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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煜被关进神堂的时候,脸肿的像猪头。
神堂,是供奉希予国历代神仙的牌位的祠堂,每次溪煜犯错,都会被罚来这里面对着神牌跪下。
那铜黄色的气派大门一关上,里面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若是第一次进来,定是眼如蒙步,脚如踏云,惶恐不安。
但,溪煜已经习惯了,就算把眼睛扣掉,他在里面照样行走自如。
第一次关进来为何他已经忘记了,不过那日的感觉清清楚楚,他独自一人处于黑暗,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只留下冰冷的神牌,他不停捶打大门,泪留的像瀑布,哭着喊着求他们放他出去。
后来,吃饭品相不端关,打人关,逃课关,爬树掏鸟窝关,私自逃出皇城外出游玩更要关。
一开始害怕还有点收敛,后来就放飞自我了。
溪煜转身看着那阶梯倒三角排列的神牌,密密麻麻,实在是壮观,刚才失控胡闹的情绪过去了,他有些失笑。
“我早上才出去,这才下午又回来了。”
他跪在垫子上,俯下身转进桌地下,轻车熟路从里面掏出一本书和一只笔,开始写:说书可能有点用,那些人好像听进去了。
笔尾端下意识往脸颊低,忘记被打肿了,疼的“嘶”了一声,继续写:也只是好像,嘴巴说出来的东西很容易被颠覆,他们的思想很固,所以要想一件事,让他们彻底相信我。
溪煜在【彻底】和【固】两处圈了一下,补下:也别太信,我不是什么神仙。
正当他叼着笔吊儿郎当一上一下,想下一个计划该如何行事的时候,他突然停了动作,憋住了气。
脚步声。
是往这个方向来的脚步声。
溪熠!
溪煜连忙把笔和纸丢回桌子底下,腰板一直,呼吸变粗,对着神牌做出愤恨的表情。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门被人给推开了。
只开了很小的一条缝,溪煜看到一条光影还没开始扩张,就直接合上了。
溪熠走到溪煜背后,道:“你跟我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