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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一家人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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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同时面面相觑。

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那些空洞的青铜人脸。

"这他娘的是个编钟阵列!"胖子突然亢奋地指着青铜壁上错落的人脸,"你们仔细看这些凸起的人脸大小——最大的直径差不多半米,每往下往一排或者往右一列就缩小五公分,对应宫商角徵羽五音!"

胖子完全把我的心里话给嚎了出来。

硫磺蒸汽在青铜壁上凝结成水珠,顺着人脸空洞的眼眶滑落。关金乌的藏獒突然对着青铜壁狂吠,獠牙间喷出白雾。我这回也鼓起了勇气,伸手触摸距离我最近的人脸。

其实真的静下心来,还是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有某种无声的音波在青铜之间游走。

我的大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我爷爷家的那个青铜编钟。

也想到了我小时候敲着玩儿挨过的一顿毒打。

当然了,挨打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爷爷教着我玩儿的那个音律。挺模糊的记忆了,我也确实不敢拿小时候玩儿的东西来赌我们三个人的命。

我更加担心的是一旦敲错了,会不会引发某种特殊的机制,让我们三个人除了在这里被活活憋死之外,噶掉的更快。

胖子见过一脸难色,就让我不要犹犹豫豫的,他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是纠结的时候,有什么命运是比在这里被活活蒸成包子更让他不能接受的呢。

我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告诉了胖子。

我音律还是挺好的,跟胖子大概描述,或者说是大概跟他哼了几个音节。

这回轮到胖子一脸难色了,他说他博古通今,对于古音律确实也有所涉猎,但是这什么玩意儿,跟跑调了一样。

我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胖子急忙又说如果我没跑调的话,这个鬼东西他确实也没有听过。

"试试吧,我觉得老爷子也不会无缘无故教一个小毛头孩子这东西,"胖子心大得很,他毫无顾忌走到最左边用匕首敲击最下面一排最大的人脸,青铜发出浑厚的"宫"音,"我数过了,总共九排,每排九张脸,暗合北斗九星之数。这确实不是简单的装饰,而是个需要按特定顺序激活的声波机关。"

胖子的意思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反正看着局势,我们怎么按那青铜人脸,也没有什么冷箭之类的放过来。

重任就交接给我了,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局面,压力很大,我越是想拼命回忆那个青铜编钟的顺序,就越是感觉脑袋被这热水升腾起来的蒸汽熏得晕晕沉沉。

我有点急了。

但接下来突发的情况根本没给我继续着急的机会。

滚烫的温泉水突然翻涌,数具白骨从池底浮起,仿佛有指引似得,奔着我们就过来了。

我们不用多认真就能观察到规律,那些骷髅的指骨都诡异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第三排左数第四张人脸。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关金乌突然动了下,他一脚就踩碎了一颗头骨,碎裂的牙齿间滚出一枚青玉簧片,在硫磺水中发出幽光。

这个时候温泉水已经漫到我们的脚脖子了,很热。

但我身上却莫名发冷。

"是哨片!"胖子捡起了那枚青玉簧片,"这些死者都是祭品,他们被割舌前含着这个......"话音还没有落下,整个青铜壁突然发出共鸣,所有无眼人脸的口部都裂开了细缝,喷出灼热的蒸汽。

我差了一点点才躲开了,不过能明显看到我的头发被那蒸汽都烫得卷曲了起来。

“我了个去,免费烫头呢还给他莽爷爷我!”胖子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青铜墙壁,只见密密麻麻的青铜人脸在雾气中扭曲变形,仿佛有一千一万个厉鬼即将破壁而出。

胖子叫我赶紧想,他说实在不行试错也行,试他大爷个九九八十一遍,总有一个得成功吧。

我心一横,也不再犹豫了。

本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这人脸最高的还挺高,我们能按上一遍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啥,再多想现在可不是被蒸成人肉包子了,是要成人肉饺子了。

可正当我准备开工的时候,一直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的关金乌却突然动作了。

他抽出匕首划破掌心,将血珠甩向青铜壁。血水触碰到金属的瞬间,七张人脸同时亮起暗红色纹路,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不是九星,是七星带两隐星!"他因为已经在用力往上攀,声音有些发颤,"我见过之前的记录,好像提到过这种机关,还需要以活人血为引触发一下启动机关。"

剧烈的震动再次从脚下传来,温泉水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我和胖子也都跟着关金乌先攀了上去。

关金乌快得很,抓起玉簧片按在第五排中央的人脸上,青铜表面浮现出蝌蚪状的铭文。

他明显松了口气,我和胖子也都大松了口气。

我说实在的还是头一回感觉这小孩儿这么有用。

胖子就叫我指挥他俩,眼疾手快的,依次拼了老命地去按那青铜人脸,古老的金石之音在密闭空间里交织成诡异的旋律。

第一遍是没成功,这会正常在下面的话,温泉水其实已经漫到我们的腰那儿了,温度也更高。

我们仨脸都是通红的,眼前也都是模糊的,关金乌的獒因为体型太大,在那个青铜人脸上明显撑不住,这会儿是飘在温泉水上的。

这下子关金乌也沉不住气了,叫我再快点。

胖子就叫他别催,他说真不行了咱还能吃狗肉。

我觉得胖子应该纯粹是为了刺激关金乌的獒,它也跟听懂了似得,算是争了点气,又勉强爬过来了。

其实对于第二遍能不能成功我的心里也没有半点底。

只是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下子是成了。

左上角最大的青铜人脸突然裂成两半,露出了黑漆漆的甬道。

说窄也不算窄了。

胖子连连夸我靠谱,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差点给我人拍下去。

不过倒是给我人拍精神了不少。

胖子嘴里一个劲儿地感谢我爷爷,说以后我爷爷就是他爷爷,逢年过节什么的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绝对给我爷爷贡上去。

胖子这满嘴跑火车的。

我大叫着让他别贫了,我们仨齐心协力先把獒送了过去,接着又一个个匍匐着钻了过去。

我这会儿子感觉我其实已经快半熟了。

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想甬道里还能再冒出什么难整的东西,一门心思的我们就想着从这儿跑路了。

这绝对是我们仨最心无旁骛的一次,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少说也得有四十五度。

就是这个关头,我的脑袋里止不住地还冒出个冷笑话出来,也算是着实没料到这回能成熟得这么快。

完全是物理意义的成熟。

我们冲进甬道的瞬间,身后的青铜壁轰然闭合了。

但是我们一时间啥也看不见。

因为一大把手电筒光束齐齐照着我们,差点给我整瞎了。

“自己人自己人,这就是一家人总归是团团圆圆的。”胖子啥也看不清,就是瞎嚷嚷,连带着关金乌的獒也汪汪几声。

我听到对面萧肃生的声音,“自己人。”

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又担心自己听错了又忐忑,等那边的手电筒光挪开了之后,缓了老半天,才看清楚了萧肃生和倒霉催的司裁、关山野……

以及不知道是那个刀疤脸团队里哪个倒霉鬼,似乎是中了机关了,脑门上钉着老长的钉子,死相凄惨。

我挪开了眼睛,跟着胖子走到了萧肃生旁边。

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再加上胖子说萧肃生他们求救的心理负担……

我的天,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眼前都弥漫上雾气了,不过好在有胖子,他对棺材的关注显然超越了问萧肃生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好奇心。

而萧肃生他们却好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似得。

我听到关金乌偷偷地问了。

他哥回答他了。

说刚才那脑门上钉钉子人就是被我们按错机关出发的暗器给弄死的,他们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感觉我们也是错的不少……

我真是麻了,没想到按错的人脸没折腾到我们,折腾他们这边来了。

胖子大步就往前迈了两步,他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的娴熟。

手电筒光束里,七条青铜蛇骨从穹顶垂下,缠绕着一具悬空的青铜棺椁。刀疤脸和他团队里的另外两人都蜷缩在棺椁下方,他们的手电筒光束乱晃,照亮四周八盏青铜灯树——每盏灯树上都挂着七具风干的童尸,眉心钉着桃木钉。

我还以为刀疤脸早就死透了。

不过眼下这都无关紧要,看到那几个小小的尸体之后,我的脸白了,胖子的脸也白了。

"是七杀锁魂阵!"胖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胖子这么如临大敌的表情,"这些孩子都是阴时出生的,死后......"他突然噤声了,因为那具青铜棺椁正在缓缓转动,九条蛇骨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棺盖上的饕餮纹突然渗出黑血,在青铜表面勾勒七个点的图案。

胖子说那玩意儿是北斗七星,或者是龙脉,他也判断不出来。

我特别奇怪这俩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是怎么被胖子给或者起来的,但我没心情吐槽他。

胖子已经颤抖着举起一个青铜面具,那面具的眉眼跟青铜壁上壁上的无眼人脸一模一样。

“这里面埋的是什么?"他声音有点哑,不过我这会儿也不确定胖子是激动还是害怕还是确实是累着了,"这不是墓室,是祭坛?那些青铜人脸不是装饰,是活人献祭的......"

我觉得胖子是紧张过头了,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

棺材摆在这里,还有棺椁,怎么可能会不是墓室?

但萧肃生他们却没像胖子那么惊讶,他们仿佛是早有预料似得。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更加惊悚的想法,萧肃生他们确实是一直在等我们的到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个冷颤,关金乌的獒突然开始对着棺椁低吼,我这才发现连着棺椁的七条蛇骨的末端都钉着青铜铃铛。

棺椁开始移动,当它转到一个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角度之后,最长的蛇骨突然绷直了,铃铛发出刺耳的颤音。

萧肃生是反应最快的,一把把我拽了过去,惊魂定下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刚刚是一道黑影擦着我后脑勺飞过去了——是一盏青铜人面灯,灯油泼洒在了地面上,燃起了幽绿色的火焰。

"快看棺椁底部!"那个刀疤脸突然大喊了一声。顺着他的光束望去,青铜棺底部刻着一幅骇人的壁画:无数无眼人脸从青铜壁中凸出,每个空洞的眼眶里都探出一只血手,将活人拽进青铜之中。壁画下方用殄文写着:"以骨为钥,以魂为引,七星归位,巫王重生。"

我能看懂这玩意儿纯粹是他特别惊恐声音特别大地把那行字儿给念出来了。

震动更加剧烈了,穹顶开始掉落好多大大小小的碎骨头。距离棺椁最近的刀疤脸突然惨叫着抓向自己的脸,他的瞳孔里倒映出青铜棺盖缓缓滑开的景象。在九条蛇骨绞缠的声响中,我听见棺中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

青铜棺盖滑开的瞬间,九条蛇骨突然绷直如弦。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柏树油脂混合硫磺的味道,棺中缓缓坐起的身影裹在绛紫色帛布中,布料上密密麻麻缀满青铜鳞片。萧肃生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脖子正被三条青黑色的藤蔓缠住,那些藤蔓分明是从棺中人的袖口钻出来的。

"退到灯树的后面!"萧肃生扯下背包砸向最近那盏青铜灯树,童尸摇晃间,钉在它们眉心的桃木钉突然簌簌掉落。我这才看清每具童尸的胸腔都被剖开,肋骨间卡着青铜簧片,随着震动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棺中人抬起右手,藤蔓上的青铜鳞片骤然竖起。关金乌的藏獒突然暴起,獠牙咬住藤蔓的瞬间迸出蓝紫色火花。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我看见帛布下根本不是什么尸体——那是具由青铜齿轮和蛇骨拼接的机械体,胸腔位置嵌着块暗红色玉璧,表面布满血管状金丝。

"是巫蛊傀!"萧肃生边躲闪袭来的藤蔓边喊,"那玉璧才是本体!"他的匕首划过玉璧表面,竟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整个墓室的青铜器都在共振,四周墙壁上的无眼人脸突然开始渗血,那些暗红液体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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