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其实,在多嘴跑回来的时候我也迅速观察到子爵脸上泛出的,跟遭受轻视联系紧密的愤怒表情。当然,这就是多嘴的上述做法产生的奇效,让它的承受者的思想立刻有一种丧失地心引力的感受。哈哈,只要多嘴的身影不消失于傲大子爵的视线之中,可以肯定地说,它的这种感觉的过程的持续时间一定是短暂的。因为,傲大中窟子爵那家伙可不允许多嘴只提要求,而不等它的答复出来就转身溜走。这位兵蚁卫队长是又气又急,撵着多嘴就跑到我站位的正前,而且它跟我是脸对脸、颚对颚、眼睛瞪着眼睛地相对而立,不过很快这种照目互视就变成了泛着敌意的对峙。
我的对手颚持的是一把弯刀,而我的颚上则夹着一根长槊。此刻,它和我兵器的锋尖已经顶在一起,可以说,彼此未经示威的过度阶段便直接进入到了欲决高下的交战状态。事态变化得真快,竟以蔑视过程的方式让我承受突至的现实,哦——,好歹我也是一只见过大世面的蚁,应付多变的局面的底气足够的厚实。我不得不说,我现在面对的状况是多嘴刚刚的行为造成的,而这样的局面的后果的承受者竟然不是它的制造者,尽管如此,我的内心却在以赞赏的态度评价这位颇有斗争谋略的先锋队战士。乐意是万能的理由,至于眼前的情况,毫不掩饰地说,这是我非常乐意看到的。
跟持着武器的兵蚁对决,这在我的蚁生之中还是第一次碰到,我自然要珍惜这个机会,因为我更知道任何形式的第一次——无论其大小、轻重乃至性质若何,对于开拓眼界来说皆有实质性的意义。当然,在傲大中窟子爵的认识当中也是第一次持着武器,跟一只同样持着武器的小小的工蚁对决。我不知道它这会儿有怎样的感悟,真想以记者的身份采访一下它。哈哈,这可能吗?——管它呢!它的感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应该注意它的行动,因为这跟我有着刀来槊挡、必决胜负的关系。当务之急是严谨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把这个属于我和它的第一次引向有利于我的那个现实,这才是明智之举嘛!
从大局观的角度说,新巢蚁跟持武器的老巢蚁的第一次交锋让我碰上,这绝对具有开创的意义,如果利用好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肯定会显现出来。事实上,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是用自己在实战中历练的格斗技巧限制兵器在傲大中窟子爵颚中作用的发挥,直至打击得它怀疑颚中兵器的有效性,而将之认为是累赘恨不得扔掉解脱。若是真的能做到如此,期待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继而,让皇宫卫队的兵蚁们放下武器赤颚应对我们的希望,也将不再只停留在可能的范畴之中。
在我考虑着如何出招控制和打击对手之际,傲大子爵竟突然撤回刀尖,终止了跟我视而不战的对峙状态。不过,它这样做并非是出于礼貌或是改变了原来的想法,而是为持刀举颚向我竖劈下来的意图打前提。事实上它就是这么做的,因为我头顶的那把钢刀真的落了下来。这意味着傲大子爵针对我的战斗已经开始,我必须立刻就接招,否则后下颚遭殃效应会在我的身上完成一次兑现。
傲大子爵的刀砍了下来,我立刻侧摆槊杆猛力朝来物抡了过去。“嘡!”的一下,砍下的钢刀被槊杆磕开,我和傲大子爵对决的第一个回合就这样完成了。这短暂的一个回合使我明白些什么,噢!哈哈,我要说这不是一次平常的武器对挡,因为它让我探得傲大子爵武器使用的水平。子爵到底是一只久居深宫、严重缺乏实战历练的草包兵蚁,实际情况是,身大力不亏的优势在它的身上根本不能体现出来,它砍下的钢刀碰到我上抡的槊杆后竟然被振的脱颚掉落在地上。噢!我绝对不能说傲大的力气没有我的大,实事求是地表述,在磕掉傲大的钢刀的同时我的颚也被振的发麻,这显然是对手施于钢刀的力反作用到我的槊杆上的结果。
没想到开局这么顺利,欲看到的情况实现得太容易了,同时,还能蔑视一把总与行动对着干的各色难度。那么,我得再接再厉,让傲大子爵失去持武器跟我对决的欲望,我可能算清这样一笔帐,挫折对手的士气比打击其身体的意义好上两倍。这时,我方阵营里窜出来一只蚁要捡走落在地上的那把钢刀,我立刻将它呵斥住,并用眼神告诉我的那位伙伴暂且忍一忍夺回武器的念头。
同一时间,在傲大子爵的身后也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情景,看来那帮皇宫卫队的兵蚁们是跃跃欲试,而那二分之一弱的持武器的兵蚁也已顶到了傲大子爵的身后,其中的不觉技痒者更是大有其蚁。当然,没有傲大子爵的命令,兵蚁们绝对不敢擅自向前冲,这正如我方的蚁必须要遵守军纪一样,在守纪律上老巢蚁有着它们的基本底线,最起码面子上的服从得显示出来吧。
“伙伴们,不要慌张,你们没看到局面正被我控制着吗!噢,哈哈,我是故意把颚中的兵器扔掉的,想一想,持着一把刀对付一只小小小的工蚁,这是加强版的以大欺小,我可不想落个以强欺弱的名声。哼哼,基于以上的考虑,我决定先让对面的这只小小小的工蚁一个回合,所以就扔掉了武器,以便顾及和维护一下它战斗的自信心。”。傲大子爵故作镇定地朝身后扫了一眼,随又扭过头用夹杂着怵怯的狂妄的眼神瞅着我。“现在,请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可不想让自己斩杀一个无名之辈。”
“我叫小勇!”我表情骄傲、目光狡猾地瞅着傲大子爵,“不过,这会儿我可不想在介绍自己上过多地浪费时间,因为,我有一些和你有关的看法迫切需要说一说,不知当讲不当讲呀?”
“噢?你就是微微有点儿名气的小勇,哼哼,我可是知道你在刚出世的时候想做兵蚁事,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初心不改,看着我们这些高大威武的兵蚁汉子还崇拜吗!——噢!瞧我只顾跟你寒暄,竟忘了更关键的事情。你想对我说什么?哈哈,不要放不开心思,畅所欲言地说吧!”
“那我就直说啦!”我故作认真地看着傲大子爵,“和用兵器的你交战,我体会不到以往与兵蚁交战时的那种疲于招架的状况,相反,倒是有一种轻松、潇洒出招的快意。尊敬的子爵大蚁,请捡起你的钢刀,继续让我体会快意吧!”
“嗯——?是吗!”傲大子爵眼珠转了转,“把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手,这是战斗的大忌,而你偏偏就这么干了——!但是,我对你的诚意表示怀疑,所以,本子爵决定继续持着武器和你战斗。”
“那就赶快出招吧!”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谢天谢地——你没有选择赤颚跟我战斗,这样我就能继续怀着快意的心情和你对决了。”
“快意约等于快乐,哼哼,我可不相信那样的鬼话。角斗还能让蚁轻松快乐起来,特别是小小的工蚁迎战大大的兵蚁的时候,——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把非死即活的角斗当作一件快乐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欢天喜地的迎接死亡,哼哼,除非那样做的蚁误判了局面,把丢命当活命看待了。”。说完这话,傲大子爵利索地捡起那把钢刀,并顺势朝我横着砍了过来。
我得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对付持武器的傲大,即便和这只兵蚁交战我并未真的感觉到轻松,可也得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显然,只有如此才能把它给迷惑住了。这会儿,傲大正持着钢刀朝我横砍过来,若是它的这一刀真的命中目标,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肯定就分成了两个部分,只是它们谁也没有资格继承原来的小勇的身份、名誉和能耐,而顺应生命的运转规则成为一具尸体的两个血淋淋的部分。
我需要放弃躲闪,跟傲大硬碰硬地交锋。我必须在形式上做到轻松、快捷、潇洒接招,同时,还要设法使它的颚再次和武器分离。显然,用躲闪的方法应付对手属于示弱,这对实现目标没有实质性的帮助,还容易激发其使用武器的自信心。而要使应对的招数有效,出奇制胜非常必要,这就得有先牺牲后制敌的冒险的勇气。主意早就成于心中,我就用槊尾拄地,使颚夹着杆子迅速跃起身子到达半空而避开横扫过来的刀锋。当然,这样做只是我的应对招数的第一步,至于第二步就是必要的硬碰硬了。在钢刀砍到槊杆上之前,我收住六腿并使六脚瞄向傲大子爵的大颚的正面,继而,再利用身子下落的势能力腿脚猛蹬。什么叫做艺高蚁胆大,毫不自矜地说,我就是这么一个身怀绝技的、胆大的蚁。就这一下,我的六脚是火力齐发狠狠蹬在傲大的颚面上,同时,借着身子的纵跃力上抽槊杆,又使槊头朝下狠狠搠向傲大子爵夹在两颚间的钢刀的刀把子上。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了。傲大子爵横扫出去的钢刀既没砍着我,也没有碰到槊杆子上,而是脱颚斜着甩了出去。并且,或许是上帝也在助我,傲大子爵飞出的钢刀正砍在它身后的一位兵蚁伙伴的颚上,这一下不但砍断了那个倒霉的兵蚁的颚,而且连同它颚夹的一把短剑也一起砍到了地上。失去颚的蚂蚁便没有了尊严,既是这样,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要是我的颚被敌蚁砍下,那一定是一件比生命还重要的,糟糕得突破了底线的事。如是,首先想到的一定跑到一个蚁迹罕至的地方,寻一个合适坑穴进去,不吃不喝就此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噢!算了,不要考虑别蚁的事情了,我还是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局面吧。傲大子爵的兵器再次被我打掉,哈哈,这又是耻辱的一幕,此刻,这家伙直愣愣、凶巴巴的目光告诉我,它的头脑已经处于非理智的状况。哈哈,即便它的情绪被恼羞成怒的模式所控制,却还离穷凶极恶远着呢。换句话说,只要这家伙不疯狂,头脑的思考力仍旧保持着,那么,我让它理智地放下武器的努力就是有希望的。
“啊!啊啊!”傲大子爵脸上的怒气被它傲慢的持重气质控制着,“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刀又掉了,不!我本来是要把它放到小勇的脑袋上,难道又放错地方了吗!”
“你没有把刀放到我的脑袋上,这是事实,至于你真正想把刀放到的那个地方——”。我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位兵蚁卫队长虚荣得可笑,而脸上却装出一幅诚恳的样子看着它。“噢!尊敬的子爵,我好像看到你的刀飞向一位皇宫卫队战士,而且这会儿它正朝你走过来呢!”
“是吗?”傲大侧脸朝我的目光指引的方向看,“那家伙真的走了过来。说实话,看它现在的这个样子怪怪的,总觉得它的脸上缺了点什么,一副泛着喜剧色彩的模样,看了却让蚁的内心很难真正地笑起来。”
“应该是可悲!”我顺着傲大的话路说道:“我从一只失去双颚的蚁的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可笑之处,反到对其心生厌恶,认为一只真正的蚂蚁不应该缺失了代表尊严的颚。丢了颚的责任在它自己而不在别的蚁,连颚都保护不好,又怎能指望它用颚去攻击敌蚁。叫我看,与其让它这样蒙羞地活着,还不如——”。
话语至此,我就没再继续往下说,毕竟在我的内心憋着的言语一旦说出来,会对那只□□受伤的兵蚁造成精神上的伤害。蚂蚁断了颚就等于没了尊严,活着只会一天天地增添耻辱,与其这般状态地活着倒不如死掉得好。在我的心里了充满对断颚兵蚁的蔑视,可面子上的同情心又不能缺失,所以,也就没有把话说到伤蚁自尊心的那种地步。实际上,我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还不如死掉了好。”,而这种话对处于困难状况的谁说了,都会伤及到其自尊的核心点。
“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居然把钢刀对向自己蚁,用飞刀偷袭并砍断了我的颚。”。断颚的兵蚁疼得多里哆嗦地走到傲大子爵的身边,目光中泛着无辜的委屈和受挫的恼怒。“我的一副好端端的、漂亮的大颚,就这样被你投来的飞刀给切断了。弄得我走起路来总感觉前轻后重,习惯了的走路姿势就这样也被你给颠覆了。尊敬的卫队长,我对你很有意见,这意见的根源就是你的飞刀砍断了我的双颚。你得补偿我的损失,我的要求不高,就是今后王国要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必须坦诚地说,我是在工作中受的伤,这显然属于工伤,是典型的为王国的利益颚献颚,所以,王国不能亏待了像我这样的蚁。”
“倒霉小窟男爵,对于你的受伤我深表遗憾,至于弥补措施我会想办法妥善给予解决。”。傲大子爵说出来断颚兵蚁的名字。哈哈,倒霉自有倒霉运,看来,倒霉小窟男爵被飞刀砍断双颚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了。
倒霉男爵还在持续咧嘴,也不知道它是疼哇还是气愤的情绪所致。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没有了颚的遮挡,倒霉男爵的嘴巴的活动就能接近充分地显现,这倒使它变成了一个展示蚂蚁嘴巴的结构和运转方式的活标本。
“我要享受一辈子的工伤待遇,你必须在这一点上给个保证。”倒霉男爵忍痛强调道:“我在三天前才获封倒霉小窟男爵,谁知今天就断了颚,要不是这样我还憧憬着将来能升级到倒霉大窟侯爵呢!”
“先停止你的憧憬吧!”傲大子爵对自己的这位身残志高的下属显出了不耐烦的态度,“你要的待遇我会禀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