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六脚抓地站牢,准备迎击对手“第二板斧”的攻击。
再看看猖狂。这家伙也非常的稳当,不同之处在于,它是扎扎实实地趴在地上的。看样子它应该是在喘息,并且还在隐蔽地做着它身位的调整。我自然明白它是被我像金刚石一般坚硬的颚尖给顶痛了。其实,我还真是对它颚上留情了,在朝上顶的时候专门选择它的颚部最坚硬的颚尖的底部使力的。很无奈,面前的这只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实战锻炼的兵蚁,在我有意留力抵挡的情况下竟还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它X的还真有一点战斗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我的颚给顶得稍稍偏离了航道。”。猖狂重新支撑起身子,在质的方向上它还是客观准确地描述了眼下使它陷入被动的原因。
我想若是在量的方向上这家伙能够承认它第一回合是出师不利的,反到会使它的这种滑稽的虚伪面子显得不够完美了。
猖狂再次行动起来。哈哈,让我等待的有些不耐烦的,它的第二次的攻击又来了。这家伙利用处在我侧面的身位状况,使劲甩颚朝我横扫过来。其实,这招根本就是它攻击快腿时所使用的第二招的重复,而我却不能像快腿那样用躲闪的方式避开它大颚。我必须得让自己的颚跟它的身体接触,否则在气势上就输它了一局。我是一只说话算数的蚁,说不躲闪就不躲闪,一定要用我的颚将猖狂的这“二板斧”给破解掉。但是,我必须得考虑工蚁相对于兵蚁先天性的力量上的劣势,如果用我的颚硬挡它的颚,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被它扫翻在地是我必然要承受的糟糕后果。所以,基于以上不可力敌的考虑,我决定采用借力打力的方式对付猖狂的这次攻击。
当猖狂的颚跟我还差一个蚁身宽的距离的时候,我迅速跳起并使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处于前压后翘的状态,同时用颚尖对着它已经扫到我身下的颚的左侧翼顺势一磕。猖狂甩过来的颚的力在我的身上未能实现做功,就来了一次“出口转内销”带动着它的身体冲向我左侧的空地。我磕它的颚的那一下发出的力加上它自己甩颚的力,两股力形成合力牵引着它的身体冲出了离我两个标准蚁身长的距离后才慢慢止住。
“你违反规则,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获益。”。猖狂收住脚步又调正了身子,冲我喝道:“你说的不躲闪、不逃避,而刚刚你并没有按照你的承诺去做,对此你需要负责任地承认你输了一局。”
“请问:就在刚刚我的颚碰到你的颚了没有?”。我义正词严地瞅着猖狂。
“废话!”猖狂的眼神里透着吃了亏之后的委屈,“要不是你的颚在我的颚上狠敲那么一下,我会跑出去这么远吗!”
“再请问:如果我躲避你的话,我的颚怎么会碰到你的颚上呢!”。我继续以提问的方式引导它的思路。
“你是先躲闪,而后再碰我的颚的。”。猖狂的描述倒是非常客观。
“不管怎么说,这一回合我的颚也还是碰到了你的身体,或者说你我之间又完成了一个回合的交颚(交手)。”。我轻蔑地看着这只兵蚁,冷笑道:“你说我在躲避,我认为支持你的这个观点的理由很不充分。我只是按照我的出招程序,完成了应该做的动作罢了。噢!顺便说一下,我的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陪你玩儿,所以我决定再给你最后一次攻击的机会。进行完了,恕我不再奉陪!”。
话已说完,我就预料猖狂的第三“板斧”一定是饿虎扑食,而接下来发生的情况也完全符合我的判断。猖狂这家伙果然使出它攻击快腿的时候用的第三招。只见它六腿下弯,继而突然发力将身体弹向半空,如同跳起的赖□□一般朝我狠扑过来。
既然已经预料到了对手的出招,我的应对措施自然是成竹在心,并且这一次我的能量也不再只为防守而释放,我决定以攻对攻将这只扑向我的兵蚁打落,让它在中短时间里丧失掉战斗的功能。
实事求是地说,猖狂的饿虎扑食是它的“三板斧”里面技术含量最低的一招,对付如此的被恼羞成怒的情绪的控制着的攻击,我要做的就是原地站定静待它的身体飞到我的颚的上方。猖狂前扑的动作不怎么好看,甚至还有些丑陋,然而,到底——这个丑陋的动作的发生过程还是按照一般的抛物线轨迹运行的。无非就是跃起前冲,空中悬浮,最后再到俯冲下落。哈哈,我等的就是猖狂前扑动作的最后一个阶段,待它的身体快要砸下来的时候我就突然举颚斜上发力把它从半空敲击下来,继而,给它这次丑陋的“飞行”画上个句号。
“啪!”的一下。我成功完成对猖狂飞袭的拦截,用我的颚硬生生地把它敲落到了地面上。这一回我使足了力气,出招即便没有置它于死地的意思也是奔着让它失去战斗力的目标努力的。
狼狈掉落之后,猖狂是六脚朝天躺在地上不住地喘气呻吟。我当然知道它的身体是被我的颚给击痛了,而它的这样的状态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事实上,不论什么样的蚂蚁能够跟我的颚比硬度的还真不多,何况它仅仅是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缺乏实战锻炼的、只会窝里横的草包兵蚁呀。
“你又输了,而且这一次输得非常彻底,看来在短时间里你是爬不起来了。所以,我建议你老老实实跟地面合作,被泥土抚慰着直到身上不痛了再慢慢站起来。”。我走进猖狂,用警告的口吻对它说道:“我和快腿不会给你白糖,如果你初心不改还想着在这个事情上纠缠我,那么,我就要把超出你现在体会到的痛苦的三倍的痛苦送给你。我是一只守信用的蚁,因而你必须认真看待我说的话,不然就是在自讨苦吃。好吧猖狂,在临走之前我还想提醒你,身体不疼了就赶快爬起来,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总督的传令官,这样的角色最好还是离总督大蚁近一些。”
“啊,哎呀哎呀,呀呀……”疼痛把猖狂的面容摧残的凶相全无,“我怎么就扑错了方向呢,明明是要——哎呀呀——是要扑向你这个家伙,却感觉在空中像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一下。噢——哎呀,哎呀哎呀!之后,就它X的莫名其妙地摔了下来。摔得真它X的痛,这是我所经历的最最难受的一次疼痛。如果你愿意购买,我会以最低的价格把我现在感受到的疼痛全都出售给你的——哎呀,哎呀哎呀……”
“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疼痛的感觉吧!”我冷笑道:“没有疼痛哪儿知道挨揍的滋味呀,希望你把这次经历刻骨铭心地记在心里,让教训转化成为今后处事为蚁(为人)的经验。告辞!”。
我不再跟猖狂啰嗦,转过身子快步就朝着第二蚁团驻地的方向赶路回程。一路上我最担心的情况,是猖狂那家伙到总督那里添油加醋地告黑状。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位总督卫队长被我用武力教训的事实就摆在哪儿,它像流动的时间一样不可能再有一个对之回炉重塑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只有听之任之——爱如何就如何吧!大不了把那个小脑袋惹怒,而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它罢免了我的千蚁长和已变得徒有虚名的巢防长的职务。也许那样会让我彻底解脱,志不同而不与谋,做一个把自己管好就行的自由自在的蚁未尝是一件坏事。
在快走到统领府的时候我纠结的内心竟豁然开朗了。哈哈,猖狂那家伙非常好面子,基于对这一点的思考我断定它应该不会到小头那里告状。向总督大蚁说小勇把它打败了,这种主动坦白让自己丢蚁现眼的事情的做法不符合它的作风,告这种的状无疑是在自我抹黑,凡是爱面子的蚁都不会主动献丑,何况献丑的对象又是它时时都要对之献殷勤、表忠诚和显示能力的顶头上司。
细细琢磨起来也是——在中央广场的交锋中跃到半空的猖狂,明明白白地是被我举颚敲翻到地面上的。我一颚击得猖狂落地后痛苦不堪,即便是那样它都不肯承认我战胜了它。所以,我判断猖狂一定会找其它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或是解释,比方说,它可以对关心它的蚁称自己是从高处不慎掉落下来而受的伤。——兵蚁会摔伤吗?反正我知道蚂蚁是摔不死的。哈哈,愚蠢的蚁在掩饰其拙劣的行为的时候总能找到聪明的办法,猖狂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傻,那家伙应该能做的非常好,它甚至还有可能对小头说在它“摔伤”之前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哈哈,那只草包兵蚁胡编乱造的能力我可真领略过,只要对自己有利它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管它呢,它的言语由它做主,爱如何说它就如何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