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的方式可是它体会运动的唯一途径。猖狂继续说:“在你们买下不正下落的知情权后,我很愿意让自己的脑袋成为一座库房,把这则信息像贵重物品一样保存在库房里面。即便如此,我也必须无条件遵守自己的信誉,绝不玩儿商品的二次或多家转卖的那一套小聪明。请相信我,就是有一大把更有诱惑力的价位在向我挥颚,哼哼,那也休想改变我的初心始志。”
“新巢蚁是你信息的唯一买主,而不笑和我就代表了所有的新巢蚁。”。我想,绝对不能惯着猖狂,否则,它会依仗自己超常的感知能力,变本加厉地以预知的信息敲诈勒索新巢。开了‘第一次’之头,岂能奢望‘第二’、‘第三’……‘第N’次不会来。想法支配行为,策略决定战术。我继续说:“你的‘货物’的买主是唯一的,它在被追求上严重缺乏活跃度,所以,根本就无法引爆竞争的核弹。”
“嘿嘿,新巢的库房是个好大好大的地方,现在,我决定让在路上的那十粒白糖重新入库。”。不笑在做事上比我更绝,竟敢于用险招压迫对手。“不正是个什么东西?嘿嘿,它不过是老巢的前首相,在任的时候坏事做绝,老巢溃败后又逃之夭夭了。就这么一只价值完全为负的蚁,竟还能值十粒白糖,嘿嘿,就让那做如此判断的脑袋装满了浆糊吧!”
“小小的不笑,竟敢如此低看王国的前首相!可是,实话实说,我也不怎么高看不正那家伙,它仗着跟蚁皇的关系好,对老巢蚁只要看不惯就会尽情地把它肚子里的坏水倾倒向对方,这种以权力报私仇的行为是肮脏、可憎的啊!”。猖狂的情绪渐渐有了恼羞成怒的倾向,不过,它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而不使之成为暴露自己内心意图的显示屏。“我的脑袋里装着的全是智慧,根本不会给浆糊留下一条蚁腿的空间。说到关于我对不正价值的判断,哼哼,凡有战略眼光的蚁都会认同它的客观性,反之,只有蚤目毫光(鼠目寸光)的蚁才会觉得那是一笔吃亏的买卖。十粒白糖换一个不正,我想一定会有超过一半的新巢蚁觉得划算,另有不到一半思想上没什么出息的新巢蚁持相反的观点。好了,现在我已经把小小的不笑定位在蚤目毫光之徒的行列,不过,我对小勇伙伴倒是有所期望,相信它的眼睛膜上没有贴浆糊,是能够看清楚事情的真实一面的。”
“三粒白糖有点少,十粒白糖确实显得多了。”。我的这番表白等于在不笑和猖狂的买卖点之间,架起一座中和的桥梁。“我认为五粒白糖很合适,因为,不正那家伙最多也就值这么多了。”
“小勇伙伴的格局比不正大得多,可是在我看来这还属于小格局,因为它所能包容的空间到底容纳不了十粒白糖的体积。”猖狂感慨道:“所谓大格局,至少应该让眼界可以收敛一个蚂蚁王国,而这就相当于一千万粒白糖的体积。哼哼,尊敬的小勇伙伴,不要说五粒,即便是十粒白糖跟如上的指标的差距也大的很呐!”
“白糖根本代表不了格局,小勇,你可不要被它给忽悠了。不正那家伙对新巢来说真的不重要,相反,留着它在老巢那里继续搅混水倒是对新巢更为有利。”。说话间,不笑就已经转过了身子,看来它要把险招进行到底。
我决定配合一下不笑,随也半转过身子做出要走的样子。
“八粒白糖!”。见此情此景,猖狂真的有些慌了。“如果这个价码还不能动摇你们两个的意志,我只能说不正不但会在老巢制造浑水,而且还有可能将浑水泼向新巢。”
“我最多出五粒白糖,若是高于此,那就不要谈了。”。我扭过头故意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六粒!哼哼,小勇你得清楚我的情报的价值,当然,若是不笑伙伴也能够通情达理的话,七粒白糖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小勇说多少就是多少。”。不笑也止住脚步,并扭过身来。“最多五粒,否则,一切都免谈。”
“好吧,成交。”猖狂灰心丧气地低下了头,“有总比没有强,五粒又要比三粒、两粒多呀!”。
“如果你的情报确切,我会考虑给你另行奖励。”。我又加了这么一句,以便让猖狂有所期待。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新巢确实不缺白糖,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维护猖狂搜索情报的积极性。
五只新巢蚁把五粒白糖送到之后,猖狂便将不正藏身位置的信息告诉了我和不笑。当然,出于对这位彘蚁一贯狡猾秉性的防范,我免不了要问它对所知信息做保留了没有。猖狂对我的答复则是:若按照它提供的情报行动起来,那就一定能找到不正。哈哈,这是猖狂做的一个比较圆满的保证,在它信誓旦旦的面前,我实在找不到继续怀疑的理由了。
不笑把捉拿不正的任务交给我去做,对此我自然不会拒绝,并且认为除了我就没有第二只蚁更合适做这样的事了。领命的同时我的内心也暗暗感叹,在新巢这个地方对不正的危害认识的最透彻的蚁一定是我,所以,能把追捕那位王国前首相的活儿干的最尽心尽力的蚁也应该是我。领命之后我便行动了起来,我可不希望不正那家伙躲藏在惬意的安乐窝里继续制造坏水,而早行动的意义就在于堵塞坏水的源头而不使之再涌出祸害的浊流。行动起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快腿去召回多嘴、敏捷和机灵三只蚁,我之所以要这么做,理由就是它们跟不正压根儿就没走在同一条路线上。基于这个前提,多嘴它们仨的腿力也就成了连累赘都不如的负能量,是走得越快就越会偏离它们要找寻的目标——不正。
根据猖狂利用地面的振动波探得的情报显示,多嘴它们仨在钻进不正由皇宫逃跑的那个洞道(本段后文,就将之称为是主洞。)的洞口的第一时间,就迷了方向而误走了岔路。多嘴它们在主洞内,选择了一个复洞的洞口钻了进去,遗憾的是,这个复洞口并非是不正进入主洞后选择的路线的始端。与之相比更糟糕的一点在于多嘴它们钻入的那个复洞,跟不正走的洞道路线的方向是趋于相反的状况。二者的坐标关系就像一个丫字的两根叉子,越是向前走它们的直线距离就越远,这样的情况比南辕北辙一般的愚蠢的“吃相”要好看些,但也仅仅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别而已。实事求是地说,主洞内还有复洞的情况可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而其后果便是让多嘴它们在主洞道里面迷了路。是粗心大意造成我对宫蚁的话的完全相信,这便是多嘴它们走错路的引因,对此我负有直接责任,理应是纠错改错的义务执行者。不正的格斗能力我是清楚的,和我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基于这样的自信,我决定独自一蚁长途奔袭去抓捕不正。这不是我在玩个蚁英雄主义,而是综合分析主客观因素后得出的最优行动方案。不玩蚁海战术,优化兵力投入,对目标实施精准打击,哈哈,好的战略、战术可都具有如上的权谋特质。
我拿了一把剑,开始单枪匹马地去找不正,朝着猖狂情报指向的那个位于糖库、牧场、种菌地交汇处的老巢洞穴出发。不正就藏身在那个洞穴里,如此优越的地理条件就造就了这个家伙的补给无忧,怪不得藏身其中它便能安于自闭呢。目标固定,路线清楚。哈哈,这一回我不用再进到皇宫里面,从多嘴它们钻身的那个洞口进入,再去执行追捕不正的任务了。我钻入的是老巢内的另一个隐蔽的洞口,并由此往不正藏身的那个目标地行进。当然,能走如此捷径还是得益于猖狂提供的情报,有这样的高质量的信息作为导航,我才不至于在密密麻麻的坐标点中盲目无循,像一匹饿疯了的狼似的成为到处乱窜的践行者或复制品。
潜伏到老巢后,我找着了那堵猖狂的情报里涉及到的土壁,并在它的上面搜寻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窟窿,继而,就毫不迟疑地钻了进去。这是一条细长洞道,我在里面内爬行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后,终于到达出口并由此进入不正藏身的那个暗穴。
哈哈,这真它X的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花花世界,它的空间相当于皇宫的五分之一,容一百只工蚁或二十只兵蚁在里面操练都绰绰有余。我之所以先描述它的空间,则在于把最不值得一说的指标放到垫述的位置。关于不正藏身这个大洞穴的其它状况的指标,是一个顶一个的亮眼,且恕我稍稍罗嗦一些,将它们是一一描述出来。
洞穴的墙面、地板光滑得没有任何坑洼,若是有光线投射进来的话,我相信这样光滑度的地板、墙面一定能有秩序地反射光线,从而,整合出原物的镜像来。再看洞穴的正中央的卧榻,它比皇宫蚁皇身下的那个卧榻小得多,但是质量却又高出了好几个档次。蚁皇的卧榻完全是土质的,而其气派只体现在形状上,最多也就展示出蚁建工程的巧夺天工出来。比较起来,不正藏身的这个洞穴的卧榻的气派,除了做工更多的方面就体现在它的质量上。这个适合于工蚁的身材的卧榻,是由玉石的底座、蚕丝絮的铺垫和软蛇皮的被单组成。它是个做工、材料双优质的卧榻,是我整个蚁生之中见到的同一物件中的最佳,并且我还要附加声明一点,就是绝对不挂“之一”。哈哈,因为我叙述的都是自己临死之前经历过的蚁和事,所以,我就敢于说把话朝圆满的方向去说,从敬业的角度说,这也是在尽一个负责任的讲述者的言语义务。让目光继续观察下去,洞穴的北面的土壁出有三个内洞口,每一个内洞口对应着一个套(间)洞穴,这便是不正储存补给品的地方。三个储藏洞穴分别存放白糖、蚁菌和奶蜜,如果是满仓的状态,即便有二十只工蚁在此藏身,生活上个一年的时间也成不了什么问题……。好了,到此我就把不正藏身的洞穴的大概样子描述完毕,接下来我就要说一说比此物理性特征重要得多的蚁的事情了。
在我进到不正藏身的洞穴里面的时候,它正在跟五只娇柔媚态的宫蚁在一起寻欢作乐。另外,还有五只地位、等级相对较低的宫蚁负责上餐、下残、清洁之类的活儿,它们奔波在食仓和不正的卧榻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忙像谈不上乐此不疲却也是任劳任怨的。不得不说,我看到的是一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场景,除了皇宫里面会重复此刻我的眼见,在我们这个蚂蚁王国的其它地方还真再难现类似的一幕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到的完全等于正在发生的,这就是现实的情况,它已经向我说明了一切。哈哈,不正这家伙正在用腐化奢侈的方式享受生活,看得出,它过的日子可比簒者蚁皇的天日滋润多了。
如此的蚁生,我认为,其扭曲的丰富多彩就像恶性肿瘤一般不受控制地盲目生长着,或者说它就是老巢的癌细胞,为了满足自己奢靡欲望的疾速扩张,而无耻和霸道地掠夺别蚁的生存资源。在这个弥漫着腐化的味道的洞穴里,勤劳勇敢的蚂蚁竟跟贪图享乐画上了等号。看着这一幕,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而将一种虚幻的影像展示在我思想的道德库里。噢!算了吧,我身体的生理指标正处壮年,眼睛绝对不可能颠倒了模糊与清楚。我看到的就是事实,不可怀疑、难行驳斥、铁证如山,总之,眼见为实的定律并没有被我之所见给打破了。——不正这家伙正卧在由甜言蜜语、美味佳肴、纵情任性包裹着的温柔乡里,有滋有味地过着超蚁皇的生活。不正专心致志地沉湎其中,认认真真地消费着贪图享乐的惬意,毫无警醒挣脱之意,可以看出,它不是不能自拔而是根本就不想自拔。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只能慨叹不正的活法儿太与众不同,也颠覆了我对过往关于蚁的生存状况的所有认知。如果说这不算是长见识,那也一定是开了眼界。
“小勇,哈哈,就是你自己来的吗?”。来到蚁家(人家)的地盘怎会不被发现,趴在卧榻上正接受宫蚁温柔按摩的不正一改往日的傲态,目光随和得有些做作地看着我。
“哼!你过得真不错呀,是不是把世界上所有的享受装进你这个藏身的洞穴里了。”。我可不会以随和应付随和,认为把蜜汁浇在剑锋上绝对是在浪费时间,索性就以嘲讽的言语为自己斩获目标的行动开路。“吃喝不愁,环境静谧,有体贴的宫蚁专门伺候着,你过着超出蚁皇三个规格的豪华生活呀!”
“别说那些没用的,请让我们的言语沟通在切合实际的状态中进行。”不正的脸色开始向凶恶转变,“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并且,你的后面还有没有跟着别的新巢蚁!”
“我怎么过来的!”我故作深沉地笑了笑,“我是跟着感觉走过来的,哈哈,就这么简单。至于有几只新巢蚁来捉拿你,哼哼,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不至于让新巢大动干戈吧,——自然是蚁越少越好啦!”
“你的这话等于白说。”不正的凶相彻底显漏出来,“快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否则我会把不能承受之后果施加到你的身上,到了那种地步全世界的后悔都会竞争着往你的脑子里钻的!”
“后悔是在为做事前的没脑子买单,我可不那种不靠脑子指挥自己的行动的蚁。”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