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尽的恨,亦是无尽的愤怒。藤原一步步靠近天素,天素一步步往后退却。她太久未动武,眼下一对五,根本无法逃脱。
四个戴着面具的蓝衣人一动不动,只作壁上观。
忽而松本冷笑道:“藤原,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有什么意思。人已经给你找到,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别弄个女人还要老子出手。还有,不要在老子面前直接洞房了,要不然,老子两个一起杀。”
松本亦说的汉话,看来几人对她的身份,早了然指掌……
天素听那带着怒意的声音,大概猜到,这人便是喜欢藤原的松本了。而另外那身形高大的,便是琴门。最后一个,便是喜欢千秀的岸田。
藤原停下来,他与天素相距不过三尺。可他觉得眼前之人,哪怕被他抱在怀里,哪怕被他吃掉,他也觉得永远得不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人呢?
藤原眼泪落下来,忽而,眼神一狠,将那嫁衣猛然掷在地上。嫁衣上的珠玉砸在石砖面,碎裂了一地。珠玉在地面上一弹一跳,发出凛冽的寒意。
天素的恐惧几人都看在眼里。虽说她能进入这里,几人对她略微另眼相看,不过眼下看到那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心头不免嗤之以鼻,到底也是个绣花枕头,空有皮囊。
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一个男人这样疯癫?
四煞之中,只有松本最意难平,他故作期期艾艾的神色,在那深入一副自我感动的情怀之中。
忽而,松本由悲转笑,向天素道:“你哪怕扮个杀手也好啊,干嘛扮老大,你不知老大的位置是我们五个人轮流坐的么?”
"说着女人愚蠢吧,她又能进来;说她聪明吧,她又如此愚蠢。"岸田补充道。
只有水田心知,这一路累死了多少猎犬,天气炎热,她毒人之身渗出的毒液无论如何难以掩藏。他带着十万人马围追堵截多日,才在天机阁捉到她。
岸田怕是忘了,他这阵子杀了个多少容貌年纪相似的女子。
冷笑、讥诮、嘲讽、不屑?天素已无暇顾及。后悔,更是没有。她此时身体状态尚可,若是单打独斗,只要不输,能重创其中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对方先倒下,只要天机阁的规定对他们确实有约束力,那么,她不介意拼死一搏。至少,成为天机阁阁主,是一条生路。
岸田补充道:“所以,如果她挑战成功,你们真打算匍匐在她石榴裙之下了吗?”
天机阁的规矩,唯胜者可以为主。先前几年,阁主之位都是几人轮流而坐,而今,第一次有人顺利进入天机阁,来挑战阁主之位。于他们而言,是新鲜事。
外间天色彻底暗了下去,墓穴之中的夜明珠光辉越发明亮。
黑暗之中幽幽的璧色像是阴间的光影,湮灭去往人间的道路。这种无路可退的境地,一如她囚禁在藤原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