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目标实现的核心前提。关于特别行动组的蚁数,我认为加上带队的一共二十只蚁就可以了。不笑则认为三十只蚁最合适,它的理由是二十只蚁显得力量单薄,而超出了三十只蚁则难以保障队伍行动的隐蔽性。关于由谁做特别行动组的指挥官,不笑、带样、倔强和我都一致想到了我。哈哈,主观上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客观山对其它蚁担负这项使命——完成任务的质量的担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亲历躬为的原因。
负责两巢洞道、穴口堵截敌通讯兵的两组蚁都是从第四蚁团抽出的,基于此,这一回我不想再让同一个蚁团承担更多的任务,不笑它们三个也有让各自蚁团的蚁担负重任的迫切欲望,索性我就从第一、第二和第三蚁团挑出了二十七只蚁,另加我、不笑和歪嘴共二十只蚁组成了突袭敌蚁司令部的特别行动组。我之所以把不笑和歪嘴也要到特别行动组,这是基于行动效率的考虑。歪嘴有着超出一般蚁的识路和确定方位的能力,我认为它的这一特长对于精确打击敌蚁要害机关一定会有帮助;我发现不笑总能在关键时刻以自己的智慧扭转乾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场面的蚂蚁,这就是我邀请它也一起参加特别行动的唯一理由。哈哈,这也是我和不笑第一次合作,而如今我也已经能以齐足并躯的姿态和它相处了。而不笑似乎也习惯做了自己很久下属的一只默默无闻的蚂蚁,现在成了和自己并肩俦级的同僚。
特别行动组出发了。同一时间,我方主力的配合行动也必须跟上,显然,这是保障特别行动胜利完成的关键环节。我把新巢蚁军的指挥权交给带样临时代理,但我又嘱咐它只在设法吸引敌蚁的注意力方面做努力,而绝对不能对之实施那种硬碰硬的歼灭战。为了制约带样的交战欲望我分解了它的权力,挑出喜欢提反对意见的多嘴和倔强组成新巢蚁军的参谋部,让倔强担任参谋长负责下达作战命令。
我和不笑率领特别行动组专挑隐蔽、偏僻的小洞道走,迂回辗转了有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离敌蚁指挥机关约五十个标准蚁身长的一个位于洞道顶壁上的,因落土而形成的顶穴之中潜伏起来。我吩咐歪嘴组织大家就地休息,等待我发出行动的命令。之后,我便和不笑一起扒着顶穴框边,微探出头,开始观察起水沟彼岸敌蚁的驻扎及布阵情况。
此时,我方大部队也已经行动起来,带样组织四个蚁团使用各种鲜招、怪招,非常有效地吸引住了敌蚁的注意力。哈哈,我一眼就看明白了带样的战术,它是怎样怪异、怎样滑稽,和怎样能让新巢蚁展示出欠揍的面貌就怎样来。使用各种最廉价的表现自我的手段,让敌蚁的注意力无暇它顾。哈哈,带样它们干得不错,我虽不能百分之百地满意,但也是比较得满意的。
我方以蚁团为单位,采用轮换制,安排一波又一波的蚁贴着码头前空地的顶壁倒身爬行绕过水沟,前进到敌蚁驻地的上方。之后,我方蚁摆出各式各样的酷形怪样挑衅敌蚁,以期激怒对方,继而促使它们也爬上顶壁与我方交战。而敌蚁似乎也有意配合我方的行动,是全员抬头瞋目瞅着新巢蚁在洞道顶壁上的表演。可以看出,敌蚁战斗的欲望已经被我方的挑衅行为激发了出来,它们个个跃跃欲试,都在跺脚挥颚显示自己战斗的力量和决心。
所谓敌蚁司令部并不是指什么确定的地点或区域的特定场所,而是以敌最高指挥官逞强的位移为坐标,它身处哪里则那里就是我们突袭的目标。此刻,我看到的敌司令部与其前沿阵地之间约有三十个标准蚁身长的距离,而这会儿逞强、迷瞪和两个参谋正聚在一起商议、讨论着什么。不用猜测,大敌当前、形势所迫,我想逞强它们不是在讨论用什么战术对付我方的蚁,就是在商议如何体面地撤退。哈哈,假若我的后一种猜测成真,敌蚁最好是无序、无准备和无头脑地撤退,因为那样的状态——准确地说——叫做逃跑。单从集思广益的角度说,逞强那家伙倒是不武断。然而不深入作战的最前沿,而是躲在大部队的后面靠印象而不是体验制定战术,无论其成败如何,反正我不喜欢如此的指挥风格。
逞强和迷瞪我都认识,从气质上也能确定了那两个作战参谋,可是,我却没有从敌司令部的成员之中看到胡来的身影,这就是说我们要突袭的那个据点此刻是非满员的状态。老实说我从未见过胡来,但这并不等于不笑也不认识那位敌蚁的监军。不笑说胡来是一只身材纤细的工蚁,它的身体比一般的蚁都要细长,这样的特征在工蚁之中的确是不多见的,而它的这一专属形象的作用便是让蚁一眼就能分别开来。胡来不在司令部——难道它去了前沿阵地,而正在一线指挥作战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家伙最欠缺的素质就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和先死士卒,我和不笑一点都不相信它会冲在跟我方的蚁们战斗的最前沿,并且我俩都认同胡来应该是躲在什么角落,有意回避让它胆怯的那种血腥的搏杀场面去了。
细细一想,哈哈,依照统领的说法——老巢蚁胡来同志对新巢是无害的,所以,即便看不到它的身影我和不笑也没有让在意太长时间地停留在各自的心里,而是继续观察着敌司令部的活动状况。我们必须选择一个眼下的攻击目标与其大部队之间的联系,出现接触不良的窗口期再对之发动突然袭击,以实现置敌蚁于“无脑”状态的战略目标。我希望敌两个蚁团的蚁统统都爬到水沟之上的洞道顶壁,去应战带样派出的新巢蚁团。那样的话,我们特别行动组就能没有任何顾虑地对逞强发动突袭,端掉敌蚁司令部完成作战任务了。然而,迷瞪向老巢的两个蚁团下达的竟是轮流上洞道顶壁,跟我方蚁团周旋的作战指令。这就让我和不笑犯了难,在如此的情况下若是冒然对敌司令部发动突袭,那么我们三十只蚁很有可能会沦被敌轮休的蚁团围歼的目标。在这个新巢蚁个个金贵,必须斤斤计较于己方蚁员损失的严峻形势下,我可不愿以一比十(或是比例更高)的比率让我方蚁和敌方蚁命换命。
带样它们行动的态度是积极的,进退的尺度把握的也算妥当,只是给我们创造的支持特别行动的条件还不够充分,所以这会儿我倒盼着带样能加大火力,以两个蚁团为单位出击挑衅敌蚁。
此刻,歪嘴也来到我和不笑的身边。我侧脸看了它一眼,问道:“伙伴们待命的状态怎样?”
“非常不错。”歪嘴从顶穴探出头盯着逞强、迷瞪所在的位置,“我们应该马上行动。否则,要是敌蚁混为一体,就不好对它们的首脑机关动颚了。”
“我也想立刻就行动,但是,我不愿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去冒险。”。我答道。
“我们本来就是在冒险。”歪嘴由顶穴的沿儿处缩回脑袋,“深入敌后就等于自愿承受各种不确定性,若是干什么都想着四平八稳,那么要我们这支特别行动队干嘛!我们是四个蚁团,兵力优势明显,直接发动进攻将敌统统消灭了就妥了,何必还绕着弯子对之实施精确打击呀!”
“要是我们既暴露了自己,还没能完成作战任务呢!”。我看歪嘴的目光之中带着少许的质问成分。
“那就前后夹击敌蚁。”歪嘴镇定地看着我,“我方主力在前对敌发起全面进攻,而我们则在后对之实施辐射式的骚扰。”
“你认为该怎样做?”。我的目光又投向了不笑。
“既然是冒险行动,你却还在计较风险,这是自相矛盾。”不笑毫不客气地说:“小勇伙伴,我们现在就应该对敌首脑机关发起攻击,据我观察,若是照眼前的这个局势发展下去,越是拖延我们面临的风险反倒会越大。并且,待命的久了,也不利于伙伴们战斗精神的保持。”
“哈哈,我完全赞成不笑长官的观点,——拖延是精神抖擞的克星。”歪嘴笑道:“老老实实、真真切切和不勉勉强强地说,我刚才就有些精神萎靡了,这会儿则非常需要用战斗将之重新提振起来。”
“趁敌大部队的注意力正被我方吸引,我们分秒必争地冲过去——干掉其首脑机关。”歪嘴又把头探到顶穴的沿儿边,“在局部空间我们蚁多势众,哈哈,以多欺少数一直就是我的强项。若是这会儿还不发动进攻,局势发展到对方蚁多的时候,我以弱抗强的能力可非常非常的微不足道哇!”
“目前的局面已经是我们期待中最好的了。”不笑示意我再往水沟上的洞道顶看,“看来迷瞪那家伙已经下达了全员出击的命令,而我方也派出了两个蚁团的兵力和敌蚁对垒。”
“不!”歪嘴兴奋地挥着颚,“带样又派出了一个蚁团增援前方,眼下我方的作战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并且还有一个蚁团在养精蓄锐地待命。哈哈,我方的局面非常强悍,看着就让我心生幸福,真是它X的太好啦!”
我被不笑和歪嘴说动了心,决定立刻就开始行动,但是,在下行动的命令之前我还得再次观察一番敌我对阵的局势变化,以免出现了误判。老实说最佳的行动时机真的摆在眼前,我做的所谓二次确认局势只是出于谨慎起见,既然如此,再这样浪费时间就是贻误战机了。然而,正在我要下达行动的指令之际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发生了。我看到有一只蚁出现在我们藏身的顶穴的正下方,那只蚁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左顾右盼地顺着洞道朝远离码头的方向跑。当然,眼下的情况既然能被我看到,也意味着处在我身旁的不笑和歪嘴也同样目睹了。
“这家伙是胡来。”不笑认出了已经跑出我们的垂直视角的那只蚁,“细长的身材很招眼儿,这样的体型根本就不经打,所以,它无论怎样努力都达不到合格战士的标准。”
“它是回老巢搬救兵吗?”歪嘴探出头望着胡来快速离去的身影,“它的确不适合于打仗,走起路来步伐软绵绵的,这也太缺乏阳刚之气啦!”
“跑腿的活儿它才不干呢!”不笑从容地摇了摇头,“我敢说那家伙一定是在逃跑,因为它的身姿充分展示出了胆怯和慌张。嘿嘿,它倒有一定的预判能力,见势不妙,就甩开了大部队——走为上了。”
“不要管胡来,等它跑到两巢交界的洞道口的时候,自有我们的蚁收拾它。”我正视着逞强所在的位置,“做好准备,立刻就行动,我们要飞一样地出现在逞强它们四只蚁的周围。”。
我无意中说出的“飞一样”既启发了自己,同时也启发了不笑和歪嘴。我们三个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随之,一个能更短距离接近目标的最优路程便统一于我们各自的头脑之中。哈哈,三十只蚁潜行到逞强的头顶,而后集体跳落并将之包围,这可是战术、战法在具体应用上的创新呀!——蚂蚁是摔不死的,何况又是低空掉落,如此,就在硬件条件上保障了我们的这一空降战术的有效实施。
逞强到底是敌蚁远征军的总司令,在警觉性上超出了其它蚁一筹,在我们刚潜行到攻击目标的上头还未做松趾落身的动作之际便被它发现了。当然,形成眼下局势的前提自然是我们看到逞强发现我们,而非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暴露在敌蚁的视线里。这就是说我们做出反应的机会客观上还是优先于逞强的,或者说行动的主动权依然由我们掌握。见此形势,包括我在内的特别行动组的三十只蚁非常默契地同时松趾落身,我们个个颚尖朝下随身体的降落而搠向身下的敌蚁。而敌司令部的四只蚁也不含糊,同时举起颚对准我方蚁正在下落的身体。接下来,在空与地对接的瞬间,我们有两只蚁被敌端起的颚刺中而重重地摔向地面,——它俩应该是牺牲了。再看看我们攻击的目标,逞强、迷瞪和那两个参谋都不同程度地被我方蚁的颚刺中,但这四只敌蚁伤势都不是很重,并不影响它们继续战斗。
我和不笑都是平稳落地,歪嘴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最终也撑起身体投入到战斗之中。尽管如此,歪嘴已经创造了特别行动组的蚁之中,除那两只战死的蚁之外最差的落地表现记录。同一时间,敌司令部的四只蚁就像疯了一般抡圆了颚,拼命抵抗我方蚁对之的围攻。蚁一旦豁出性命地投入战斗,那么其支撑战斗力的勇气和劲头就会增大一倍,而其指导战斗的智慧也要相应被火热的头脑拉低两倍不止。
逞强等四敌蚁因疯狂而表现出的勇猛、凶残,对新巢的蚁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并且这种威胁扎扎实实地表现在了它们的战斗力上。冷冰冰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又有四只我方的蚁被逞强它们击趴在地,这样的场面看得我既咬牙切齿又心疼万分。你死我活的场面是残酷的,然而作为事态的制造和参与者,我别无选择。这一刻,使用一切能够使用的手段,尽快完成行动的任务目标就成了我唯一的追求。还好,在头顶的主战场上,我方大部队正运用边打边撤、诱敌深入的战术,非常有效地把老巢蚁的大部队吸引过水沟的正上方的洞穴顶壁一线。两方蚁皆倒身爬在码头前空地的上方平展的洞穴顶壁面胶着地交战、对垒和周旋。在这种情况下,被我方的三个蚁团拖住的敌两个蚁团中的蚁,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