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棘刺。
前情提要我就不多说,总之我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施展春秋大法倒头就睡,坚定不移的认为一觉醒来绝逼万事大吉,烦恼如风往事如烟灰飞烟灭一切Very perfect。
然而当我迷糊又自信满满地睁眼时——
中原中也:“…………”
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一脸空白,他满脸懵逼难以言说。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僵硬的像焊死的钢架,我被搂在他的怀里,背部和膝弯是他灼热的手臂。我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尖是隐约的硝烟和血腥味。
我抬头与低头的他对视,又一脸空白的低头瞅了眼他揽住我膝弯的手掌,又抬头和他对视。
空气陷入尴尬的静默。
我几乎流下热泪。
同志,别这样,我们好gay。
放手吧大哥。
领会我眼神意思的中原中也浑身一震,他蹭的一下收回手。
咚!
我立时顺应地心引力屁.股着地秤砣一样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中原中也手忙脚乱:“对、对、对不起——”
我躺在地上,疲惫地闭上双眼,露出大彻大悟的微笑。
“不,没关系。”
已经无所谓了。
嘤。
“噗——”
一旁围观全场的太宰治差点没笑撅过去,他团子一样蜷在地上笑得疯狂捶地,手上还死死拽着打开摄像头的手机。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从头到尾全拍了进去。
中原中也表情尴尬茫然又害臊,蒸汽火车头启动一般的热气从他脑袋上袅袅升起。
太宰治放肆的笑声更是让承压达到极限的火车头嘭的炸开了花,中原中也拽着太宰治的衣领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青花鱼!有什么可笑的!”
太宰治指着中原中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们、你们两个,我要拿给红叶大姐看哈哈哈——”
中原中也抓狂,伸手去抢太宰治手里的手机。
“删掉!快点给我删掉!”
噼里啪啦乒呤乓当的追逐声中我若无其事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安慰自己。
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在意的。没错,会在意这些才奇怪吧?我可是直男。
越想越理直气壮,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伸腿阻止闹上头不掐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继续祸害我的家具。
“都那么晚了你们两个哪来的精力掐架?”
撕开掐着太宰治脖子疯狂摇晃的中原中也,太宰治青着脸一阵狂咳。
“蛞、蝓……咬人了,咳咳咳!”太宰治颤颤巍巍作势报警。
“我要打给城市管理局,让他们把中也叉出去——”
中原中也凶恶抬腿:“我现在就把你踹出去!”
我一手一个掐住他们的后颈,像拎着龇牙打架的两只猫狗,黑着脸幽幽道:“不用城市管理局,再闹今天晚上你们两个都给我去睡大街。”
布满凶光的金瞳像一盆冷水浇的人透心凉,在棘刺虎视眈眈地注视下,中原中也悻悻退败,太宰治嘟嘟囔囔着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见好容易安静下来,我一把把太宰治扔进他常住的客房,给他比划了下衣柜和浴室,特意强调:“衣柜里有你上次的衣服,被褥在最底层,给我洗完澡再上床。”
老是一身血和灰洗都没洗就往床上蹦,我都不知道报废多少床单和被褥了。
“嗨嗨——”
太宰治拉长了音,敷衍地回应。他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棘刺你像老妈子一样。”
我拳头一紧,怒火直往脑门上冲。
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不能跟傻逼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接着手一甩狠狠摔上门,咔嚓一声把门锁死。
为防太宰治全部新换的特制门锁——我就不信这次还搞不定你!
面目狰狞.jpg
哼,自信地拍拍手,我转头,跟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的中原中也撞了个正着。
我:OДO
中原中也:O_O
我:瀑布汗.jpg
名为尴尬的小妖精一脚踹开棺材板疯狂仰卧起坐,别扭的气氛死灰复燃。
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急得浑身上火,后背汗珠蹭蹭蹭往外冒。
该死,之前都是一见面没说两句就打起来,谁知道日常相处怎么交流啊!
我该说什么?你吃了吗?吃的啥?第一次任务跟太宰在一起怎么样?
摔!(╯°□°)╯︵┻━┻跟太宰治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啊这都是什么鬼?!
我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挪到沙发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擦剑,脑子里一团乱麻疯狂加油。
快想快想!合理又不尴尬的开场白——
中原中也的思绪在安静的客厅内逐渐僵硬打结,他插在兜里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耳边太宰治在房间里故意弄出来的噪音更是让他抿紧了唇。
啊……单独相处……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关心?
中原中也嘴唇嗫喏半响,却是张口结舌,一言难发。
棘刺昏迷之前他们之间便纠结纷乱,诸多未曾理清,也没能有那个机会好好坐下解释清楚。
就算现在一切结束中原中也仍有很多疑问,深海猎人是什么?地下实验室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否同我一样?
还有——
森鸥外所提“陈年旧事”到底是什么?
中原中也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垂首擦拭剑锋的棘刺,出神地望着那片冷冽的金色。
为什么当时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棘刺莫名而复杂的眼神,想起多次交战中棘刺古怪而纵容的行为……
中原中也被困惑索绕。
太宰治的话一遍遍在他心中回放。
『他对你可笑的定位再次让我惊奇——』
定位……
中原中也握紧了拳。
为什么你看我就像在……包容一个孩…子……?
闭了闭眼,中原中也强压下几乎涌出喉头的疑问,起伏的心绪被主人重新封存。
寻求解答任何时候都有机会,但唯独不是现在。
在棘刺刚刚清醒,在过去的伤痕仍未从他身.上褪去之前……
不能是现在。
睁开眼,中原中也撇过头,望着无人的虚空。他双手插兜,嘴唇蠕.动几下才低声道:“你现在……怎么样?”
正在进行烧脑1+1的我擦剑的手一顿,半响才反应过来中也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瞬间我几乎热泪盈眶。
终于有人主动打破寂静了,泪目.jpg
一脚把N多个说不上好赖的备选方案踹到爪哇国,我扔开半天还一尘不染干净的要命的白棉布,着实松了一口气。
再擦下去剑都要被我擦秃噜皮了。
“兰波的解药效果很好,明天我就能重返岗位。”
流入耳中的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平直冷淡,崩溃的哀鸣似乎从未出现过。
中原中也:“嗯……”
头一开我就好似闸刀已经落下去的死刑犯,紧张感如潮水退去,我反而轻松了不少,说话也慢慢流畅。
收剑归鞘,咔哒,是剑匣卡扣咬合的声音。
我抬头看向中原中也,道:“首领把你交给了我。”
他没说话,我便继续说道:“明天我带你去安排宿舍,顺带购置一些必需品。有关你的岗位和任务我也会一同作出安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一下,有需要的话在合理范围内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一次剧情变化,或是森鸥外有其他考量,中也的领路人从红叶大姐变成了我。
之前我处于混乱状态,无法对中也做出安排,所以他暂住在我的公寓。但这也只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计,如今我已经清醒,一切自然要回归正轨,按照港.黑的规矩执行。
中原中也:“我明白了。”
我拎着剑匣起身,“那就休息吧,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你再收拾行李。”
中原中也看着棘刺起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他刚刚抬手,想做告别,话未出口那个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中。
怅然若失地收回伸到一半的手臂,赭发的重力使站在客厅愣神了许久。
***
第二天我正式于港.黑重新现身,一如往常的强力姿态让某些不知所谓的小小流言不攻自破。
呿,怎么说,道上的流言也就罢了,我才昏了几天港.黑“内部”居然还能起流言蜚语,森鸥外对港.黑的掌控力还有待加强啊。
心里正这么抱怨着,我眼角突然瞅见办公桌上的日历,才反应过来自兰波操纵先代第一次袭击我以来在外界眼里我都晕了一个月了。
啊这,草率了。
尴尬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我舌头舔了舔上腭,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白水里淡淡的咸味。
“隆三,你加了盐?”
我举了举杯,回头问。
抱着文件夹站在我身后的隆三衫元闻言低头应道:“是的,棘刺大人。”
“天气渐热,我想您和中原君都需要多补充盐分。”
这倒是,上午刚跟中也弄好宿舍,一路回到本部晒得不行,我们两个都出了一身汗。
“你有心了。”
神清气爽的饮完这杯解渴的淡盐水,我继续处理安排中也的岗位和上任问题,确定好之后我还要提交一份报告给森鸥外。
坐在沙发上等待的中原中也动作突然顿了顿,他默默放下凑到唇边的纸杯,杯内淡盐水滴水未动。
注意到中也的异样,我抬头问道:“怎么了中也?”
中原中也:“……不,没事。”
我瞅了眼中也茶几上几乎原封不动的淡盐水,“不合口?”
我偏头吩咐,“隆三,换成白水。”
隆三衫元:“……是,棘刺大人。”
棕色小卷毛的助理离开,片刻后温热的白开水被放在中原中也面前。
舌尖咸到发苦的味道还未退去,被冲击的味蕾发出难以承受的感觉,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结。
他余光瞥向目不斜视的棕发助理,未从他面上发现任何异样。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谨慎地拿起新上来的温开水,缓缓凑到唇边。
温热的水流冲进口腔,缓解了过多盐分带来的不适。
这一杯是“正常”的。
松了一口气,中原中也几口喝完这杯温开水,本就干渴还被盐分折磨的喉咙这才得到解脱。
空掉的纸杯被放回茶几,棕发助理自然而然地上前续杯。
中原中也看着从壶嘴流出的清澈水流重新充满纸杯,沉默半响,再次拿起。
依然是“正常”的、刚好合口的温开水,一直到棘刺安排好诸项事宜写好报告都未曾再出现任何异样,好似之前炸裂到直冲头顶的恐怖味道都是中原中也的错觉。
棘刺拎着剑匣起身,招呼中原中也。
“走吧,中也。”
“嗯。”
跟着棘刺一同踏出办公室大门,中原中也偏头回看,室内是认真整理公文的棕发助理。
奇怪……他居然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敌意。
中原中也莫名。
他哪里得罪这个助理了?
***
跟中也愉快的冲了个澡换了常服,我带着中也走上商业街。
这段时间我工作量很少,今天更是安排完中也入岗就空闲下来,正好可以带着他把一些生活用品购置了。
毕竟中也之前一直被限制在镭钵街,接触到现金的时候都很少。他加入港.黑还没一个月连工资都没发下来,如今自然是穷的叮当响,连行李都没几件。
所以付款当然是我来,这上面抠缩可不成,再苦不能苦孩子。
逛了几家成衣店,我一路挑着好的买,舒适便于行动为主,类似中也平时穿的骑手服也多买了几件。换洗嘛,更何况干我们这一行衣服是报废的最快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