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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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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比赛在下午,俩人约着在体育馆门口见面。张千艺提前十分钟坐着车到,拉开车门下车走过去,远远就看见林暮夏倚着墙面站在门口。

和市早晚温差大,内衬是灰色的短T,外穿条黑色冲锋衣,同色长裤站在路边,也不看手机就是望着一侧人潮汹涌的马路,莫名地,张千艺觉得有点懒。

他走过去,听到脚步声林暮夏转头看他。

“你来多久了?”

“几分钟前。”林暮夏道,并肩往里走。林暮夏递了俩人的门票。

他们的位置在最高层,距离地面六七米高的逐级递增斜坡,围着浅色的护栏,他们进去时人都已经差不多坐满,随处一瞥都是乌压压的头发。

“人这么多。”张千艺颇有些意外道。

位置在最里面,林暮夏走在前面,避开外面人的腿,侧身进去闻言回头看他。张千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的路,生怕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前面的人停下来,张千艺眉心一跳,险些踩到他鞋后跟。

张千艺顺手推了把他后肩,说;“别停。”

林暮夏又抬步,到了最里边时他问张千艺要坐里边还是外面。

张千艺看着这两个狭小憋屈的位置,脸上差点就没绷住。

在对上林暮夏真挚询问的眼神时,他把到嘴边那句,这俩小破位置有什么区别?咽了下去。

他动动嘴唇,“外面。”再换来换去怪麻烦的。

比赛是五人制的,和中这边上场的队员,除了宋三笙和孙煜臣剩下的三个都是生面孔。和中对对家二中,比赛双方队员摩拳擦掌。

和中和二中这几年一直在挣高考第一和第二,前年是和中赢了,去年是二中胜利,双方披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羊皮,遮掩底子里凶残嗜血的本性。

和中这边,五个姑娘浑身上下一股子的富家千金味儿加上个个都是一米六几一米七往那一站 ,什么也不做,也叫人望而却步。

这么对比,二中的都显得格外小巧可人了。

裁板吹哨声响起来,足球在绿茵茵的球场上翻滚,红蓝色鲜艳明显的对比撞色,肩与肩相撞,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和中连进三个球后响彻云霄,在空荡荡的体育馆上空盘旋。

张千艺对足球不是很懂,他就看的懂比赛的进得分和攻防守。

宋三笙回守防攻,二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女生朝她撞过来,她往旁边撤时,对方用力推搡下她肩侧,顶出她一两米后绷紧足尖,蓄力一脚,足球在空中气宇轩昂地直撞球门。

宋三笙咬牙,孙煜臣从后面追上来,扶了把她手臂,“还玩阴招,怎么不躲?”

足球没进门,被和中的守门员拦下。

足球再空中再次昂首,宋三笙哼笑 ,推开她手先低声说了句你去接阿玲。

俩人兵分两路,足球最后落在宋三笙脚边,她紧紧盯着对方围在自己周围的两个人,左右看了眼,倏然发力猝不及防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球射出去,足球犹如条灵活自如的蛇,擦着挡在前面一人的脚踝飞出去。

回头瞬间,足球到刚刚名叫阿玲的女生脚下,她带着球跑了几米,猛的在停下的刹那,一记狠踢,足球凌空传给孙煜臣。

孙煜臣距离对方球框已进很近,守门员目不转睛地盯住她。孙煜臣瞥了眼身后奔跑的众人,喘口气后撸了把头发,然后莫名其妙地给对方抛了个百转千回的媚眼。

“……”守门员被她的这一番骚操作闪瞎眼,辣眼睛地鄙夷着闭了下眼。

瞬间,孙煜臣敛起表情,长腿横扫。守门员再度睁眼,瞳孔骤缩,狂风刮过,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与比分判决一同袭来。

张千艺看的一动不动,就眼珠子跟着转。在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响起时,他小幅度地扬了扬嘴角,尽管他并没有看懂。

他看了看身边人,发现林暮夏看的也异常认真,侧脸宁静平和,直挺的鼻梁之下,浅色的唇微抿。

“你懂吗?“张千艺转头看他,问。

林暮夏顿了刹那后说不懂。

在张千艺脑海里回荡着两个回答,一个是懂,一个是懂一点。没有存在不懂的可能性,他眉心又开始跳,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你不懂,然后我们一起在这看?”

林暮夏被他整得云里雾里,室内喧哗嘈杂,张千艺声音低,他只能靠过去些。听了,一头雾水,“你不懂?”

张千艺眨眼,我为啥要懂?他没说,但林暮夏从他略微茫茫然的眸子里读出来,他呃了声说没关系,看输赢就好了。

张千艺;“看不懂为什么还来?”

林暮夏:“比赛输了,就来了。”说完,他想到什么扭头,从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里捕捉到什么,刚要开口。

张千艺咳了声,“看比赛,要赢了。”说着自己先一脸冷酷的转过头,留给他个冷漠的侧脸。

看到后半场,张千艺靠着椅背昏昏欲睡。整一场比赛时间太长,他若是精气神好些看看倒也没什么。

可惜他把今天下午的舞蹈课和老师调到昨天晚上,一通来回跑,浑身是汗的回到家再洗个澡吹完头发,一看挂钟,直奔凌晨三点去。

昨晚迷迷糊糊倒头就睡忘记关窗帘,和太阳来了个正面的爱的拥抱,一个翻身想伸手去够,结果昨天腿没拉伸,一伸一抽间就抽筋了,直接给他从床上疼的弹起来。

睡意全无,倦意还在。

出门前,张钰坐在客厅看书,在玄关处看他一眼挪揄道,“老哥呀,你要约会去啊?那个姑娘看得上你这阴沉沉的脸色。”

张钰只是随口看见了一提,没想到张千艺还真停下来,对着镜子扒拉下自己的脸。

他平时偶尔会照照镜子,镜中人脸色苍白,眼底乌青一块儿,唇色却鲜红莹润的突兀,像哪家的吸血鬼跑出来了似的。

张钰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张千艺,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会捯饬自己了。”说着,她欣慰地踮起脚拍拍他肩,“你妹我给你点好东西。”

“我不要。”张千艺想起张钰满屋子的护肤品和一大柜的化妆品,转身就想走,在往镜子一瞧,原本就有些恹恹的脸拉下来后显得更凶了。

张钰以最快的速度从二楼飞奔而下在看见张千艺还在磨磨蹭蹭着穿鞋时,不由得心花怒放,冲上去把手中的面霜糊到他脸上。

“这什么?”

“提神亮色。”

“……”张千艺从她手里接过,倒是没什么黏黏腻腻的感觉,很透且凉,跟拍层水似的。

他看到后面手撑着脸颊,看了眼林暮夏还在全神贯注地看,不过坐姿比之前在学校里放松了些,他是不会驼背的,肩膀不在紧绷,自然下垂被衣服描摹出曲线。

等他再醒时,体育馆内已经差不多安静下来,盛宴退散之后人们纷纷离席,余留下纸醉金迷后的一地狼藉。

张千艺手心挡住眼睛适应光线时,小腿被人轻轻的踢了下,没睁眼先听见林暮夏的声音。

“醒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张千艺耳朵嗡鸣,他放下手,“结束了,怎么不叫我?”

“我也睡着了,刚醒。”

张千艺坐直起身,下意识想伸个懒腰,他睡得可舒服,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小腿都不怎么抽痛。手都伸开一半,想起林暮夏还在旁边,又缩回去。

“最后谁赢了?”

“和中。”

林暮夏讲着,两个人走到场外,站在门外,大雨瓢泼,狂风肆虐,树枝摇摇欲坠,张千艺额发被吹的到处乱飞。

林暮夏也没好到哪去,眼睛眯起,裤脚粘上潮湿的水汽。张千艺环顾四周,他们旁边就是商场,他之前来过,知道后门离这有条不用淋雨的路。

“你要回去吗?”张千艺问道。

林暮夏说不着急。

穿过巷口通道,衣服是没湿,就是俩人身上一股十里飘香的饭香味,刚才路过了某家饭店的后厨。

进到商城,张千艺率先将外套脱下来丢进垃圾桶,里边穿条无袖的黑色马甲。林暮夏也脱了外套,没丢挂在臂弯里,看了眼他的手臂。

坐电梯去八楼,张千艺记得八楼有家味道不错的火锅店,只是不预约不知道有没有位置。

服务员礼致彬彬地领他们去了靠窗的二人间,出乎意料的,今晚上人并不多。

这家店的装修偏冷色淡,整体以浓重的休闲雅亭为主,他们坐的这一排旁就是路道和半米高的磨砂壁,恰到好处的私人空间。

前后背靠着浅桂色薄纱台镂空帘,只有张千艺身后有两个女生坐。

点了份微辣,林暮夏坐在对面没看手机,望向窗外斑斑驳驳的雨痕。城市蒙在雨中,霓虹灯效变幻迷离,楼宇矗立,万家灯火。

火锅没上,中间的炉子冒腾着滚烫蒸蒸生腾的热汽,张千艺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相册放横屏放在俩人的桌子中间说,“林暮夏,这是不是你的手绳?”

林暮夏也倾身靠过来,距离拉近,张千艺看清他正规律颤抖的睫毛,视线下移,他也看向那条手绳。

这是周制在看比赛前拍照发给他的,圆形弧度的手绳平放在桌面上,还隐隐约约地滴着水珠,像刚刚清洗完。

周制说是在下水道旁边发现的,差点就掉进去,和满身的杂草泥泞盘在交错在一起,他差点认不出来。

周制问他还要不要。

张千艺回的很快。

他盯着看了半天,没听到林暮夏的声音,疑惑地抬头,撞入双平淡无秋中也温柔的眼瞳,离得近,张千艺在他清透的瞳仁里看清自己下意识别开视线的脸。

“不是这个吗?”他问。

林暮夏没什么情绪地说是这个,张千艺辩别不出来他情绪,他也没时间分心去想,自己着急忙慌地收回手机,“明天带去学校给你。”

林暮夏点头,又重新看向窗外,雨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风击打窗户撕裂窗花,面目狰狞。张千艺再看时,已经快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大雨蹉跎,下雪似的。

他干脆玩起手机,随便划了几下,点开微信和周制说了后,又退出去跟张钰说自己先不回去。

张钰回得倒是很快,就是话不怎么中听。

张钰;你爱回不回。

张千艺木着张俊脸,忍住拉黑她的冲动,关上手机。拇指和食指捏住手机前端,在手心里转圈倒过来后两指又滑到末尾掐住,来来回回百无聊赖乐此不疲。

直到听见身后两位女生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我天啊,怎么又来一对帅哥。”

“你别瞎猜好不好,万一人家不是呢。”

“得了,阿粟你就少反驳我,谁家正经兄弟来这里吃饭。”

“别乱讲话,刚刚其中一个是我同学。”

“……”

你们议论人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张千艺冷着脸,手一抖索,没注意手机跟到嘴的鸭子飞了似的,张牙舞爪地

从他手里滑出去。

“砰。”声轻响,手机落到林暮夏脚边。

“……”

张千艺麻木着脸说不小心掉的。

林暮夏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弯下腰去帮他捡,张千艺看他两指提着他手机上来时,莫名其妙地闷起来,涌上阵想开窗通风的冲动。

林暮夏似乎是担心这样拿又掉一回,该用整只手握住,手机背面贴着他掌心。

张千艺伸手去接,和他指骨碰在一起,浑身不自在地打了个激灵,想起前几天在操场上的冰凉的,干燥的指腹和下压的力道。

他面上不显地接过,“谢谢。”

林暮夏摇头。

张千艺不玩手机了,老老实实地揣进兜里,右手撑住脸,和他一同看向白花花雾蒙蒙的窗外。

林暮夏无声扫了他一眼,张千艺手心偏大,五指细长有力,堪堪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半边侧脸。

他摸了摸指间,起身跟他说自己去卫生间。

张千艺正好郁闷地想抽烟,闻言巴不得他赶紧去,连忙点头。

卫生间在拐角尽头,林暮夏走到镜子前,左手放在自动水龙头下,右手懒懒地插在兜里,水流倾泻而出,留恋地滑过指间。

刚想擦手,电话想起来,他点了接通,脸侧和肩膀夹着手机,右手拿着纸巾沿着五指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地擦。

是宋三笙的电话。

“什么事?”

那边应该在包厢里,他等了几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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