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爬行物的椭圆脑袋有着眼熟的五官。
“这是巴斯特·格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苓元帅第二个接力,彻底打破沉默。
作为在场最适合解释的人,苏霆像没听见一样向前走,几乎快贴到飞行器的窗面。
临近傍晚,夕阳将山壁轮廓朦胧地印在雪地。
而如他深深期盼的,另一道浓烈的剪影于雾中闪现,径直跳上巴斯特头顶。
和去年如出一辙的血色加身,狂笑相伴。
当初怎样惊艳并颠覆众生,今天的青年就依样问世,引人心旌摇曳。
恍然间,苏霆忆起发小季宇飞曾说过一段和工作无关的闲话。
在艺术史上,美与暴力的关联素来存有争议。
不是谁都会觉得血呲呼啦的画面好看,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欣赏浪漫化的暴虐行径。
然而无法否认的是,究极的美绝对是一种暴力。
原因是什么,不擅思考这类话题的苏霆当下能给出满分答案。
对感官,对认知,对有思想的个体,它的无差暴力不会施舍一丝怜悯,也与圣洁慈爱毫不相干。
它就是来摧毁除它之外的美,叫人往后余生就只能注视它,为了它神魂颠倒。
不过片刻,在崖壁上纠缠的两名对手又分出了胜负。
青年以扎入巨物体内的短刀为落脚点,踩上蹲伏,滑行着在它胸前剖开一条伤痕,致使它失手坠落。
之后的事就很顺理成章了。
狙击小队在远方换回机械弩,打开车上的第三个提包,取出他们的最后一发‘子弹’。
气|炮|弹曳着一道云迹,它与巨大化的巴斯特同时落地,悄无声息地散开绿雾,海浪般铺开。
雾气散得比烟尘快,显出地上恢复正常大小的巴斯特,他赤|裸着扑倒,像条搁浅的肉色大鱼。
确认这曾经的硬茬昏死,苏霆才回答观战以来的第一个问题。
——刚才击败巴斯特的血人是谁?
“都这么明显了,还要问吗?”
一年过去,他终于也甩掉不解风雅的头衔,勾唇笑着,措辞也刁滑起来,用玩笑说出真心话。
“能够谒见伊可·利奥波德之上的血红王再临,你们该对此感恩戴德,也要感谢自己足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