终于去世了。

黎家对外宣称是意外事故,但真相究竟是不是意外,就很耐人寻味了。

“……”

闵银珠嘴唇颤抖、发白,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起一个月前家里开始多出来的矢车菊,原本以为是金司买回来的,却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

“诚然金铭宬是个烂人、人渣,但至少比凯特西宁这种畜生强一点?”叶裴林松开闵银珠,从地上站起来,“回去吧,打电话让金铭宬或者金司来接你?”

.

就在叶裴林和闵银珠回到地上的时候,凯特西宁回来了。

在外人面前,西宁总是亲和而温润,“小林怎么来了?”

叶裴林不动声色地说:“闵夫人找您,我带她过来。”

“这样啊……”西宁轻声,“人带到了,你先回自己屋里吧,我有话跟阿珠说。”

不知为何,闵银珠打了个寒颤,她想起地下室里的一幕幕,还有那些话语,下意识看向叶裴林。

西宁冷不丁道:“你总看小林做什么,阿珠?”

男人眉眼间都是笑意,语调轻柔:“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那一瞬间,闵银珠汗毛倒竖。

手心忽而一热,是叶裴林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啊,父亲怎么会这么想?”叶裴林微微一笑,嘴上继续应付西宁。然而就在西宁看不到的角落,她轻而快地在闵银珠手心写下两个字:快、走。

西宁垂眸看向闵银珠,“阿珠,你今天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有点奇怪,为什么呢?”

那双经常流露出温柔情绪的眼眸,此刻在闵银珠眼里,却充满了寒意。

“身体不舒服吗?”西宁这样问着,朝闵银珠走近了两步,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就在此刻,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尖锐而刻薄的声音:“‘阿珠’?叫得倒挺亲热。”

凯特西宁的动作顿住了。

上官姜抱着胳膊,视线依次落在叶裴林、西宁和闵银珠身上。

西宁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怎么?打扰到你和小情人的好事了?”上官姜语带讥诮,刻意加重了“小情人”和“好事”两个词眼。

西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吗?!”上官姜的语调陡然拔高了,“你们每晚都一起待在房间里,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谁知道在干什么?!”

她冷笑,“好啊,凯特西宁,只准你夜会情人,不准我给别人生孩子?凭什么?”

上官姜咄咄逼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搞上的?五年前,十年前?——还是说,金司那小子,根本就是你凯特西宁的种!”

“不是!”闵银珠大声反驳,“上官夫人,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金司也不是你说的……”

上官姜已经彻底疯魔了,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她大步上前,一把将叶裴林扯过来,逼着叶裴林去看、去认,状若癫狂。

“凯特林,你看,这就是你敬爱的好父亲!杀了你姐姐还不够,迟早也会杀了你和凯特修竹!因为你们都不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

上官姜尖叫:“你看啊!!认好这个女人,还有她的儿子,他们都是你的仇人,将来会抢夺你的一切、用尽所有手段报复你!你要记得,你永远要记得!!!”

叶裴林面无表情,闵银珠呆愣在原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凯特西宁慢条斯理地说:“倘若我现在就将金司杀掉呢?”

闵银珠猛地看向他。

“阿珠,你们私闯我的地下室,这是不对的。”西宁叹了口气,悠悠道:“听说金司要来接你?我在他来的路上准备了一份厚礼。”

闵银珠猛地扑过去,死死拽住西宁的领口,“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意外车祸这个死法怎么样——”

“离他远点!”叶裴林察觉不对,开口制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瞬息之间,凯特西宁掐住闵银珠的脖子,生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

西宁冷声警告:“凯特林,别动。你知道我能轻易拧断她的颈骨。”

叶裴林如他所愿地后退两步,上官姜已经惊呆了。

闵银珠的脸颊爬上病态的红色,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停地拍打西宁的小臂。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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