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望向崎路人。
崎路人道:“你不必找人医治素还真了,他不需要医治。”
秦假仙的心才放下,普九年却道:
“你的话我不能相信!”
崎路人道:“哦?为何呢?”
普九年道:“你说秦假仙也是天虎八将?这一点让我很怀疑?”
崎路人微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秦假仙是天虎八将了?”
秦假仙道:“就是刚刚!”
崎路人道:“欸,此言差矣,我说‘你’是天虎八将,并没有说秦假仙是天虎八将。”
“这……这是什么美国道理?我就是秦假仙,你说我是天虎八将,不就是说秦假仙是天虎八将?”
崎路人笑道:“哎呀,胡搅蛮缠,有理说不清啊!总之,秦假仙此人,并非天虎八将;而你嘛,是天虎八将。”
“这……这是什么美国道理?我就是秦假仙,你说我是天虎八将,不就是说秦假仙是天虎八将?”
崎路人笑道:“哎呀,胡搅蛮缠,有理说不清啊!总之,秦假仙此人,并非天虎八将;而你嘛,是天虎八将。”
普九年也是十分莫名其妙,不过这个人看起来神清气正,会这么说,一定有其原因。
普九年道:“朋友,如何称呼?”
“罗网乾坤崎路人。”
一听此名,普九年失声道:
“你……崎路人?你是天虎八将之一!”
崎路人道:“你如何看过《卧虎秘录》,我可要向你请教了。”
普九年道:“难道你也看过?”
崎路人笑而不答,普九年道:“不过,你说秦假仙也在内,这一点让我无法了解,难道……难道秘录是假的……?”
“不,秘录的记载,千真万确。”
听了这中肯的回答,非但没有解开普九年的问题,反倒更令他困惑。
秦假仙道:“崎啊路人,你先给我说清楚这个天虎八将是什么碗糕?为何我一下子是,一下子又不是?”
崎路人道:“说给你听?有什么用?又跟你没关系。”
秦假仙快给他弄疯掉了,整个人火了起来,但是知道打不过他,辩过他,只好强忍住满心怒火,道:“好!那你再说清楚一点!你说素还真不用医,意思是他会好,什么时候会好?你给我写个保证书!”
“我什么时候说素还真会好了?”崎路人依然笑眯眯的,“如果我说素还真会死呢?”
“什……什么……?”
秦假仙和普九年都震愕地看着他,普九年更是想到:一钱一命死了,素还真再死,那这份秘录还有几分可信?
“你……你说素还真会死……?”秦假仙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崎路人道:“怎么不可能?素还真死定了,绝对死,百面死。”
辩才无碍的秦假仙,此刻也张口结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崎路人续道:“秦假仙违背誓约,管了江湖闲事,老天爷一定要杀他的;再说,你救了素还真,素还真此刻应该醒了,秘报也应该已经送到金阳圣帝那里去了,他马上会带大军入侵中原。金阳圣帝入侵中原的第一个对象,当然就是杀素还真。天和人都要杀他,你说他死不死?”
秦假仙道:“不一定!素还真武功高强,神算无差,金阳圣帝给他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杀得死素还真?有天谴,素还真也一定闪得过!”
崎路人笑道:“那我们要不要打这个赌?”
“免!本人不拿素还真的死活跟人打赌!”
最爱打赌的秦假仙一改常态,连玩笑也没法子开了。实在是因为崎路人说话的神态,居然让他害怕了起来,感到很有可能是真的。
崎路人道:“你若是不相信,现在可以赶回去,看看素还真是不是已经醒来走了;然后是不是马上会被金阳圣帝追杀。”
“你……你马上回去看,要是素还真没事就罢,要是素还真有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
秦假仙头也不回地冲离现场。
“不与我背道而驰的人,能得永生!”
金阳圣帝的大军包围了天雷坪,秦假仙与荫尸人只见到密压压的千军万马,直往天雷坪奔去。
天雷坪的界碑上写着一行斗大的字:“人违誓约天雷报”。
沉沉的天空,不时闪烁的紫色的电光,轰隆震耳。
人马杂沓,与天雷相接一般,整个天地都震动不已,马嘶人喝,刀枪齐鸣。秦假仙面色苍白,只敢远远地看着。
素还真的玄衣身影,在人马阵之中穿梭自如,一沉重的掌气,突然袭往了他!
素还真急忙一挥拂尘,借力后跃数十尺,排空御气,一眨眼便脱出数丈之遥。
众人紧追素还真,素还真却已无退路,天雷坪的四面八方,都是北域的人马。
远处坐在宝座上观战的金阳圣帝关足天呼啸一声,离座飞起,稳稳落在素还真面前。
“素还真,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素还真发冠散乱,一头白发披散在肩后,使得那张玉雕般俊美的面孔不再英姿焕发,一身的玄色道袍也沾满了血污,身上的伤口还滴着血,几乎连握住拂尘的力量都没有。
即使四面楚歌,素还真依然器度从容,目若朗星,望定了金阳圣帝:“关足天,就算你杀了素某,兴起不义之师,天下也不能长久!”
“哈哈哈……素还真,这不必你为我费心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地方?”
素还真未及发言,低沉的天空传来一声闷重的雷响。
只见无数道电光迅速汇集,一眨眼便聚成一道闪烁的光,轰然袭来!
“啊……!”
半声惊呼,巨响霹雳,已淹没了素还真的声音,瞬间,千雷万霆,天坼地裂,灰土漫天,一时俱下,众人胆战心惊,扑倒在地,惊恐万状,唯有金阳圣帝依然昂然屹立,不为所动。
良久,烟尘缓缓地散去。
众人骇然,定神再看,只见素还真所立之地,已被轰中一个深陷的凹窟,凹窟内人迹杳然。
素还真烟消云散了!
金阳圣帝以肃然的眼神一扫雷殛之处,那锐利的眼光,似乎能看穿地底的玄机。但是瞬间之后,金阳圣帝便发出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素还真!不只我金阳圣帝要你的命,连上天都不放过你!哈哈哈……”
金阳圣帝的笑声,在天地之间回荡着。天雷坪的天空,更加沉重了。
素还真死于天雷轰顶,谈无欲失踪,金阳圣帝占领中原,一系列事情发作下来,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柳扶月心知谈无欲不会死,但仍然忍不住担心他。
担心是无法抑制的,她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找他,哪怕找不到,至少也找过了。
她打扮的极为低调,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离开了奇幻海。
可走出去一段路之后,站在泥土路上,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的心里一阵的迷茫,因为她其实根本不了解谈无欲,她也不够聪明,连猜测他此刻在哪里都做不到,只好随意挑了个方向,悠悠的向前晃荡。
苦境很大,眼前的大地一片平坦,零零落落的长着些许树和草,远处的山脉模糊看不清楚,天地之大,人渺如一粟。如果就这样去找,她就算游荡一整天、一个月、一年也找不到谈无欲,一种无力感狠狠攥住她的心脏。
但她又知道,谈无欲想被她找到的时候就一定给她留下线索,他如果不想被找到,那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颓丧。
她本是个没什么用的人,这些江湖事,她一点忙也帮不上。
心情烦闷了,索性便由着自己到处乱走,走到腿抽筋,脚酸得靠本能才能继续走的时候,脑子里就不会有烦心事了,只会一心想着怎么回家休息。
她就这样凭着本能慢悠悠向前走,没有目的,只为了走路而走。
正当她走路走到脚软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嚣张的狂笑。
“别人咦失败,就是吾咦快落啦——!哈~哈哈哈哈哈!”
“黑白郎君,是黑白郎君?!”
他失踪很久了,柳扶月也担心过他会不会是死了,毕竟这是霹雳不是金光,但是她总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去管黑白郎君的事。
柳扶月不禁向着声音的方向迎过去,迎面而来的是状若疯魔的黑白郎君,他鬓发散乱,双手双脚都被扣上了镣铐,幽灵马车也不见了,就那样像个魏晋狂士一样飞奔。
?
what?
“黑白郎君??”
他虽然平时也很癫,但一般都没有这么癫的……
怎么会这样?
黑白郎君的奔跑速度极快,这样的速度已经是他浑身都被牵制的结果了,他像一阵风一样,呜的一下就从柳扶月身前掠过去了。
柳扶月呆了一下,赶忙追了上去。
“黑白郎君!黑白郎君!!黑白郎君……”
她的速度,显然是追不上黑白郎君的,但是当她努力奔跑的时候,黑白郎君却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认错人了,吾不是黑白郎君!”
柳扶月不解的看着他,气喘吁吁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黑白郎君!”
黑白郎君道:“你认错了!吾不过是一名模仿黑白郎君的无名小卒罢了!”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了那句‘别人咦失败,就是吾咦快落啦——!’这不是黑白郎君的口头禅吗……”
黑白郎君道:“都说了吾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生气的炸毛,头发飞扬,更乱了。
柳扶月上前几步,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是黑白郎君,那一定是他有什么苦衷,否则黑白郎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好吧,是我认错人了。”
她干脆的承认,黑白郎君的背影却诡异的默了一下,然后才道:“哼!你知道就好!”
柳扶月道:“先生,你为什么一身脏乱如此狼狈的在武林中行走?”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在武林中行走,多管闲事就是你的催命符!“
他说的很对,柳扶月却固执的要看到他的脸:“先生,你说你不是黑白郎君,那你能不能转过来和我说话呢?”
那个背影又是沉默,然后转了过来。
“怎样,固执的要看吾,吾如此丑陋,你承受得住吗?”
黑白郎君昂然抬起头来,半黑半自的脸上,竟密密麻麻插满了粗大的骨钉,不但狼狈,简直是凄惨了!然而,那双崛强眼睛还是日空一切,不驯的眉毛仍不服输地高高挑起。
柳扶月心里一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但又忍住:“……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白郎君不屑道:“不过些许风霜,迟早有一天,待吾挣脱枷锁……哼!”
为什么,男人总是满心斗志,不肯安宁的生活呢?是不是只有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人类才会拥有些许的宁静?
柳扶月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她道:“先生,我见你十分面善,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这样狼狈的行走,请让我为你整理一下面容吧。”
黑白郎君扭头冷哼一声:“麻烦!”
她只好默默的叹息一声,黑白郎君却没有走。
这应该是允许的意思?
柳扶月掏出手帕和梳子,避开那十几根骨刺,帮他梳顺头发,踮着脚把他的脸擦干净。
他们靠的很近,深入交流过的男女都是这样,不自觉的就会有超越社交距离的亲密接触,自然的让人看不出不对来。
靠的这么近,就算黑白郎君再怎么避开看她,也不自觉的注视到她的眼泪,“你在哭?”
柳扶月道:“眼泪是无根水,干净,适合给远行的人洗尘。”
她用帕子擦擦自己的眼泪,又把帕子拿去擦黑白郎君的额头。
“嗯?”黑白郎君不满的发出这样的声音,又后退一步,躲开柳扶月的手帕。
柳扶月尴尬的收回手,“你风尘仆仆,一定去了很多地方吧,一定很辛苦。”
他只去了一个地方,架倒是打了不少,所以变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黑白郎君没回话,但也没有立刻离开,柳扶月道:“傲笑天地间,黑白两不分,马车幽灵影,潇洒一郎君。如果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