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棘刺。
前情提要我就不多说了,诸君肯定比我清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我把太宰揍了一顿。
:)
我忍这个混蛋很久了,我之前新买的价值45万的实验器材葬身他手中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揍完人浑身清爽的我扔开太宰治这个瓜皮,那一边中也刚把自己从废墟瓦砾里拔.出.来。
中也不像我有一层抗冲击的药液膜,爆.炸发生的时候药液膜承担了一部分的盾牌效果,我当场就被弹飞了出去,免于被埋在残骸下的命运。
中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冲力和气压一头撞进墙里,还没出来又被天女散花一般飞散的瓦砾砖石埋了个严实。
一脚踢飞埋在头上的石板,中原中也怒气勃发。他一身狼藉赭发乱翘,地鼠一样从堆砌成小山的废墟中冒头。
接着,是令人战栗的吼声。
“太宰——!!”
一旁收捡现场轻手轻脚进行工作的部下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太宰治盘腿坐在石墩上,对此置若罔闻。
看着中原中也虽然灰头土脸但实际毫发无伤的样子,太宰治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表情。
“嘁。”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太宰治的领口把他拎起来,暴躁道:“嘁?你还嘁!我现在就让你连喊都喊不出声青花鱼!我说到做到!”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抓不住重点的猪,他对于目前这个并不舒服的现状不做反抗,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漫不经心地提醒。
“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吗蛞蝓?”
“棘刺要跑了哦。”
已经偷摸挪到巷口的我浑身一抖。
可恶,只差一步!太宰治你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家伙!
我若无其事地回头,入目就是大步向我走来的中也,坐在最后面的太宰治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磨了磨牙,我看着毫不犹豫扔下太宰治的中也,只觉欲哭无泪。
感谢抬爱啊中也,我原来比揍太宰还重要吗?
中也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一副准备长期作战的样子只觉胆颤心惊。
急中生智上前一步一把紧紧扣住中也的肩膀,中也果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卡壳。我心中大松一口气,也顾不得距离问题,赶紧趁机交涉。
“中也,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就现在我们两个之间不对劲的相处模式问题论坛已经因此炸了两周了,再不解决我仅有的形象就要全部丢到爪哇国去了!
余光扫过,一旁偷摸吃瓜的部下们虽然克制但双眼仍旧炯炯有神。嗯?太宰怎么跟个不高兴猫似的瘫着个脸?
这份微小的不解只一瞬间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太宰治的脾气就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指不定他现在在想什么,如今最重要的是中也。
拉着中也走过巷口,拐弯避开部下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可恶别八卦了啊你们!脖子伸那么长你们是乌龟吗?!
又向里多走了两步,确定那股如影随形锲而不舍的窥伺感消失我才转身面对中也。
中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中也的肩膀,与他面对面,郑重地、认真地、严肃地同他对视。
“中也。”
中也点点头。
我说道。
“我接受你的观点。”
“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行动了,让我们停止在今天,如何?”
中原中也默然,他看着表情郑重的棘刺,对此说法持怀疑态度。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中原中也对棘刺某种程度上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倔脾气已经有了初步认知,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让棘刺放下坚持已久的想法。
不过这种事本就需要长期软化,短期内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还是需要慢慢来……
于是中原中也作妥协状,答应了棘刺的要求。
太过轻而易举反而让我有种不真实感,我卡壳半响,犹豫着确认:“真的?”
中原中也看棘刺一副“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不相信表情抽了抽嘴角,反问道:“我出尔反尔过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中也走到我背后,伸出手把我往外推。
“走吧,太宰还在等着我们。”
“啊?……哦。”
一边跟着中也往外走,远远我看见太宰治保持着我们进.去.之前的姿势,无聊地盘坐在石墩上,指尖旋转着眼熟的钥匙串。
依旧未反应过来的不真实感让我走路有些轻飘飘的,我恍恍惚惚地问双手插兜走在身旁的中也。
“话说……中也。”
“怎么?”
“这两周,你……这个方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这么两败俱伤的损主意真的不是别人给你出的吗?例如恶趣味上头的森鸥外。
“不啊。”
中原中也正了正头上的黑色礼帽,神色中带上感谢和一丝崇拜。
“不愧是红叶大姐,从头到尾都想到了。棘刺你的反应跟大姐说的一模一样,效果很不错。”
??!!
我一个向日葵猛回头,惊愕地看着口.出暴言的中也。
什?中也你说谁??不是森鸥外吗?!
中也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懵逼的从他的态度中确定了此言非虚。
((((;°Д°))))红叶姐——!!!
……
…………
神思不属地完成一天的工作。夕阳西下,我坐在红叶姐公寓门前台阶上发愣,屁.股底下的石板经过阳光长时间照射散发着蒸蛋糕一样暖烘烘的热量。
“阿棘?”
撑着红伞的美丽女子停驻在我面前。
“……红叶姐。”
我站了起来,红叶姐看起来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她打开门,把我带进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红叶姐褪去衣摆沾染灰尘的外衣。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将一整盘蜂蜜小蛋糕和牛奶放在了茶几上。
“先吃,不是饿了吗?”
我看着卖相格外诱人累成小山的蛋糕,眨了眨眼。
作为一个正值生长期的青年,进行了一天的体力劳动我确实……饿了。
用酒精湿巾擦了擦手,我一口一个蛋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蛋糕烘烤的恰到好处,散发着蜂蜜的甜香,撒在表面的杏仁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尾崎红叶坐在棘刺对面,端着氤氲的红茶不紧不慢地轻抿。
茶杯底与同套的瓷托盘咬合,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尾崎红叶看着埋头的棘刺,带着一丝笑意悠然道:“反应过来了?”
棘刺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脸颊像仓鼠一样鼓鼓的,还包着未咽下的蛋糕。吃的急的结果就是食道对大块食物通行发出抗议,棘刺嗦着吸管急急喝了两口牛奶,半响才把堵在食道狭窄处的食物咽下去。
见棘刺咽的困难,尾崎红叶像是会读心一样将他的提问说了出来。
“想问我为什么?”
棘刺点了点头,令人不适的噎塞感退去他才开口。
“太张扬了。“
说着,棘刺像是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别扭。他瘪了瘪嘴,抱怨道:“好多人看了笑话。”
尾崎红叶抿了口红茶,反问:“那除了中也君和太宰君,有其他人敢招惹你吗?”
棘刺攒着牛奶盒思索半响,摇头否认。
虽然此话有自夸嫌疑,但棘刺在港.黑确实积威甚重。过去冷漠残忍有令必行的“忠犬”也好,如今强横暴力的无情森派“尖刀”也好,都是让观者战栗恐惧的形象。
若无特殊的契机,没有人愿意去了解棘刺的内心,更妄论拨开他伪装的外壳。
所以就算这两周的棘刺与以往大相径庭,就算他对于一个新人的冒犯毫不在意甚至颇为纵容而显得柔软可欺,也没有人敢像中原中也一样在凶兽的利爪下去撩老虎须。
不是谁都有那个不要命的勇气的。
尾崎红叶放下茶杯,“既然如此那阿棘何必在乎无关紧要之人的看法,总归今日不同以往,早已不必费心经营。”
过去为在层层监视与群狼环伺下保住两人性命,棘刺日日维持着无懈可击的外壳,去做外人眼中最有价值、最忠诚、最让人厌恶和远离的“怪物”。
延伸而出的习惯便是对情绪的过度收敛,断绝不必要的社交以免形成新的软肋。工作训练实验室三点一线,乃至于加入港.黑以来棘刺说得上话的熟人居然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这哪里是这个年龄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
尾崎红叶叹了口气,柔声道:“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什么事都压在心底。”
“多交两个同龄的朋友,中也那个小家伙姐姐就觉得很好,他的想法姐姐也很认同。”
红宝石般的眼瞳看着棘刺,“错不在你、他们不会怪你这些老旧的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姐姐知道你心中有数,不过是被情绪裹挟困扰,放不下而已。”
“但是阿棘,人终归是要向前看的。”
尾崎红叶的脸上是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
“过度的自责不是自省,它会成为折磨心的负担。”
她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该放下了。”
棘刺:“………”
他像一座石碑坐在那里,沉默着,沉默着。最终,这座石碑驱动他的双手,拥抱住他面前的人。
“……好。”
“还有……谢谢,红叶姐。”
……
………
…………
在红叶姐家吃了一顿格外合口的饱饭,我拎着剑匣有些困乏地走回公寓。
累了一整天,我打了个哈欠,就着微弱的月光摸索钥匙孔。
嗯……这里…然后钥匙,开门……
嗯?
我动作一顿。
内兜里没有熟悉的金属制品。
我骤然清醒,在身上各处口袋摸索着寻找。
怎么回事?我记得好好带在身上了。难不成落到红叶姐的公寓里了?不可能啊。
我思绪倒带,回想着所有的可能。突然,我浑身一激灵,像被一道闪电劈中般猛然贯.通。
上午那会儿我跟中也从巷子里出来,太宰手上转着玩的那串眼熟的钥匙——
“太宰治!!!”
几只受到惊吓的麻雀惊慌地振翅四散而逃。
***
跟中也达成共识后那些让我尴尬社死的行为终于停止,对此我实在是长出一口气。
生活回归了让我满意的“平稳”日常,打击禁/毒和人/口/贩/卖也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森鸥外并没有在整个横滨推行“禁止政.策”,但资.本的通病让高濑会等大组织只要少挣便是亏损的想法深入人心。明明最先挑衅的是他们,被反将一军后大出血的他们疯狂唾骂森鸥外,并因利益受到损伤像野兽般做出反扑撕咬。
频繁起来的战斗都是没什么好说的千篇一律,区别只在于对手强弱而已。如今更重要的是港.黑治下还残存的毒瘤,因为力度强大的清剿而将自身隐藏得更深。有那个实力留到现在且还继续进行活动的都是最恶心最肮脏的部分。
为了将这些躲在淤泥中的蛆虫尽数拔除,我和太宰治开始被频繁派遣到一起合作。
太宰治多智近妖的可怕脑力只要配合上足够强大的武力就能像冲垮堤坝的激流一般一往无前,跟他打配合后焦头烂额的我确实轻松很多。
虽说工作效率提高是很好,但……
整个小队都在高速行进,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这个追查已久的主谋再次逃走之前抓住他,这次出发选择的都是机动性强的武斗成员。我背着唯一四体不勤的太宰治,同队员们借着夜色掩护像猫一样跳跃穿梭在楼宇小巷之间。
高速转移过程中我忍不住频频用余光观察趴在背上阴沉沉的太宰治。
不像跟我和中也相处时虽然欠揍又犯贱但还算“活力”的样子,完全陷入工作状态的太宰治是一副让人恐惧胆寒的阴沉形象。面无表情时露出的那只眼睛死寂又翻涌着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