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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庆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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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笛。

军鼓。

礼炮。

“轰——”

天亮了,旭日升起,一架印有皇家印记的蓝白色战甲拔地而起,气流席卷漫天金箔冲向天际;伴飞的还有一架荧绿色机甲,如幽灵鬼魅,盘旋左右。

海因德人民的欢呼声从城东响到城西。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一个乡下来的绣花枕头也配让弗雷将军伴飞?”扭曲的恨意之下,小卢分都快忘了自己能参加飞行检阅也是靠老伯爵的庇荫。

城郊的训练场,小卢分和其他军事学院被选定的学生一起等待下一组飞行表演。

“听说了吗?这次驾驶员是鲁恩斯殿下呢!往年可没有这样的阵仗,还有弗雷德将军亲自护航,外面都在传陛下有意选定殿下成为未来的……”

另一个同学兴奋地接过话茬:“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成了陛下的同窗?!”

“嗤——他?你们这群平民懂什么?机组调试好了吗?手脚这么慢,耽误了列阵,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自打这个乡巴佬回到帝都后,他就没有过一天顺心的日子,小卢分把全部火气都发泄在负责机体维护的装甲科同学身上。

不顾同学的劝阻,小卢分擅自离队,钻进更衣间点了一根烟:“呼——过了今天,等殿下的铁骑接管皇城,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卢分小少爷,许久不见,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啊……”空荡的房间里传来熟悉的懒散语调。

“谁?谁在说话!”小卢分环顾四周不见人影,打开衣柜,一张倒吊着俊脸出现在卢分面前:“想我没?”

“啊——!是你!救——呜…呜…”修眼疾手快地捂住卢分,顺带锁死了柜门。

“又是你!别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别碰老子!”黑暗中,卢分紧紧裹住自己的衣服,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咳,别叫。”修果断捂住对方吱哇乱叫的嘴。

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小卢分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之前宴会上,你说你是个天生的同性恋,是…故意耍我的吗?”

“真的。”

“但你放心,我对*不起来的家伙没兴趣。”修一遍柔声安抚着对方,手上毫不留情地将人扒得只剩一条印有族徽的底裤。

……

中心广场,红蓝相间的真丝地毯从天梯倾斜而下,上面勾勒的荆棘纹样是百年前著名画家伊芙玻西为纪念帝国建立而作,现如今由海因德近郊河畔百名纺织工耗时五年纯手工复刻。

苏奥尔科特赤足踏上地毯,身后的贵族侍从一人手捧皇冠,一人手持长剑,其余的六人提着陛下紫红色的丝绒大长披风缓缓登上制高点。

“那么,开始吧。”古语吟唱的声音通过现代设备响彻天地,皇帝陛下时隔多年再次公开致辞,广场外的民众踮着脚,引颈踮脚想要一睹陛下的容貌。

随后,紫红色的身影两翼一排排飞行器直冲上云霄,尾部搭载的喷气和彩带引爆开场。

空中列阵有序地变换成两个圆环,簇拥着由鲁恩斯和弗雷德里克驾驶的人形战甲——十年一次的机甲表演正式拉开序幕。

低空阶段只是简单的动作展演,泛着冷金属光泽的机体舒展开来,得以让在场的、通过荧幕观看直播的所有人全方位观看他每一处机械美学。再缺乏美育教育的人光想着驾驶机甲的人一位是帝国唯一的上将,一位是尊贵的皇室成员,而他们竟然要通过决斗的方式为自己表演,就足以心潮澎湃。

高度不断攀升,再往后的对决肉眼已经看不见了,底下的人目光齐齐转向王座后的巨幅荧幕。

“祖母果然没有骗我,只有鼎盛的财力、物力才能营造全世界独一份的盛景!可惜飞的太高了,看不清陛下到底长啥样,等会下机找机会偷偷拍一张好了,作为下次回乡送给祖母的礼物。”作为空中队列的一员,威廉瞪大眼睛,紧紧锁定正在他深知自己此生无法拥有鲁恩斯殿下高贵的血统,但他从不排除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像弗雷将军那样的英雄的可能。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威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既定的表演已经到了尾声,两座机甲还在持续升空,渐渐到了他们这些伴飞机体也难以推进的高度。威廉果断向控制中心发出疑问:“演出是否出现异常?07号机体请求确认落地时间。”

“嘟……嘟嘟……嘟……”回应威廉的只有一阵忙音。

“艹!全部占线?怎么回事,连续半年的排练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指挥室是霍特集团外包的吗?”就连乐天派威廉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咒骂,可想而知其他成员面临的情况只会更加紧急。

“威廉·法莫?”另一条通讯线传来略显微弱的男声。

“修捷!”鬣狗般的直觉让威廉立马辨认出另一端的人是谁。

“嗯,听我说。”二人快速建立通讯,修言简意赅,“上空的两座机甲不是在表演,而是在厮杀,鲁恩斯有危险。”

威廉攥紧拳头:“怪不得通信塔不回讯,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谋杀一国皇子?”

“事后只会被认定成一场意外吧。”修顺手摘掉闷热的防护头盔,自嘲的笑了笑,“而我现在要阻止这一切,要一起吗?”

“当然,毕竟你是殿下的小情人,还是我一见如故的挚友。卧槽,太他妈浪漫了!能成为爱情故事里勇敢的骑士是我的荣幸!”威廉毫不犹豫地将推进杆拉到底,突破眼花缭乱的阵列,来到修的身边。

监测塔顶的巨型卫星图上,两枚荧光色的小点正在光速靠近“TP-7590螂型”机甲。

“该死!07号和13号机体在干什么?谁让他们擅自脱离队伍的?你们手下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没有人教这群军校的公子小姐们听从指挥吗?”

“还不现在联系——呃啊!!!!!”指挥官和往常一样咒骂着通讯室的下属,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下一秒沉默的年轻军官骤然暴起割断他的咽喉。

喷溅的血迹切断了最后一台通讯器,指挥官瞪大双眼:“你们竟敢……”

“抱歉,长官,您太迟钝了。”下属阖上了指挥官的双眼,戴上当年亚历山大殿下亲授的荣誉勋章。

除却少数像威廉这样被选中的优秀军校生,大部分驾驶飞行器的都是近卫军的年轻军官,三十岁上下,出生于动荡,眼见前人先辈立下赫赫战功,自己却在无尽的仪仗中蹉跎。

这种被新旧时代抛弃的孤寂,只有与他们年岁相仿,从小在军中历练却从不被委以重用的亚历山大殿下才能体会。

而陛下却让一个不学无术,除了俊美一无所有的幼子获得同等的待遇,还放任媒体大肆宣传他的仁德与博爱。一个只会耽于享乐、情爱的皇子,根本不配拥有民众的爱戴。

“通讯室死了位军官,天上出问题了。”看台之上,财务大臣霍林·霍克接到消息,看向身旁的奥尔德林。

被护卫簇拥着的年轻官员双手撑着手杖,眯起眼睛:“不着急,再让小弗雷杀杀他的傲气。你是没看见昨晚那小子威胁我的狠劲,他竟然敢命令我把修捷嫁给他。”

“什么?!他怎么敢?”霍林顿时也来了火气,很快又冷静下来,“但你直接杀了他,总归是会伤了那小子的心……”

奥尔德林贴心地拨开霍林耳际的金发,附在他耳边:“放心,我可是个开明的父亲。等小殿下和他父亲一样被吓破了胆,凤凰鸟变成了缩头的鹌鹑,再送给修玩一玩也没什么大不了。”

云层之上,其余几个军校生也陆续发现异常。表演结束,相邻的机体并没有按照规定完成最后的队形收束,反倒是自发形成了一个矩阵,将两座人形机甲牢牢限定在封闭的领空当中,简直就像……

“在防止那位殿下逃跑一样。”

指挥科三年生吉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甩了甩头提起精神准备跟着并入队列,倏忽一架同型号的白色机体在眼前闪过,直直撞向弗雷德里克将军的机体!

场面彻底失控。

“修捷!等等我!你不要命了吗?!咱们是去救人,没让你去当敢死队啊!”威廉·法莫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修的速度。

“从弗雷将军手下抢人,你还想全身而退?”修关了机体过热的报警系统,淡淡道,“某人不是说我们是一见如故、同生共死的挚友?”

利用机身的惯性,修撞破了S级别以上机甲的能量罩,火光四溅,威廉的声音在后面追。修习惯性地抹去了唇角的血迹:“看来,我才是英勇的骑士,你充其量算作雇佣的雇佣。”

机甲是独立的通信系统,修知道鲁恩斯现在听不见他的声音,也压根没想过要沟通,直接迫使开始最后的攀升。万米高空之上,一架仪仗用的白色僚机盘旋在“TP-7590螂型”周身,缭乱的火星占据了驾驶者全部视线。

两座象征着帝国绝对力量的战甲之间,一抹白色的疾影掠夺了所有人的视线。原本处于弱势的蓝白机甲也感应到对方的意图,抓住时机,抽出腹腔的巨型“国王剑”对准机体头部劈下!

威廉将一切看在眼里,一边驱赶着不断收缩的阵型,一边真臂高呼:“蓄意谋害殿下者,死!”

能从偏远的小镇脱颖而出,从人口最多的巴不郡取得唯一的考试资格,威廉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热血笨蛋。突发状况,主动出击才有机会被天梯上的那群人看到。通讯设备里“嗷”得一嗓子彻底叫醒了其余的军校生,吉尔率先调转机身,撞毁了身后的02号飞行器。

其他人再迟钝也知道如何抉择,上一秒还是勠力同心的同伴,下一秒就刀剑相向。

“保护殿下!”攻击的间隙,威廉不忘一遍一遍按动通讯键,“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

迟来了近一年的成人礼换来的是一次父子会面,一支军队,一架最新式的机甲和两场不间断的刺杀。

现实逼迫鲁恩斯在最短的时间利用自己刚刚获得的一切筹码去对抗强大得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可以在昨夜宫廷的幻境中割断独裁者的咽喉,然后潇洒地自戕,却再也没有勇气做第二次。

“我说过的,如果你需要,我会站在你身边。”一只耀眼的“白鸽”兀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用近乎殉道的方式替自己劈开一道豁口。

鲁恩斯奋力驱使机体接住燃料耗尽下坠的伴飞机,又是一剑,斩断螂体的一只机械臂,在无数振翅飞行的“白鸽”的护航下,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欢呼声沸腾,犹如天神降临的机甲将庆典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媒体转播也及时跟上解说:“刚刚上演的一幕,正是致敬了著名戏剧大师特罗洛普的历史剧《王子与谋臣》的经典桥段,古贝特国的王子塔尔德蒙死而复生,奇迹般地出现在摄政亲王的婚礼现场,当场手刃了杀父夺妻的一生之敌!”

当象征着铃兰皇室的蓝白机甲突破云层徐徐降落在广场中心,苏·奥尔科特激动地从王座上站起。奥尔德林看见了苏的动作,食指敲了敲发胀的太阳穴:“让他闭嘴。”侍从蜂拥而上簇拥着陛下。

“退下!”苏用力挣脱束缚,浑浊的眼珠骤然爆发出骇然的精/光,场上的侍从不受控地齐齐跪下。

苏·奥尔科特颤颤巍巍地走到台前:“值此庆典,吾尚有一事需向全国民众宣告……关乎关于侯磊因未来的命运,关乎吾的继承人,吾决议选定幼子鲁恩斯·奥尔科特为下一任的——”

礼炮淹没了苏的声音,教堂的钟声响起,卢分家族的花车率先进场。

挤在最前列的海因德市民推搡着要去采摘看台上的时令鲜花。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年轻盗贼偷偷钻进了花车帷幕,准备趁乱薅点贵族老爷的财宝,却见帷幕之下,个个身着戎装,手持枪械。

苏·奥尔科特:“如今的侯磊因,新的秩序尚未建成,旧的礼法已然成为枷锁。他年轻、稚嫩,但和这个国度一样,拥有无限的未来。过来吧,走到台上来,吾最珍视的孩子。吾要亲自赐予你无上的荣耀,并要你当众发誓这一生永不背弃自己的子民。”

“砰——!!”盗贼的尸体被拖进花车,看台上的卢分老伯爵焦急地望着城门的方向,只等陛下话音落下,万箭齐发。

!!!

“让开,都让开!我是希律要塞边防一军团的通讯兵,我有紧急军情要向陛下和弗雷将军汇报!”

混乱之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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