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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余生皆有郁金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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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地把手机朝他那边一挪。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屏幕上又一次划过的信息,吃得起劲的他动作慢了下来。

见她似乎没有发现端倪,他借喝汤之际,用胳膊肘将手机扒拉到了离自己更近的范围。

当飞机再次徐徐降落在阿姆斯特丹机场中,程蔓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拉起孔令麒开始追寻去年留恋不舍的足迹。

水坝广场人来人往的热情不减,一群群慵懒的鸽子悠闲地四处溜达。

三三两两的行为艺术家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世界里,兜售各种商品的小贩穿梭在游客丛中此起彼伏地叫卖着。

几只鸽子啄食着程蔓掌心里的干粮,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盯着她看。一只白鸽甚至落在了她肩上,好奇地揪着她围巾上的流苏。

孔令麒在旁边不远不近地举着手机,拍摄着这难忘的每一个画面。

别说去年没有,就是有,今日的一颦一笑,已不再是昔时的复刻。

眼前的任何一帧,既不可重复,更无法等同。

当程蔓双手托着鸽子站在镜头前对他歪头笑时,那些只会出现在自己当年求学美国高校和撒欢日本街头的青葱岁月,在眼前交织如梦。

一个拉手风琴的大胡子老哥,操着俄语和兴致勃勃的程蔓合唱起了小曲,这一景象使孔令麒倍感惊讶。

因为他的印象中,除了家里人和生意场的必要交流,程蔓就是个惜字如金的缄默人士。

但是从认识她到现在短短一年,貌似已经增加了几分社牛的气势。

两次来到荷兰,本以为只是单纯地贴合她喜欢郁金香的心理,可是附带解锁的,远不止对花自然而然的好感。

也就意味着,他们此次梅开二度的荷兰之旅,会在精神画卷上有更丰富的创作空间。

俩人从王宫和几个博物馆遍布中世纪的文化氛围兜一圈出来,在一家咖啡馆歇息。

“姐,今早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很长时间没有出来放松一下了,内容和氛围都不错。”

“那就好,我还怕你无聊呢。”

“倒是你在旁边都没有怎么玩,等下喝完咖啡,陪我去杜莎夫人蜡像馆转转吧。”

“行,我还没去过呢。”

“上海不是也有一家吗?”

“这个地方我一般不会想到要去……”

“这里的是第一家分馆,那就从此开始吧。”

“好。”

她把自己面前的提拉米苏切了一小半分给他。

由窗格筛下一道道暖融融的正午阳光,搅拌进了香醇的咖啡里,又慢慢饮入了彼此的唇间。

今天的蜡像馆感觉真人还没有假人多,孔令麒走着走着就被这些模型盯着略不自在,有点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程蔓反而很坦然地像逛服装店一样轻松面对,偶尔还停下来要合影。

注意到他拍照时颤抖的手和想避开的眼神,她下一秒挎着他的胳膊往人多的地方慢慢踱步。

“不太适应这个环境吧?”

“没,反正都是假的嘛……”

“不舒服就说出来,或者我们可以结束,没关系的。”

“不,我们都难得来一趟,还是看完吧……”

“这样,你陪我找到最后一个想看的人,我们就撤。”

“谁啊?”

“梅威瑟。”

为站在拳套边上的她按下快门后,想起那时候铁锅炖桌上眉飞色舞大聊自己偶像的初代程蔓,再看看屏幕上仍带几分霸气的她,不禁偷偷感慨,强者总归骨子里还是不会混杂软弱的基因,改变的只是外观磨平的棱角而已。

他还在神游中,肩膀上轻拍的温度渐渐唤回了出走的思路。

“前面我有在那边看见舒马赫还有肖恩·怀特了,要去瞧瞧吗?”

他空洞的双眼里掠过了一丝光彩。

午餐桌上,蘸有甜郁奶酪的煎饼,嚼着新炸酥脆的炸肉丸,包裹咖喱汁的薯条,填补了一个上午消耗的能量,也从内而外驱散了料峭的春寒。

指头隔着玻璃杯感受着牛奶的温热,含笑望着面前喝出了一个小白胡子的孔令麒,转而远眺天空中飞过的一队鸟群。

“吃得还习惯吗?”

“可以,听说荷兰的人均寿命排在世界前列呢。”

“等到我们都老了,再来这里吃午餐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记得提醒我。”

“为啥?你比我年轻,不应该是你来提醒我吗?”

“但事实证明,我这脑子并没有那么好使……”

“只要你还记得要带我去海岛钓鱼就好。”

“这个不会忘的,放心……”

在酒店短暂午睡后,俩人乘市内公交去了库肯霍夫郁金香公园,这也是去年他们拍婚纱照的重点地之一。

仅是持票在公园门口向里望去,程蔓已经兴奋得想立刻踏入这调色板一样的美景尽情游荡。

牵着的手传来轻微的紧握,耳边响起了孔令麒温柔的导语:

“姐,欢迎再次光临你最爱的梦幻花海。”

漫步在平坦的小径上,举目皆是盛开得娇艳欲滴的各色郁金香与风信子,在微风拂动下跳起了层次分明的舞蹈。

相比去年一袭洁白婚纱的天使端庄气质,今天休闲装扮的程蔓更像是活跃在花叶间的灵动松鼠,时而隐蔽在瓣身中浅嗅蜜香,时而背贴于树干上仰接光影。

搭配着米色毛线帽和繁星点点的围巾,以及衬托出曼妙身姿的驼色大衣,成为了每一幅画面里融入得恰到好处的那抹油彩。

与上午拍摄有所不同的是,随着公园小径在脚下的延伸,相册中的单人逐渐交换了对象,也增添了双份的出镜。

从俩人十指相扣迈向林间深处的背影,到秋千吊椅中的闭目依靠;由草地上鼻尖的俯仰相连,再是花田小路奔跑追逐的定格……

翻看着这些照片和GoPro里的视频,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

再看看桌面花瓶中随风摇曳的金蕊,程蔓一瞬间分不清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是那年在蜜月中尽情描绘快乐的恋精灵,还是今朝独自回忆幸福前半生的过来人。

玩得有点累的程蔓,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靠着孔令麒的背,透过手中旋转的风车,将花海尽头的夕阳切割成了五彩斑斓的万花筒。

一只无人机在她的遥控下不紧不慢地尾随在空中,像蜜蜂流连在盛满花蜜的高脚杯附近一样,记录着俩人镀上金光的灿烂笑容,一起鼓起腮帮吹动风车的默契特写,还有投在车辙印里抬手比心的合体长影。

河面上,几只天鹅在优雅地梳理羽毛。

草地上,装了整个车篮的郁金香仍然有蝴蝶在光顾。

自行车旁,孔令麒头枕双臂躺在地上闭目小憩,程蔓还在翻看着一路玩闹的收获。

“姐,今天的行程安排可还满意?”

“很好,这是我第一次充分体验自己喜欢的一切事物与艺术的完美融合。做得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多来几次吗?”

“当然了,相比上海的水泥森林,还是这里的鲜花泥土更适合我的内心。”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坐飞机登得太高太快了,许多美景即使尽收眼底,俯视的微观远不及慢慢蹲下来用心感受到的真实圆满。”

“所以,生活偶尔也需要一点情调嘛。”

“你是说,之前的我没有情调吗?”

感觉到突然靠近的鼻息,孔令麒眯起了半个眼睛,面对上方眼神有话的程蔓,竟然出奇地淡定。

“你咋可能没有情调,自从密室逃脱和看现代艺术以后,我就感觉到了你其实也一直很期待去感受这个现实世界的另一面,只是碍于多年的工作狂人设,不敢轻易打破给自己立下的常规。”

“可是事实证明,偶尔躺平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她会心一笑,手里的芦苇挠了挠他的鼻头,也挨着他的耳边卧了下来。

“今晚去哪呢?”

“去游船。”

“导游解说的那种吗?”

“不,租一条小船在河面上,就我们俩。”

“在这里?”

“没,这里最晚七点半就要关门了,我们去冯得尔公园。”

“这还带赶场的啊。”

“如果累了,改天去也行……”

“你少来,赶紧出发去吃饭。”

把他从地上薅起来,互相抖去身上的草屑,她跳上自行车试着转了两圈。

“姐,轮到你载我一次了。”

几分钟后。

“不行,你赶紧下来,我骑不动了……”

“我也骑不动了……”

“昨天是谁说自己要做骑士的?”

“行吧,我来……”

夜幕下的冯得尔公园,一些露营者在树林里围火弹吉他烧烤,清冷的晚风中洋溢起了一丝暖意。

倒映着若隐若现亮光的河面上,一条无篷小船自上游顺流而下。

船头挂着一盏淡黄柔光的马灯,随着水流的速度轻微晃动。

船舱里,仰卧着两个正在低声交谈的人。

“姐,今晚的星空好漂亮。”

“嗯,要是也有流星就更好了。”

“如果有,你会许什么愿望呢?”

“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也不用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上的。”

“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有一个能满足我各种愿望的人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拉了一下身上盖的毯子。

“冷吗?我们可是躺在水面上的。”

“有点。”

他坐起来,把船就近拴在了岸边的一棵树上。

“要上岸活动一下吗?”

“不用,这里就挺好。”

他重新跨回舱内,钻进她掀开的毯中,把防潮垫往她那边扯平。

刚刚躺在叠起的围巾上,怀里突然靠过来一个带有淡淡花香的生物,下意识侧身过去揽住。

把她帽子上的落叶掸掉,轻轻拨下边缘罩住了耳朵,将自己的大衣敞开,让她的手从里面搂着自己的腰。

“现在好点了吗?”

“嗯。”

俩人静静地贴着彼此,周围的杂音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只有身下缓缓流淌的水声和对方同一频率的呼吸与心跳在回荡。

“小东西,我突然不想回上海了。”

“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我也不清楚,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来了。”

“可以理解,我也不想回去,咱就在附近物色个地方吧。”

“你还真信了,就是想提前退休也不可能是现在。”

“不用退休啊,你可以在这边寻找新的独角兽,以你的眼光,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

“这次出来只是补个微型蜜月,又不是跑路养老,说说就行了。”

“话也不能说太早哦,明天还有行程呢。”

“你是打算让我提前预热一遍退休的生活模式吗?”

“不一定啊,你可是随时切换工作状态的,没准是要先融资审核呢。”

“老实说吧,这次来荷兰你还有什么目的?”

“没有啊,就是想给你补上去年的遗憾……”

“我不信,你想好再说。”

帽檐被她拽下遮住了眨巴的眼睛,脸上已经觉察到了靠近的体温,可他依然坚持原来的答案。

“去年那个客户是什么意思?”

“什么客户?”

“你那次回来就饿晕也要先去见的。”

“普通客户而已啊……”

“有多普通?”

“这个……当时你看过合同了啊……”

“没有写在合同上的那部分是什么?”

“我不能说……”

她顿时一股怨气涌上心头,推开他坐起来,转身就往岸上冲去。

“姐,你小心……”

他赶紧把眼睛从帽子下放出来想去阻拦,然而她没注意到船已经被河水一点点带离了陆地,加上天黑心切,一脚踩空绊倒在了浅滩上。

剧烈摇晃的船身也溅入了不少水,几乎甩到河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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