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迎上来的谷三先离开了。
直到落座,他才揉了揉额穴。
“病了?”林逄在这个多日不见人的弟弟身旁坐下。
算是吧。
林瑾恹恹“嗯”了声。
“没让医士来看吗?”
说着,林逄欲唤府医。
抬手将其按住,林瑾招来候在身后的谷三拿过竹笔。
-看过了。
“那怎么不见好?”
少年蹙眉的模样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着急。
林逄算是家中难得说得来又真心几分的。
虽不愿让人担心,却也看得好笑。
林瑾逗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脑袋疼只是因为在长脑子。
林逄:“……胡说八道。”
林逄:“马上及冠了还长吗,你不在相府这些日应该没贪凉吧?”
口中嘟囔着埋怨林瑾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跑去旁人府里,这谢凝云对他们的嘱咐应承得再好,哪儿会有真正的亲人用心照料?现下病了就是活该,自己作的。
林逄却手中动作不停,向林瑾探去。
被触额试探着温度,林瑾摇头。
确实不烫。
林逄若有所思:“那估计是要想起点什么来了。”
想到了幼弟还没恢复记忆这件事,虽没失忆过,但不排除是这个可能。
“嗯。”不说猜的准不准,至少不沾边。
不过林瑾懒得多言。
林逄却来了兴致,不依不饶:“想起什么了?”
-想起以前在山里当人猿的日子。
-山里的桃子很好吃。
“你还去山里生活过?”林逄蹙起了眉,“难怪回来的时候瘦的和个猴一样,又黑又矮还糙。”
原来是吃了这么多苦。
……这也能信。
虽然不记得之前长什么样了,但是听起来真不好看。
遂不再搭理,林瑾抬眼去看大多已然入座的堂中。
左侧是临京在朝为官且与林其洹交好的官宦及眷属,右侧则是林、沈两氏亲眷。
据林逄说,祖父祖母因年事已高不便跋涉没来。
不过备了贺礼。
……这都无所谓。
林瑾随着得不到理会的林逄转而起身的行迹看向正在迎宾的父兄几人,庆幸他们没让自己过去一个个招呼。
没什么日子比现在这样更好的了,如果日后能把谢凝云拐来临京享齐人之福就更好了。
林瑾撑着脸,看林其洹趁着没来人的空档端来盘葡萄。
“瑾瑾,先垫垫肚子。”
话毕,眼见门口又进来人寻他寒暄,他折身去迎。
隔着宽阔厅堂,林瑾也能感觉到不知何时在对面坐下的谢凝云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懒得起身去寻,毕竟在这不能说话,他索性指侍从分了半盘葡萄过去。
随后视线就被携着不知是哪家夫人靠近的沈瑜庆唤去。
“瑾瑾,来见过孙夫人。”
依礼起身作揖,才一抬头,孙夫人身边又站定一个女子。
向他端方颔首。
沈瑜庆拉着她的手浅笑:“这是孙尚书家的七娘子乐缈,比你小上一岁,恰好与你同在一个学宫听学,平日颇好骑射,今儿个你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若觉投缘明儿可以一起去马场玩乐,假后回了学宫也能有个话伴。”
说是交朋友,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相看来了。
沈瑜庆先前那番话竟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