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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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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栖最近有个新习惯。

他以前睡觉时,习惯性蜷缩起来,如果岑厌在身边的话,他也是背对着岑厌,整个人被圈进怀里。

每天洗漱后,连栖躺到床上却又睡不着,岑厌把他搂住,下巴轻搁在少年毛茸茸的发顶上,嗓音放轻缓,给他念一些无聊透顶的读物,哄他入睡。

回到连家后,连栖已经不怎么失眠了。

何屏秋给连栖买了许多套漂亮睡衣,连栖习惯洗漱前挑一件心仪的睡衣。

当他推门见到岑厌时,再抬眼期待的看向他。

在得到岑厌的一句夸奖后,连栖像挨了夸的小狗,把喜悦都写在了脸上。

“宝宝,今天是草莓牛奶。”

何屏秋敲了敲门,她已经习惯每晚睡觉前给连栖准备杯牛奶。

“哦,哦好。”连栖突然结巴了一下。

他推开门,接过那杯温热的牛奶。大概是洗完脸后毛巾乱乱擦了一通,连栖捧着牛奶,额上翘起几缕头发,他穿着套简单的白粉色睡衣,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何屏秋狠狠被可爱到了。

又揉了一把少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在听到门外丈夫回家的声响后,何屏秋这才交代几句,告诉连栖早一些休息,踩着拖鞋下了楼。

也在同时,连栖关上了门。他转头看向躲在一旁的岑厌,耳根都爬上一抹红,他嗔怒的语气也像在撒娇:“不要那么弄,会被发现的。”

岑厌有时在耍流氓这方面倒是浑然天成,侧脸轮廓分明,高挺鼻梁落下阴影,他眉眼故意往下压了压,连带着睫毛也流畅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笑意。

“宝宝,你都在抖了。”

他有些太过恶劣,手还搭在连栖的腰上。

连栖身上单薄的睡衣,挡不住他略带粗糙的指腹摩挲。

“没有。”连栖的反驳都显得有些弱势。

他根本无法抵御岑厌的直白,就这样呆呆地,任由着对方欺负。半晌他才推了岑厌一下,低下头闷闷不说话了,露出发顶一个旋儿。

“讨厌你。”

连栖不知从哪里学的,他似懂非懂,好像在大家看来表面上说讨厌你,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在说喜欢,这叫口是心非。

于是他又抬起头,望着岑厌道:“讨厌你。”

他被岑厌欺负了,又没办法应对。

所以讨厌他。

可他也真的很喜欢岑厌。

“宝宝讨厌我了。”岑厌低低笑了声,他弯腰和连栖漂亮的杏眼直直对上:“这可怎么办。”

谁说真的讨厌了。

连栖抿了下唇,刚想说话,就见岑厌往后退了一步。

“......”

连栖跟着追了一步。

岑厌垂下眸,看不清眼底的神情。连栖却是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岑厌连这样的暗示都听不懂,怎么会这样笨,他懊恼张了下唇。

连栖吐了口气,干脆自暴自弃地一把环住了岑厌的腰。

“怎么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他小声道:“好笨啊。”

“那我该信吗?”

岑厌故作礼貌。

“不要。”连栖脚尖踮起来,绕到正面要去够岑厌的脖颈,岑厌两手没动,任由少年像小猫似的挨挨蹭蹭,柔软的黑发蹭到肌肤上,半晌连栖才累了似的松开手。

“都说了是假话。”

连栖有些委屈巴巴:“抱。”

岑厌压低眼眸,就在连栖脚尖又要控制不住落地时,他抬手一把掐住了少年的腰。

“宝宝,学坏了。”

岑厌指腹碰了下少年的脸颊,他看着连栖不停颤抖的眼睫,只道:“都会说谎了。”

“才没有。”连栖抿唇:“反话。”

“那宝宝用反话的反话再和我说一遍。”

岑厌只道。

“......”连栖把头抵到岑厌的胸口上,闷闷不开口了。他身形很瘦,岑厌几乎很轻易就能把人全然嵌入怀里,但他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在欺负人的自觉,只是把手搭到怀里人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着。

“喜欢你。”

不知过了多久,连栖才结巴说出一句话。

很小声。

如果岑厌不是紧紧靠着他,说话时连栖带起的麻意,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

岑厌笑了起来,他捏了下连栖的耳垂。

“好可爱宝宝。”

“都发烫了。”

他的脸颊也跟着烫起来了。

连栖最后捧着凉水洗了下脸,水滴沿着下巴滴落,流入脖颈,连带着那双眼睛看起来也湿漉漉的。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样,岑厌顺其自然帮连栖整理了下衣裳,拥着人躺到了床上。连栖觉得自己不像故事书里的主角,他更像在故事展开前期待着,等待讲述者和他一点点同读。

岑厌答应他了。

会和他讲从前的,许多他不曾参与,不曾知晓的事情。

“宝宝,腿挪一下。”

这个姿势的确不太舒服,连栖听话的跟着调整了位置。

他仰起头,刚好能看到岑厌的下巴。

倚靠在岑厌的胸膛上,连栖觉得很神奇,好像他们的心跳也在同频跳动起来。

“宝宝想听什么?”岑厌低声问。

“疼吗?”

连栖毫无里头的问了一句。

他这个坐姿看不完整岑厌的脸,于是他伸手轻轻去摸,从岑厌的眉眼开始一路向下,直到摸到他的唇角,轻轻触碰后发现是微微绷直的。

连栖在问他以前那道疤痕。

“嗯。”岑厌握住连栖的手:“是有点疼。”

人总是习惯性会把记忆中的痛苦减轻,好像经过以后,再回想时已经无法确切形容当时真正的感受,岑厌只记得,好像是挺疼的。

但至于有多疼,他也记不清了。

“是因为什么?”

“车祸。”

岑厌说起来好像不是自己遭遇过的事一样,他目光格外平静,反倒是连栖愣住了。

他的手就搂在连栖的腰上,这时他才发现连栖已经止不住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从背后看只能看到连栖低着的头,看不清他具体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连栖才轻轻开口:“那你的妈妈呢?”

岑厌生下来的时候,余玉也才没多大。

岑家主是出了名的浪荡子,生下的儿子们也个个继承他本色。反正在外界看来,岑家真真可以说是个大染坊,但岑家主有权,也有钱,冲着这两点仍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上赶着谄媚。

有的女人贴上去,是自愿的。

也有的女人,是不愿的。

跟俗套的故事没什么区别,岑家主一眼看中了余玉的外表,强行把人留在了身边。

岑厌也不知道余玉跟在岑家主身边是怎么过的。

余玉从不会让他留在身边,他从小也是保姆带大,两人明明是亲母子,但和陌生人又没什么区别。反正在岑厌的视角里,母亲和父亲总是和和睦睦的,至于余玉什么时候伤心了难过了,又什么时候开心了,他一概不知。

比起跟他说这些,更可能的是余玉冷嘲热讽骂他蠢货。

她有时候又会格外关心岑厌。

但更多时候前一秒还在神色温柔的替他用冰袋消肿,下一秒就蹙起眉来,把东西随手一扔让他滚蛋。

“......没有任何原因吗?”连栖小心询问。

“她从跟我说过。”岑厌揉了揉连栖的下巴。

一直到岑家主突如其来的病倒,岑家风云突变,余玉一边骂着他是废物,一边帮着岑厌料理事情。

“然后呢?”

然后岑厌就出事了。

岑厌又开始把玩着连栖的手:“我在医院休息了三个月。”

关于这段时间的回忆是痛苦的,岑厌一开始只休息了几周,撑着身子硬要出院。也在这时,余玉带着人把他摁住了,他浓黑的眼死死盯着来人,余玉攥紧了他的衣领,骂他真是蠢透了。

岑厌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他的腿差一点就废掉了。

但依旧是余玉,找了最好的医生来诊治。

连栖突然没说话了。

岑厌一顿,果不其然手背一凉。

连栖听着听着就开始默默地,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宝宝。”岑厌喊着他。

“我只是有点难过。”半晌,连栖吸了下鼻子。

他为了岑厌难过。

连栖在一些事情上可以说是迟钝,但他又总是能切身处地地,去感受属于别人的痛苦,更别提这个别人还是岑厌。

“不难过。”岑厌摩挲着他柔软的,带着泪痕的脸颊:“宝宝,已经有你了。”

“那后来?”连栖调整好状态,继续问着。

其实后来的事情,岑厌自己也觉得像一场噩梦般。

他那个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浑浑噩噩,直到双腿能勉强站起来,他这才好转了些。

余玉问他:“能站起来了吗?”

岑厌没回答,但余玉肯定是清楚答案的。

岑家主那晚病的格外厉害,余玉散开了所有人,进了房间。

直到晚上发现房间久久没有动静的保姆推开屋门,发现了早已脸色苍白,躺在一浴缸血水中没了气息的夫人。

还有躺在病床上,没了氧气罩大睁着眼睛的岑家主。

他们死了。

连栖察觉出岑厌突然的沉静,他挣扎着翻过身,安安静静从正面用跪坐的姿势抱住了他。

“宝宝。”岑厌道。

连栖蹭了蹭他的侧脸。

“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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