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率先挑起战争,因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一场以老巢为敌蚁的全面战争。若是不能速战,战事发展成为持久战就不可避免了。”我对歪嘴、多嘴的观点做出总结,“要延迟两巢间第三次大战的爆发时间,新巢方面首先就得保证不率先挑起战事。同时,我们也不能主动找老巢和谈,因为那样会暴露新巢不想战的态度倾向。——如果这次会议最终做出的决议是促和、延战,新巢就应该扎扎实实地备战、备谈。”
“如果打是避免不了的一件事,倒不如抛开一切侥幸心理集中精力和老巢开战。——我主张开战,并且建议新巢要主动向老巢发动攻击,而在时间的选择上自然是越早就越好。”。倔强走出卧列。它的目光先投向我,随又从我的身上移开,而瞄向了不笑。“新巢、老巢之间若是避免不了第三次战争,如果战火迟早都要燃气,那么,与其等着它们来打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向它们发动攻击。有道是先下颚沾光,后下颚倒霉。跟着对手的节奏运动实在是累,所以,应该让它们跟随我们的节奏摇摆,而这就需要我们总能先发制蚁。我建议新巢集中现有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老巢。像第二次两巢战争的后半时段一样,缴了老巢蚁的械,杀光所有反抗分子。哈哈如果能取得最终胜利,也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威胁新巢安全的那伙西方顽敌了。”
“你说的很有激情,也难怪,战斗总得需要激情的支撑吧!可是问题在于,老巢若是总有准备呢?”。不笑趴在统领卧榻上,目光之中泛着挑剔的神情。“一场几乎跟同归于尽相当的大战一旦爆发,就很难再收住伙伴们赴死的脚步,而这对新巢和新巢蚁都非常的不负责任。大战的结局也很容易想象:新巢兵力耗尽而一蹶不振,老巢一败涂地而日暮穷途,由上层开创的这个蚂蚁王国也步入了颓丧消亡之路……”
“我们要利用它们没有准备的时机,对之发动猛烈攻击。”倔强既像重申又像强调地说:“我就不相信,老巢时刻都准备着!”
“你怎么知道老巢就没有准备,这个时机又该怎样去确定呢!”。不笑顿了一下,说:“有固化做巢防长,老巢蚁军一定是时时刻刻都在备战,这在第二次两巢战争的前半段我们都已经领教过了。”
“冷血那家伙跟固化在一起,这就使老巢的战争实力跃升了好几个层次。”。我跟着不笑的话路,又补充道:“敌蚁被偷袭的多了也就具备了这方面的免疫力,在此前提下最怕的就是打出去的颚没能击中目标,继而,在颚尚未收回来的时候身体反成为敌蚁的攻击目标。制敌不成反被敌制,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歪嘴又站了出来,为我补充说:“它们已不是两巢二次战争的后半段时期的状态,如今的老巢蚁军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战术的执行意志极为坚决。”
“你怕了?”倔强总算找到了一个它敢对之发脾气的目标,“你它X的和那个叫做多嘴的家伙,就是俩胆小怕事的投降分子。——噢!瞧我说的,凡是敢于投降的蚁,又有几个胆子大的呀!在战争尚未开始之前,你们两个就一味的在自己的队伍里宣扬如今的老巢有多么得厉害,老实说,这是在用敌蚁的威风摩擦我方的士气,以期用投降主义道道去毒害更多的新巢蚁。真它X的,想投降偷偷摸摸地往老巢跑就是了,还这么费劲地编造理由、制造借口,弄得丢蚁现眼的事都能飞进光荣榜的展示栏里去。”
“这是完完全全的污蔑、诽谤,再外加个扯蛋!我歪嘴以自己的名字和嘴巴做保证,就对新巢的忠诚度而论,我绝不低于来这里议事的任何一只蚁。请大家都看一看,在蚂蚁的世界里哪有投降分子能长得像我这样让蚁信任呀!”。歪嘴气愤地瞪着倔强。事实上,若是仅凭感性判断,它歪嘴的那张脸上能够展现出来让蚁信任的标志还真不多。
“倔强!你愚蠢地扩大了自己言语的打击面,而接下来你将为你的不当言论付出代价,我和你的对手将要用雄辩的言辞说的你哑口无言。”。多嘴对把自己牵扯到负面话题里的倔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共同对手也把它和歪嘴拉到了一条战线上。“首先,你得明白,我的观点是基于自身实力和对手实力的对比,而设计新巢应敌的战略、战术。并且,我的主张是打谈结合,尽量避免和敌蚁拼消耗,力求不被敌蚁拖到持久战的泥潭里。这跟你所说的投降主义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两者放在一起甚至比绿色和白色不一样的地方更多。其次,你得明白,你的所谓主战态度是感官不过脑子的产物,构不成观念,跟智慧更是差着太平洋东西两岸的距离。打,战斗,拼死一搏,集中力量杀向敌阵……。哈哈,这样的话因为简单,所以,随便一个傻瓜都能将之说出无限丰富多彩的水准。老实说,你的所谓主战的那番话之中,情绪的分量能占到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六,如此,还需要再颇费脑汁地为之附加上支撑行动的理由吗!——当然不用,头脑简单是不需要理由的。再次,你得明白,你所谓的对新巢的忠诚不比我更坚实,而我为新巢做出的贡献只会比你更多。两巢大战期间,凡是涉及冲锋陷阵的战斗就都少不了我多嘴的身影,我身上的三十三处伤疤就是这方面的例证。比较起来,你倔强身上的伤疤只有二十五处,其中还有两处是非战争的原因留下的。就此而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投降分子,我还要说你在敌强我弱的前提下建议新巢集中力量攻击老巢,这是在给老巢创造把新巢蚁一网打尽的机会呢!”
“对!倔强说我是投降分子,我一样可以怀疑性地说它是潜在的叛徒。”歪嘴有所悟地接话道:“叛徒是走到敌蚁阵营,并且帮助对方围捕、打击、陷害自己的战友的那种蚁。而投降分子是叛徒概念的减半,即便有对抗自己原来战友的行为也是正大光明地进行。倔强呀倔强,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的脑子里应该藏着阴谋,哈哈,你是不是要借主战的名义往老巢的包围圈里带新巢蚁呀!”。
倔强被说的是暴跳如雷,它恨不得冲过去跟歪嘴决斗,幸好被我给及时拦住了。倔强转而向侮辱它蚁喝道:“你它X的一个大歪嘴,脸长歪了,难道良心也跟着一起长歪了吗!你竟然毫无根据地说我是个叛徒,请问,在这个地球上能找到一个像我一样对敌杀气腾腾的叛徒吗!”
“如果你真的把新巢蚁领进敌蚁的武装包围圈,那么,我歪嘴对叛徒这个领域的事情算是开眼界、长见识了。”
“我可不想那么冒险地去检验,一个在敌蚁的阵营里杀气腾腾的叛徒。”多嘴接过了话,“强叛徒、弱叛徒都是它X的叛徒,本质属性一模一样,没那个必要把它们再细分下去。”
“这是胡搅蛮缠,更是设局陷害。歪嘴、多嘴,你们俩就是在干如上的丑事。不!那叫做坏事,你们懂么!现在,我真希望天下所有的坏,都改变个叫法,而被称为是嘴。”倔强气的两颚直颤,“难道名字里面带嘴的蚁都这么得可恶吗?它们的嘴巴就是为生产诬陷而长出来的吗?这太难以理解了,堂堂的爱新巢的行为,竟然在它们俩的言语中被说成是背叛……”
“爱新巢的方式很多。”多嘴看倔强的目光也渐渐缓和下来,“你说你用跟敌蚁硬拼的方式爱新巢,我说我用保存实力的方式爱新巢,哼哼,你对新巢的爱就比我对新巢的高端吗!紧接着,你不负责任地说我是投降分子,基于对等原则,我就要构建理由说你是叛徒……”
“又是争吵,真它X的无聊!”沉默多时的不笑终于发言了,“都是畅所欲言的话语自由,把你们惯成现在这样的语无分寸、口无遮拦。当然,我得承认观点不同必然会产生分歧,但是,我希望看到的分歧应该是良性的,而非你们三只蚁刚刚表现出来的那种状况。说到底,倔强主张跟老巢决战,歪嘴、多嘴则把保存实力放在了优先地位,你们三只蚁中没有谁说了对不起新巢的话,可是却分为两派互相指责和诬陷对方跟敌蚁有联系。嘿嘿,瞧瞧,敌蚁还没有来攻击新巢,新巢蚁竟自己相互攻击起来了。如此,如若想让新巢垮下去,还需要敌蚁发功发力吗?伙伴们呀!话语自由允许充分辩论,但却不能任辩论随性而不受道德、规则框框的约束。现在,你们看看,诽谤诬陷的毒瘤已经在新巢的机体里发育出来,若是任之茁壮生长必将会毁掉这里的一切。出现的问题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并且是强烈关注,只希望在接下来的议事过程中,不要有蚁再像倔强它们三个一样了。嘿嘿,新巢的活力在于宽松的言论氛围,可是谁都懂得辱骂、诬陷、诽谤、断章取义只会破坏这里的稳定团结,老实说,那样的状况一旦成了气候自然也就具有了大的害处。嘿嘿,目前阐述自己观点的蚁只是少数,即便如此,不同观点之间就已经摩擦出了火花。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蚁发言,基于刚刚出现的问题,我提示大家观点可以激烈碰撞,哪怕是土星撞木星、金星撞地球。但是,不允许相互污蔑、勾陷的情况再出现,否则,后果一定很严重。”
“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实在是不应该呀!”。我接上不笑的话,说:“辩论的主旨在于用自己的观点去否定反方的观点,而不是以自己的好恶去肯定、否定反方的品行。刚才,多嘴、歪嘴和倔强,成功地把一场良性的观点碰撞改造成了互不相让的谩骂和污蔑。老实说,那样的状况很恶劣,参与者都非常非常地缺乏讲道理的蚁,应该表现出来的风度。幸好,事实的情况是它们三只蚁中,既没有投降分子也不存在叛徒,否则,哈哈,那不就成了一场坏蚁揭发坏蚁的批判大会了吗!”
不笑瞥了一眼我,随又把目光投向众蚁。说道:“多嘴、歪嘴、倔强三蚁已经阐述了各自的观点,所以,你们应该暂且沉默一段时间,好把时间和说话的机会留给尚未阐述自己的意见的蚁。嘿嘿,把我们的议事会继续下去,除了谩骂、污蔑和胡说八道,从现在开始又是什么皆可言说了。”。
“刚才我只顾看倔强它们的热闹,竟然忘了自己也是这场议事大会的参与者。”妙算站了出来,“诸位,既然两巢大战的后果是已知的,——两败俱伤,噢!甚至还有可能是两亡具灭。那么,在明知战争就是陪伴敌蚁共同走向灭亡的前提下,避战、和谈便是冷静的、理性的、智慧的选择。我认为,从大局和未来的角度考虑问题,新巢、老巢都不应该把对方视为是死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到底,我们和它们在蚁国属性上绝对无二,如此,何必非要寻求谁压制谁、谁消灭谁呀!我的主张是跟老巢和谈,当然,最好是它们主动来找我们。”
“和谈的前提是互不侵犯对方的生存权。”插嘴接过了话,“暂且不论新巢内部能否在这个意见上达成一致,老巢方面是战是谈的立场,目前,到此议事的各位还都没弄明白呢!因此,我建议还是让情报组的蚁先把老巢方面的态度搞清楚,而后,我们再商议己方的应对策略。”
“插嘴,我们可不能跟着敌蚁的节奏行动,因为,那样终会把自己的节奏搞乱。”
“妙算伙伴,谁跟谁的节奏可不能由主观判断来决定。请问,骏马会按照毛驴的节奏奔跑吗?”
“你不就是要我说马跑得快,毛驴跑得慢吗。我要告诉你:马儿能够带快毛驴的节奏,而毛驴也一样能拖慢马儿奔跑的节奏。”。妙算的身体附和着它言语的内容,一会儿模仿马儿奔驰一会儿又学着毛驴踏步的样子。“不要对我说老巢的实力强就能时时占据行动的主动权,新巢的实力弱就得像毛驴一样跟在马儿的屁股后面跑。——我有一个远方亲戚,噢!哈哈,我的亲戚也一定也是大家的亲戚,毕竟,在卧的多数也都是王国的创立者——尊贵的上层子女呀!嗯——,咱们的那位远方亲戚就曾经干过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它钻进大象的鼻孔,仅在大象的那个器官内的嫩皮上不太用力地咬了那么几下,便调动得那个庞然大物‘翩翩起舞’开来。伙伴们,天底下不光老鼠都能欺负大象,我们蚂蚁比老鼠更有欺负那些大家伙的天生的本事,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了自己的能量和由此而生的能力。必须承认,能力是维护利益和尊严的最有效力量,但是,我却主张跟老巢和谈,因为我并不相信实力是万能的。在碰上懂道理的蚁的时候,谈判无疑比战争更能解决矛盾。插嘴伙伴,你是想说新巢的实力弱,所以,有可能会被老巢带乱了行为的节奏吗?”
“我没想那么说,”。此刻,插嘴开始往自己的卧位上退,能够看出,它已经表现出言辞穷尽的颓态。“可是我的确是那么想了,只因……”
“算了,不要只因,那很耽误事儿。不打无准备之仗。插嘴伙伴,如果想法没有酝酿成熟,就不要急于将之表达出来,否则连和你对话的蚁也要陪着你一起尴尬呢!”
见插嘴已无话可说,我头一扭,目光直视妙算,问道:“你主张的和谈建议的前提是什么?”。
“没有前提。”妙算果断地回答:“战争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