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猜中了开头。
毕竟不可避免的，红头罩与蝙蝠侠再次为了“kill or not”，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而大吵一架—— 准确来说是红头罩单方面输出，蝙蝠侠只负责说“No”，然候罗宾则不时插入几句嘲讽两边拱火。
最后红头罩与蝙蝠侠的不欢而散，也是意料之中的。
但提姆没有料到安吉尔是个变数。
隔着厚厚一层岩板，身藏众人头顶的罗宾犬趴在那，支棱着耳朵，百无聊赖的听几人吵架。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吵的，看不顺眼杀了就是，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除非那个人对主人而言还有用处。
尽管被提姆辅导了一星期的教育课程，罗宾犬依然不懂什么是伦理道德和是非对错，他只知道杰森想杀人，布鲁斯不让，所以他万分庆幸自己选择了杰森。
果然跟着杰森才是明智之举。罗宾犬想。别误会，他早放弃找杰森当主人的计划，毕竟他家主人还活着，并且很可能正在满宇宙的找他，听上去挺感人的对吗？
这种陌生的，被人挂念的感觉，令罗宾犬每每想起就感动得汗毛直竖、脊背发凉。
所以他得找一个靠山，这个靠山必须足够强大，并且不介意他杀人。罗宾犬看杰森就挺不错的。
而且杰森是一个会告诉他饭前要剥皮的文化人，这不比和他一起啃生肉的达米安帅多了吗！
杰森并不知道罗宾犬奇异的脑回路，他正忙着跟蝙蝠侠吵架。
“你保护不了任何人，我就是你失败的证明。”电磁音在岩道中回响，红头罩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你死亡只能说明你的弱小，别在这……”
“够了。”蝙蝠侠打断罗宾的嘲讽，他看了眼红头罩离去的背影，旋即转身朝与之相反的方向前进，蝙蝠披风滑过空气，轻飘飘下落的同时也露出罗宾那张黑黢黢的小脸。
***（中东脏话），他怎么不对红头罩说够了？！
结束了？
耳朵捕捉到杰森步伐远去的声音，透过脚步声响起的轻微时差，罗宾犬听出这是杰森给他的暗号。
‘跟上。’
收到！趴于岩壁之间形成的狭小通道之中，罗宾犬熟练地运起四只，在岩层的夹缝间快速且无声穿行。
红头罩走出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确定蝙蝠侠不在附近，他屈指敲了敲还保留石头触感的墙面。
‘下来。’
但周围并没有响起任何动静，红头罩也不着急。很快，一道黑影飞快奔向了他。“杰……哼？”
“闭嘴，没人告诉过你穿制服的时候要叫代号吗！”
一只手飞快捂住罗宾犬的嘴，红头罩压低声音骂道，“给我管好你的嘴，不然就滚回家里待着！”
罗宾犬乖巧比划出“OK”的手势。
见此红头罩松开手，抬脚朝地下道的出口走去，继续做刚才被蝙蝠侠打断的情报工作，“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这段路够他从安吉尔口中挖出足够的情报，等出去了就把人踹回老头子家去。杰森做出决定。
这可不是他拔那啥无情，这小子突然这么热情的倒贴上来送情报，谁知道是不是平行世界的移情作用，反正这个烂摊子他不收。
“猫头鹰法庭的实际掌控者是谁。”紧随其后的罗宾犬乖巧答道。
“你知道？”
“不知道。”罗宾犬诚实摇头，“但猫头鹰法庭里有一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主人有时让我们最后一个杀他。”
罗宾犬记不住死在他手上的每一个人，不过只要是主人曾特殊对待过的，他都会努力记住，然候在下一次入侵时特别关照这些人。
这样他把这些人带到主人面前时，有一定的概率会获得摸摸头或者加餐。
“主人很喜欢和他一起关小房间。”扒他脸皮。不过这个不用跟杰森说。
这段话的讯息量挺大，但红头罩选择将重点投注在那个被特殊对待的人身上。他若有所思，“名字？”
罗宾犬努力回想，那个人好像是叫，呃，“马奇……？”
他也忘记这是名还是姓，不过没关系，他还记得那个人的家在哪里，也牢记了他的气息。
“你想要杀了他？”罗宾犬好奇的仰起脑袋，想分析杰森的表情，可惜入目只有颗红通通的铁壳脑袋。
“你的想法很危险，男孩，伟大的蝙蝠神正在注视着你。”红头罩意味不明的嗤了一声。
“还有，不，我只是想和他一起渡过美好的一天。”
马奇是吧，今晚就先拿你开刀。
蝙蝠神？谁？心中的疑惑停留一瞬，很快又被挥散开。
蝙蝠神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头罩毫不掩饰的杀气，瞬间挑起罗宾犬敏感的神经。绿眸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肾上腺素的激增令他大脑再次活跃起来。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红头罩注意到安吉尔的异动，但这小子一直是这么的神经质，他也就没太过在意。也可能是懒得在意。把安吉尔往韦恩庄园一关，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两枪冻住一只刚冒头的利爪，红头罩看也不看，抬脚跨过那颗半露在地面的冰雕脑袋，命令道，“告诉我更多的消息。”
-
熟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杰森开门就见阿尔弗雷德已经在此守候。
“欢迎回来，杰森少爷。”他侧身让出门口，笔挺的身板完全看不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厨房正在准备夜宵，或许您不介意运动后来点小甜饼？”
杰森不意外阿尔弗雷德的出现，老管家总会迎接每一位家庭成员的回归，尽管他们提过不必这么隆重，但他坚持。
“谢谢，阿福，但下次吧。”杰森有些心虚，因为他确实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面上却依然维持镇定，“我马上就走。”
彷佛脑袋后面长了眼，杰森一把逮住想偷偷溜走的罗宾犬，“事实上，我只是来送安吉尔回家。”
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领，罗宾犬蔫巴巴的朝阿尔弗雷德挥挥手，神情看上去有些委屈，“阿福。”
靠山嫌弃他没用，被丢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阿尔弗雷德看着脏兮兮的小孩和衣不蔽体的破洞装，熟悉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交给我吧。”阿福式的幽默依旧那么辛辣，“您知道我的缝纫技术，毕竟衣服总比人容易缝补。”
面对老管家锐利的目光，杰森默默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这只是小伤，但显然有人不这么认为。他干巴巴地道，“阿福当然是最好的。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晚安。”
杰森戴上他的红头罩，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充满落荒而逃的味道，落入管家手里的罗宾犬尔康手。别走呀他很有用的，真的！
见两人感情如此要好，阿尔弗雷德目光不住和蔼，“安吉尔少爷，我马上为您洗漱。”
“相信杰森少爷也会更喜欢干净的孩子。”
真的吗？
罗宾犬立马不挣扎了，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阿尔弗雷德，“我要洗澡！”
管家·带娃满级大佬·侠，微微一笑，伸手带上韦恩庄园的大门，彻底隔绝男孩恋恋不舍的目光。
等他洗香香完就去找杰森，这次杰森会接受他的，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