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殊没理他们,安静的坐在床末喝八宝粥,手机要掉不掉的放在木椅子边上。
他微不可察的叹气,“我们谁都没有去过市中心,不知道那里的物价,顶多用浏览器查一查,要是和别人发生过节怎么办,付不起怎么办,这不是单纯给自己没事找罪吗。”
“其次,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是钱的问题,按照冷浑犹和人相处的那一套,肯定是已经打算自己请客了,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他不动声色的点开自己的微信和支付宝看了一眼,平时大大小小得花费,上学包含学费、住宿、吃饭、书本,以及零零散散的物件,范围再广阔点就是生活,电费水费话费、公交车地铁、买菜买衣服的钱。
将这些去除掉父亲的那一份,添加小时候自己的红包,到现在两个软件加起来存了一万二,和刘殊心里所想达到有一定距离。
刘殊想了个委婉点的说法,“我不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接受他的扶持。”
烧烤摊的人很多全然喝得烂醉,艾封儿看也不需要自己帮忙就拐进了巷子,周围变的寂静不少。
“他不仅仅是在扶持你,他也想帮自己,因为冷浑犹自己也想去真正的繁华看看,不单单实在这个夹缝里。”艾封儿试图点醒刘殊。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他害怕自己的孤僻融入不了热闹的氛围,所以冷浑犹想找个能明白他的你作伴。”
达恰野比刘殊更先明白,急忙开口:“这个冷浑犹是想让你有机会离开这里吧,提前适应外面的社会。”
刘殊边听边把铁罐子里的八宝粥喝完,将塑料勺和铁皮一股脑塞了进去,盖上盖子精准投进垃圾桶。
刘殊很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付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负罪感在压垮他。
“那你们想去看吗。”刘殊说。
“我并不觉得市中心那边地方的人和这里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总不能是蜥蜴人。”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刘殊不自觉回忆前几天他在视频号刷到的恐怖视频解说。
“想啊,跨年就该特殊一点。”达恰野语调带上了喜悦,似乎很有兴趣。
“你可以跟冷浑犹商量一下,我不介意去A个饭钱。”艾封儿说。
床上的人动了动,朝窗户那边移动,一伸手把遮蔽严寒的窗户打开,刺骨的冷冽让刘殊的鼻头很快红了,他用手捂了捂,发现没用也就放弃了,没有表明态度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趴在窗边想了很多,关于未来和过去,刘殊没有冷浑犹想要尝试的勇毅,胆小鬼最恐惧的就是未知,一只手垂挂在窗外摩挲年代已久的石壁,头上的捕梦网吹的摇曳,羽毛从未停下。
刘殊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冷浑犹的脸,他们站在高耸入云的大厦间,是不可多得的美梦。
什么是真我。
牺牲不是。
袒露不是。
或许去一趟就能找到答案呢。
无意识的把手机扒拉过来,输错了两次密码终于进去,看着冷浑犹的头像,半夜三更发消息会不会不太好?懒得管。
Us:我去
Us:但可能不止我一个
刘殊没有期待这家伙能立马回复他,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种离谱作息。
幽灵:嗯,可以
甚至没过三十秒,对方是不是蹲点呢?还真不枉费他取的昵称。
Us:以为你睡了
幽灵:在玩单机小游戏