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床板了。

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待了大半天，一开口，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嗯，知道了妈，我在这里挺好的呢，你也照顾好自己。”

林昭川走向厨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钟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他打开水龙头接水准备烧水，将手机放在水池旁边打开了外放功能。

“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啊妈，按时差，你那边现在应该刚天亮吧。怎么着，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电话那头的陈淑棠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也从办公椅上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来到落地窗前。

“是啊，之前在国内太久没回来，现在一回来，手头的工作都堆过来了。估计最近都要通宵了，”陈淑棠苦笑，打趣道：“我在国外都快过成了国内的时差了。”

林昭川按下烧水间，背过身，手撑在台面上，靠在水池边仰头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了自己长达一年的心里治疗过程，苦涩的药味好像又蔓延到舌尖，呼吸感觉越来越不易，像是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小川、小川还在吗？是不是又开始难受了？”

电话那头见儿子半天没有反应，有些担忧。

林昭川被母亲的声音拉回现实，重重叹了口气，调整语气，：“我没事妈，不难受，你一直陪着我，你知道的我都好几个月没吃过药了，最近状态很稳定，你放心吧。赶紧回家休息吧，我这边累了一天也准备睡了。”

陈淑棠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没办法也不再追问。

最终，陈淑棠又关心了几句儿子，不忍耽误林昭川休息才挂了电话。

烧水的过程感觉格外漫长，林昭川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他看着此时镜子里憔悴的面容，有些无奈的想笑一笑，可是嘴角好像不听指令一样，最镜子里林昭川看见了自己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像个疯子啊林昭川。”

从箱子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林昭川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来到了卧室。

此时还正值暑假，惠城临海，八月末正是最热的时候，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了林昭川睡觉盖被子的习惯。

林昭川翻了个身，他个高胳膊长，伸-出去的右手臂微微紧绷，因为白的缘故，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空调温度被自己降到22度，林昭川才满意的躺好，打开手机给自己定了一个八点的闹钟。

在脑袋碰到枕头的那一刻，意识终于不再受控制，眼皮也感觉越来越沉重，最终林昭川在凌晨一点钟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