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做完一场大手术，他没有力气去安慰喜欢的人。

“你也去休息吧，阿纲。”

雨守含糊着说了一句，再次失去意识。

十世沉默地看着他的睡颜，闭上眼睛沉思一阵。

“叔叔，以前我一直在想，让武及时地退出里世界，或许对我们都好，在这件事后，你必须一生处于彭格列的保护之下了。”

山本刚站在病房门口，也劝道：“阿纲，去休息吧，我早在阿武加入彭格列的时候就把这些想清楚了。”

十世这才起身，走到山本刚身前深深地鞠躬。

他起身的速度很慢，仿佛有无形的东西压在他的肩上，离去时的脚步发沉。

在十世的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色彩染上黯淡的黄，犹如被时光腐蚀清晰度的老照片。

他脚下仿佛踩不到实物，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卧室，闭上眼睛，那种包裹着他无法停息的晕眩感才缓解了一点。

世界仍在天旋地转。

风太偷偷溜进首领卧室时，首领正侧躺在床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未脱，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缺乏色彩的。

男孩爬上床，小脑袋靠着哥哥，被轻柔的力道地搂住。

风太仰着脸看哥哥没有消瘦的下颌，将自己埋入清瘦温暖的怀里，室内的座钟仍在走动，在时针划动的细微声响中，风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幼嫩的哭声。

风太坐起身，揉着眼睛：“纲哥？”

他滑下床，踩着拖鞋走到门口，看着纲哥抱着只有四岁的优子在客厅中走动着。

女孩揪着十世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十世抱着她轻声哄着，他很温柔，渐渐把妹妹的情绪安抚下来，抱着她进卧室，为她脱掉外套和鞋子，坐在床沿拍着她的背让她睡觉。

许久，优子的呼吸均匀起来。

风太用气音问：“明天的葬礼……让优子出席吗？”

十世平静地回道：“她当然要去，我以后会尽量让她跟在我身边。”

“在我把那个将雾之火焰的痕迹留在我妹妹脑子里的东西揪出来之前。”

……

白兰看着眼前愤怒的尤尼，补充道：“至少我给了他察觉D.斯佩多的机会，所以后来的十一世还是被开始警觉的纲吉君教导成了不错的样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