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寿在那里待了两月,早已苦不堪言,见秦白榆来探望他,整个人松懈下来,扔了手里的书卷,起身去揭食盒的盖子。
“可有爹爹的下落?”
秦白榆摇头:“义父是暗卫出身,身手比你我都好,要找他不容易。”
“这可怎么办,找不到爹爹下落,缙国和虞国同时通缉我,我哪里也不能去,可真是愁死我了。”姚常寿长长叹气,眉头拧了起来。
秦白榆把菜端出来,“从前你闭门读书,也是哪里都去不得,如今怎么就坐不住了?”
姚常寿张了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白榆把筷子塞给他,“先吃饭吧。”
姚常寿哀叹,闷头吃了两口菜。
秦白榆未束冠,像从前那般扎了高马尾,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姚常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瞧见他侧颈处有一团红痕,虚掩在衣襟下,随着伸筷的动作若隐若现。
姚常寿在书院里长了不少见识,知道那是什么,他霎时间目眦欲裂,筷子落了地,眼神凶狠又血红。
秦白榆侧过头,微蹙起眉来。
姚常寿喉头哽咽道:“怪不得你不愿意跟我离开,是谁?是不是慕容长天!是不是他逼你!”
秦白榆平静又淡然道:“是我心悦于他,百般亲近他,我与将军已许下山盟海誓,此生不相离。”
“小虎!不是这样的!”姚常寿双手发颤,“你清醒些,这些权贵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你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如果不是因为爹爹心软,答应范珣大人请求,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慕容长天是什么人,虞国国君都要忌他三分,你怎敢与他为伍!”
秦白榆合了一下眼睛,叹息道:“大哥,你为何不明白,义父并非是心软,他之所以放手一搏,是为了你的前程,是为了姚家门楣,事已至此,与其担心我,大哥不如先想清楚,自己待如何,我今日先回去了。”
姚常寿扫走桌上饭菜,放声痛哭。
秦白榆充耳不闻,脚步沉重往外走去。
庭院前,慕容长天已经进了门,双手负在身后,脚步踟蹰,见秦白榆出来,板着脸说:“我推了好几位大人的邀约,赶早回来陪你,你倒是好,跑来这里与那小子饮酒!”
“我不曾饮酒。”秦白榆嘴角抿了点笑,走近后扬起脸,阖着眼睛道,“将军不信尝尝?”
慕容长天冷哼一声,俯身咬他的嘴唇,又一把将他扛在肩头,怒道:“回去再教训你!”
“无理取闹!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