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在一间校舍前面,就听见骆月在镜子里说道,“就是这里!赶紧看看!”
这么说着,他突然又顿了一下语气更差了,“上面做了手脚!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舒服!”。
而向白见徐禹都抬头看着这间校舍并没有搭话,于是自己就开口和骆月搭话,“那你现在还好吗?”
骆月抬手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接话,“没大碍,不过你们赶紧干活儿啊!”
向白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把你的尸骨挖出来?”
骆月一点头,回道,“那是自然,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对我的尸骨做了什么手脚。而且你们也答应了我要帮我离开这鬼地方的”。
这人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向白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现在这张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兴味索然。
确实不是一个人。
“师哥,听骆月的说法,咱们是应该先把他的尸骨挖出来,可是这,”
向白仰头看着面前这间校舍,有些犹豫,“这怎么挖啊?”
徐禹都余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然后看向向白,说道,“挖是得挖,但光靠咱们俩可不行,得找人挖”。
听见这话,向白脑筋一转,问,“骆家人?”
徐禹都扭头看向白,露出了自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容,“对,就是骆家人。咱们捉鬼找到了这里,挖东西也是为了解决他们的问题,不找他们找谁?”
徐禹都放下手,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吧,这就回去找骆家人”。
进了骆家老宅之后,徐禹都就坐在大厅里叩着桌子等人。
不一会儿,就看见骆青从屋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骆山和骆江。
见此情景,徐禹都抬起脸一笑,招呼道,“三位来了,请坐。”
看着那三人坐下,徐禹都拿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他们递了过去,开口道,“几位看看,这地方认得吗?”
骆江把手机接过去,看了看那几张照片,然后和骆山对视了一眼,才说道,“这是我们镇子上的学校啊,已经好多年不用了”。
听见这话,徐禹都朝后一靠,“认得就好,您让我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话音一落,那几人立刻就坐直了身体。
骆江直接问道,“在这里?那东西不是在这老宅里吗?”
此话一出,向白注意到骆青瞥了他一眼。
徐禹都说道,“几位要我们找的那东西,一半在这里,一半在那学校,得全找出来我们才能解决干净”。
骆青还是没说话,只是低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倒是骆山眼睛眨了几下,犹疑着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得把学校里的东西挖出来,这样我才能解决”,徐禹都按了按自己的手指,回了一句。
听到这里,骆江下意识就看向骆山,只见得骆山唉了一声,“这个啊,这倒是也能办,不过恐怕得等一等,这地方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挖的”。
没把话说死就行,徐禹都顺势点了点头,“这个自然,那您看那边大概多长时间能给个准话呢?毕竟我们也是有别的工作的,不可能一直耗在这地方。”
“我们抓紧吧,现在也没法子说个具体日期。等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是吧,管家?”
骆山说着就看向了骆青。
骆青嗯了一声,“是啊,这个需要我们商量一下,最快明日,就能给您两位一个答复”。
事情说完了,徐禹都看着骆青把那两人送出去。
向白走到徐禹都身边,不大理解,“他们不是说不挖的吗?今天还说什么化成泥了的话”。
徐禹都听了一笑,说道,“化成泥了,也有骨头,总能挖到的。他们说的是怕别人挖出来,现在是让他们自己挖。反正你和我是收钱办事的,到时候看情况不对就直接跑”。
向白听见这话一惊,赶紧问道,“那就不管骆月了?咱们不是和他约定好了吗?”
徐禹都恨铁不成钢似的敲了一下向白的脑袋,“答应了让他离你远点儿!到时候情况不对,你就直接跑,我来断后”。
说完不等向白再问,徐禹都就直接回身走了。
第二天骆青过来和徐禹都说他们商量好了,时间就定在一周后。
看了看眼前的人,骆青继续说道,“正好现在镇子里都在改造,那地方是我们骆老爷子认识的一户人家承包的项目。这次直接就由我们出钱让他们提前动工,两位到时候直接跟着过去就可以了”。
徐禹都笑着点头,说,“行,劳烦您跑一趟了,我们到时候一定按时过去”。
看着骆青走远,徐禹都放下筷子,“师弟,吃完了吗?”
向白端起碗把汤喝干净,答道,“吃完了”。
然后就听见徐禹都继续说道,“那咱们就去趟祠堂,和那家伙说一声”。
昨天一回来徐禹都就去祠堂把骆月从镜子里给放了出去。
现在事情定了,正好过去找对方。
两人进了祠堂后,向白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给老头儿发信息。
骆月今天还是那副样子,直接靠着桌子和徐禹都说话。
徐禹都在他面前站定,和他说了过几天能挖他的尸骨的事情,骆月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打着哈欠问道,“那这几天你们都没事?”
没想到他问这个,徐禹都顿了一下,说道,“有事”。
“什么事?”
听见这话,骆月侧了侧头。
徐禹都看着对方,只说了两个字,“私事。”
骆月抿抿嘴,抬手指着一旁低头看手机的向白,问道,“那他呢?他也有事?”
徐禹都嗯了一声,“他就是我的私事”。
向白本来听着那两人的说话感觉莫名其妙的,结果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直接呛得咳了好几声。
说话对的两人扭头看过去,向白急忙摆手,说道“我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就低下头暗自无语。
骆月轻笑了一声,“你看把他都吓着了”。
徐禹都没理他,只是朝着向白问过去,“师弟你没事儿吧?”
向白赶紧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骆月这时候也开口了,“这几天带着我,我要跟着你俩”。
骆月没让徐禹都再说话找借口,直接抱臂坐在了徐禹都对面看着对方。
“对了,你们今天有要去的地方吗?我也要跟着去”。
徐禹都还没说话,向白赶紧起身开口,“师哥,我今天就不出门了,我有点儿困,感觉没怎么睡好。我先回去睡觉了哈”。
说完这些,也没等着徐禹都回话,向白就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徐禹都都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出去了。
向白从卧室的书架子上拿了一本书看,看着看着又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天早晨了。
向白坐在餐桌前吃饭,没有看对面的徐禹都,也不知道昨晚对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师弟,昨天休息的怎么样?”,徐禹都给向白放了一碗粥到跟前。
向白咽下嘴里的东西,嗯了一声,“挺好的”,然后自己又咬了一大口饼。
接下来的几天,徐禹都还是每天都出去。
向白则是每天都留在老宅里,说是要专心练习法器,其实则是在练武。
向白昨天就想了想,自己这几个周目下来,能留下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只有这些招式了,就算派不上用场,起码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至于徐禹都出去干什么,是不是带着骆月,向白都没有问,也没有什么兴趣。
徐禹都一开始倒是想跟向白说一说,但是向白都避开了这些话题。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动工的那天。
徐禹都和向白一起坐车和骆山他们去了那个学校,路上徐禹都看了向白好几眼,但向白顾着看手机,所以根本就没看到对方的眼神。
到了地方之后,向白就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徐禹都没办法,只能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下了车。
“二位,这是今天早晨开的工,先从徐先生之前指定的地方挖的。现在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估计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所以我们就把两位请过来了”。
骆山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这么说道。
向白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
跟在那几人身后走过去,那里的工人已经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两个操作机器的。
“这是骆家的人,”骆江指着那两人说了一句,那两人也对着骆山他们鞠了鞠躬。
“徐先生,现在继续?”骆山侧头问徐禹都。
徐禹都看了看时间,嗯了一声,“挖吧”。
事情很顺利,向白刚走到一边的凉棚里坐下,就听见那边嚷嚷开了,说是挖出来了什么。
向白赶紧几步跑了过去,余光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徐禹都在那边蹲了下去。
向白赶紧拨开人群过去,就见徐禹都正蹲在一堆散落拼凑的混着泥土的骨头旁,骆山和骆江都捂着鼻子躲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徐禹都戴着手套拨开那堆骨头,把头骨放到一侧,慢慢将其拼凑成了一个人形,然后说道,“这上面写了符文,正是这东西让他在宅子里作怪”。
说着,徐禹都站起身来,扭头看向骆山,“还得有劳您把这东西运回宅子里面,东西我都备好了,回去就可以把这东西除去”。
骆山听了徐禹都的话,赶紧招呼人把东西按着这成形的模样运回去。
向白探身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时候手机有消息进来,向白也就背着那些人打开看了看。
那个时候,徐禹都正在四处找向白,只看见向白背身对着自己在看手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叫一声对方。
这几天,徐禹都感觉到向白是在有意地躲着自己。
那边骆山他们在喊人了,徐禹都没开口,直接被骆山请上了车,而向白看完信息也跟在骆江后面上了车。
回到老宅后,徐禹都让那些人把尸骨放在祠堂的院子里。
那里他早就画好了符阵,四周还摆上了法器。
向白和骆山他们一起站在外圈,看着徐禹都在里面忙活。
随着徐禹都坐下开始做法,周遭就渐渐地起风了。
慢慢地,风越来越大,众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等到风消云散之后,众人才齐齐地朝那法阵看去。
原先中央摆着的尸骨已经全部碎裂开来,并逐渐碎得原来越细,直到成了一堆骨屑。
徐禹都睁开眼,看向那堆骨屑,然后起身转过来,对着骆山说道,“那东西已经被我化解,几位这回尽可以安心了。”
听见这话,骆江喜出望外,倒是骆山收敛了神色,躬身回道,“多谢大师,请大师往这边休息,这边就让我们来收拾吧”。
徐禹都回头看了一眼那堆骨屑,垂下眼,“也好”。
向白正想再看几眼,骆江直接朝着向白走过来,高兴地邀请向白,“小师父,您也这边请吧”。
向白没法子,只得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